第6章 市井传言
“确实奇怪。”唐宁点了点头。
“更奇怪的是，你说更夫早上是因为看到这个院门没关才进来的。”
“那么，凶手为什么不关门？”
“他是生怕没人发现这具尸体吗？还是生怕发现尸体的人真的以为这是自杀？”
听了唐宁的话，丁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这说不通啊，那更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确实，在丁华看来，如果真有人做了这种事，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让世人皆知？
“事实上，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唐宁沉声道。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疑问，就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绝不仅仅是一起单纯的奸杀案，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唐宁转身朝院外走去。
“只要弄清楚对方为什么这么做，或许就能找到这个案子真正的幕后黑手。”
听了唐宁的话，丁华更加困惑了。这个案子背后，难道还藏着什么阴谋？
唐宁带着丁华离开了院子，丁华吩咐手下守好院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就在唐宁准备带丁华前往王府时，他突然瞥见街角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孙伯！”
唐宁很快走到那人身旁。
那是一位穿着灰色棉袄的老者，正在一处摊子前忙碌。
“哎呦，世子爷来啦！”
看到唐宁，孙伯连忙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同时擦好一张凳子，招呼唐宁坐下。
“昨天春耕节很热闹，你的生意怎么样？”唐宁笑着问道。
“老样子，两屉芹菜猪肉馅的包子，再来一碗醒酒汤。”
“托世子的福，昨天可热闹了！”
孙伯笑呵呵地将唐宁要的东西端了上来。
“世子，别怪我老头子多嘴，您啊，真该少喝点，酒大伤身啊。”
“知道了，知道了。”
唐宁摇了摇头，转头对走过来的丁华说道：
“老丁，你看，这卖醒酒汤的却劝人少喝酒，就算在咱们大庆，也是少见吧。”
“世子说笑了，我可听说过孙伯的醒酒汤，不仅醒酒效果好，味道更是一绝。”
丁华笑着坐到唐宁对面：“孙伯，也给我来一碗醒酒汤吧。”
“呵呵，好嘞。”孙伯笑着点头应道。
“你倒是识货。”唐宁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平时就算没喝多，也常来这儿喝一碗。”
“哈哈，世子你还有不喝多的时候？”旁边桌上的一名青年笑着调侃道。
“不过看你今天的状态，啧啧，昨天抱月楼里的小娘子没把你榨干啊！”
“呵，好你个王大龙，我可是镇北王之子，你竟敢这么打趣我，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
唐宁瞪了那人一眼。
“哎呦，可吓死我了，您饶了我吧！大不了今天这醒酒汤的钱我出了。”
“哈哈，世子你可不能饶了他。”与王大龙同桌的人也笑着起哄。
“砍了他的头交给我，我给您做个酒壶，保管您用了千杯不醉。”
“哎呦，要真有这能耐，也给我做一个，让我也尝尝千杯不醉的滋味。”
“好了，几位爷啊，饶了我吧！你们要是一个个都千杯不醉，老头子我这摊子岂不是要关门了？”
孙伯一边将醒酒汤端到丁华面前，一边摆上几碟小咸菜。
“世子，丁将军，二位请慢用。”
“看看，和事佬又来了。”
唐宁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
“对了，孙伯，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是啊，我辰时就馋你这一口了，跑来找你，你却没在。”王大龙接过话茬。
“你不是每天都卯时出摊吗？今天怎么迟了？”
“呵呵，抱歉，抱歉。”孙伯笑了笑。
“昨天有点累，老头子今天起得晚了些。”
“对了，孙伯，昨天你是什么时候收的摊？”唐宁咬了一口包子，随口问道。
“差不多是亥时吧。”孙伯回忆了一下。
“昨天人多，一直忙忙碌碌的，有些记不清了。”
“那你一直在这儿，有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进出抱月楼？”
“这……老头子我还真没注意。”孙伯摇了摇头。
“昨天是春耕节，人来人往的，进出抱月楼的人也不少。”
“我就算注意了，只怕也不知道将军您说的是谁啊。”
“哎，对了，说到这儿……”
这时，旁边的王大龙插话问道：“这抱月楼外怎么还有人把守？还有旁边周秀才的院子，怎么也有人在守着？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你都不知道？”另一张桌子上的男子有些惊讶。
“我听说啊，今天早上周秀才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好像是抱月楼里的姑娘。”
“哎呀，是哪个姑娘？该不会是杏儿吧？”王大龙急忙追问。
“那就不知道了。现在街坊邻居都传开了，说是有个姑娘，本来有个富商答应替她赎身，结果事到临头反悔了。”
“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就……唉，真是红颜薄命啊。”
旁边桌子上的男子叹了口气。
“这……这都是些什么传言啊？”丁华听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道。
“老百姓就是这样，别说不知道真相了，就算知道真相，也会添油加醋地编出花来。”
唐宁却丝毫不意外。
“张三摘了赵四家一朵花，传来传去说不定就变成了张三拐走了赵四家的婆娘。”
“这……”丁华苦笑着摇了摇头。
“孙伯。”
唐宁没有理会王大龙他们添油加醋的闲聊，继续问道。
“那你昨天走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隔壁那个院子的锁还在不在？院门是不是开着的？”
“这……”孙伯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世子您还别说，昨天我走的时候，那扇门好像还真没上锁。”
“我记得当时还有客人说，周秀才这是偷偷回来了，改日还要去拜访呢。”
“不过院门开没开着，老头子就真记不得了……”
“这样啊，多谢孙伯了。”
唐宁点了点头，迅速吃完桌上的东西，随后带着丁华起身离开。
“世子，您是有什么发现吗？”丁华小声问道。
“有，但也没有。”唐宁双眼微眯。
“走吧，咱们再去会会那些金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