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7章 我是不是应该另寻明主呢?
许耽带着些许怒气,领命退出了营帐。
若不是张恒搅局,此番前往城楼的只他一人,又岂会了一个莽夫来扰乱他的计划?
但是目前毕竟还在刘备的地盘上,所以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张飞看着好像吃了瘪的许耽,心里暗笑,这叛徒适才居然还敢瞟我?待去到城墙之上,看我好好整你一番。
“益徳,”张恒走了过来,“你与他去到城楼之后,好生监视他,看他究竟做出什么举动,事后向我和主公汇报即可。还有,需小心行事,保不齐他会不会想借机谋害。”
“先生放心,俺自会当心。”
然后缓缓退出了营帐,毕竟还得前去城楼,无法在这长做逗留。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张飞一直同许耽在城墙上守城,监视着袁军的动向。
每当许耽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张飞总能很及时地出现在他附近,就像鬼一样,然后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几度让许耽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但是每当晚上许耽回忆起往常的时候,他又没有发现自己做的哪件事会让自己暴露,因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些军中的任务,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如果论及与纪灵通信的话,来到广陵之后也只有一次而已,而且那次还是在犒劳宴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在肆意地畅聊,夜晚都已入睡,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
更何况当时自己已经细细观察过四周,根本无人。
所以张飞怀疑自己已经投靠纪灵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兴许是自己阴阳失调了。许耽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因为他在下邳的时候,曾听某个算命的说过这种情况,而出现的原因或许是阴阳失调,五行不调,阴德有亏。
所以他后来几天时间里,为使自己阴阳互补,亲自去到广陵城中,找了几个道士,寻来几个调和的方子。
结果没想到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使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弱,而且还遭受到了张飞的嘲笑。
于是,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些个道士在诓骗他。
呸!
徐州城内果然没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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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纪灵派人快马送至寿春的书信已然在袁术手中。
袁术军中。
袁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由平静慢慢变得难看,眉头紧锁。
面前阎象见主公如此,对书信上的内容也已经猜到几分。
书信是纪灵差人送来的,那想来应该是有关打仗之事,不出意外的话,而且是打了败仗。
“哼!”
袁术将手中书纸重重地拍在案上,带着极大的怒气。
随后一手指着案上纸张,面朝阎象,像吐槽那般道:
“纪灵竟敢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
“主公,纪灵将军可是吃了败仗?”阎象明知故问。
“岂止是吃了败仗,他还在信中告诉我说,莫要轻视刘备此人,此人今时不同往日。他还说此战胜负难料!”
袁术越说越激动,随手就将书信扔在了阎象面前。
不过这也难怪,袁术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自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如今纪灵要让袁术将刘备平等视之,袁术自是难以忍受。
要让四世三公的袁氏平等对待织席贩屡的刘备,这难度之大,无异于让骄傲自大的项羽礼待出身低微的韩信,几乎不可能。
阎象捡起地上的书信,对信中内容瞧了瞧。和他想的一样,纪灵果真吃了败仗,还折损了一员大将,而且还要让主公运粮草过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并且还要主公莫要小瞧刘备,其后或许有高人指点。
“主公,纪灵将军身经百战,此番结论定有他的道理,不可不信。”
阎象将书信合起,置于袁术案上后说道。
他虽是一介儒士,不懂兵戈,但是他也知晓“专业的事交由专业的人去做”的道理。
纪灵身经百战,既然此番提醒主公,那就说明不可轻视刘备。
“哼!他的道理已然全在书信中了!”
书信上不止写了“不可轻视刘备”的话,还写了一堆兵法言论,其中有些袁术还是知悉的。
若纪灵不是袁术的臣子,这封信乍一看就像是一个老父亲写给年幼的幼子一样,满是担心,生怕自己某些做法孩子不能理解那样。
“主公,如今纪将军既然来向我们索要粮草,那我等应该及时将粮草运过去,只是...”
说到最后,阎象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袁术见此作态,也是知晓他意在表达什么,无非是粮草不足,难以支撑起持久战。
“我会让各地再度调一些粮草过去,此事交由你去负责。”
袁术急急忙忙地交代完,有些不耐烦,广陵非但没拿下,还折损了一员大将,如今更是来跟他要粮草。
“领命。”阎象躬身行礼。
“主公,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阎象说着,从袖袍之间抽出一卷书信,躬身双手呈于面前。
袁术看着眼前的书信,心中的不耐烦更甚:
“何人所书?”
“殄寇将军,孙策。”
阎象说完,随后将其置于案上。
“今日早些时候,孙策将军派人送到属下府上,要属下转交给主公。”
其实阎象今日来此就是要将此书信交于袁术,只是没想到纪灵也有书信传来,只好先留着,待主公阅完之后,才将孙策的书信呈上去。
“孙策?”
袁术有些疑惑,他向来对这人没什么好感,甚至觉得他仇视自己,毕竟自己的传国玉玺就是从他父亲孙坚手上夺来的,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有书信交于自己。
“孙策此时在何方?”
袁术既然不对孙策抱有好感,自然也不会关心他的动向。
“殄寇将军此时正在攻打会稽郡,不日将拿下。”
袁术点头。
他想起来了,此前孙策以为他平定江东为名出兵。
“主公,属下先行告退。”
在将孙策拜托自己交于主公的书信呈上去之后,阎象便缓缓退场。
在来之前,他已经看过了这封书信的内容:劝诫主公莫要称帝。
阎象离开府内的原因自是不愿意承担主公的怒火,因为他在此之前已经劝过好多次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主公称帝之心不可改。阎象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对于孙策劝诫的目的,他多多少少也是知晓。
无非是担心袁术一旦称帝,就会遭到天下诸侯的讨伐,届时还会连累自己,拖累自己打基业。
孙策想要脱离袁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袁术看不出来,他阎象还看不出来么?
只是每当要告知主公此事,主公总是不以为意,认为孙策一介小辈,既无兵马,也无谋士,成不了大事,最后他一心都在传国玉玺上面。
说的好像很对,没有兵马,又如何开疆拓土、裂地成侯呢?
没有谋士,又有何人替你出谋划策呢?
但是阎象不这样认为,他总觉得孙策不同于常人,给他一种少年英雄的气息。
退出府外后,府内传来了铜器砸向地面的声音,还有些许谩骂声。
唉。
阎象轻叹一声,没有回头。
我是不是应该,另寻明主呢?
阎象抬头看着天空,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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