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北新县尉!
“诸君,在议论什么呢?”
涿郡郡守,公孙起,再次开口了。
他笑着发问。
“难道诸君刚刚不是在议论,起,去了哪里吗?”
此言一出。
原本就已经很沉默的官吏们,变得更加沉默了!
而在门口立着的公孙峻,看着自己身前的府君公孙起,也是忍不住腹诽。
‘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明刚刚啥都听到了,现在还是明知故问!’
‘非得逼上一逼,才肯罢休!’
看得这一幕。
涿郡郡守公孙起,越发的肆意了。
他缓缓抬步,朝着主位走去。
公孙峻领着一众扈从,紧紧跟着。
主位的沮授,连忙冲着他行了一礼,口称府君。
让开了主位的位置。
涿郡郡守公孙起笑了笑,端坐主位。
而公孙峻,则是带着刘备、田豫、简雍三人,分别按剑,侍立在他的身后。
沉默许久。
终于有拜伏在地上的官吏,敢于开口了。
一腰佩铜印黄绶的中年官吏,犹豫着,上前开口问道。
“我等正议论着,迎接府君呢!”
“谁知道,府君竟然提前回来了!”
接着,这被推出来的中年官吏,再度开口。
问出了在场众人的共同心声。
“敢问府君,那涿县县令公孙瓒,没能从雁回山中,救出您吗?”
此言一问。
这中年官吏,连忙再度低下头去。
而端坐主位的公孙起,则是扫视了一下周遭的官吏。
冷哼一声。
“公孙瓒?”
“若是等他来救我!我早就殒身于山贼窝中了!”
听到这颇具责备之意的言语。
一众范阳城官吏,面面相觑。
而最先开口的那中年官员,硬着头皮,再次发问。
“那...府君,是如何脱身的呢?”
涿郡郡守公孙起,故意轻叹一声。
“我本假意舍身被俘。”
“一来,是企图调出那群雁回山山贼,还有散落在涿郡郡内的乌桓逃兵!一举灭之,为民除害!”
“二来,则是借此机会,以观郡中的忠贞之士!”
公孙起蓦然提高了音量,厉声责问。
“可是!”
“从我假意被俘开始,到剿灭百余乌桓逃兵、雁回山贼!”
“郡中企图营救的忠贞之士,竟然只有你们的范阳令,和那涿县令!”
“而你们呢?”
“从始至终,我何曾见到过尔等一片衣角!”
听到这话,沮授微微皱眉,眼中浮出了一抹疑惑。
而屋中的一众范阳官吏。
本就低下的头颅,此时低得更加深了!
只是。
在低头之余,他们也在思索着这涿郡郡守刚刚的话语。
“!!”
那中年官吏,猛地抬头。
满脸震惊。
“府君!您是说,您已经剿灭了那雁回山山贼?!”
“而且...郡中竟然还有那乌桓逃兵?!”
“也被您一同剿灭了?!”
随着这中年官吏的发言,一众范阳官吏,也是蓦然抬起头来,满脸震惊。
“这...”
“这...这...”
“这怎么可能啊!”
“府君初来乍到,按理说手中无兵无卒,怎么可能做得出这般大事啊!”
一时间,由于过于震惊。
屋中的一众范阳官吏,竟是不顾那公孙起在场,便四下议论了起来。
主位上的公孙起,听得他们的质疑,不由得嗤笑一声。
“不过是数百山贼、数百乌桓骑兵罢了!”
“剿灭他们,有何难之有?!”
此言一出,范阳官吏们,更加震惊了。
而立在他身后的公孙峻,则是低着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公孙府君...也太能扯了吧!’
‘要不是自己领人去救他,指不定他就被撕票了!’
涿郡郡守公孙起停顿片刻,给足这些范阳官吏们震惊的时间后。
他又是开口了。
“当然,此次剿匪,单凭我一人,自然是不够的!”
腹诽不已的公孙峻,连忙收敛神情。
他知道,这是要给自己造势了!
“剿匪之首功!”
“当属我身后这位青年俊杰,公孙峻!”
涿郡郡守公孙起,指着公孙峻。
朗声说道。
公孙峻也顺势往前站了一步。
“公孙峻?”
“这是什么人?”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我好像听说过!这不是城东公孙家的那个破落户吗?他什么时候傍上了府君?!”
“难不成...难不成...府君这次剿匪数百,就是此人的功劳?!”
“回去后,定要好好打听打听!”
范阳官吏们,满脸疑惑,议论不已。
而那站在一侧的沮授,也是侧目,朝着公孙峻看来,打量不已。
公孙起又是缓缓开口。
“正是其人,领了数十骑从,大破百余山贼、百余乌桓骑兵!”
“按照朝廷惯例,其人当赏!”
“我一路北上时!察觉到那北新城中的县尉渎职,疏忽管理,以至于北新城附近,山贼众多!”
公孙起轻喝一声。
“公与何在!”
“授在。”立在一侧的沮授,连忙上前。
“为我起草,我要罢免那北新城县尉!”公孙起厉声说道。
“范阳人公孙峻,有勇有谋,大破百余贼众,当获北新城县尉一职!”
听到这话,公孙峻连忙躬身行礼。
道谢不已。
一侧的田豫、刘备等人。
望着这几天前,还跟自己一般,同样是一身白衣,甚至还得借钱给那公孙柏凑束脩的公孙峻,这就被拜作了县尉。
满脸的慕艳意。
随着公孙起的授意。
那沮授也是连忙捧着几案上的空白竹简,快刀刻画!
一众范阳官吏。
此时,望着那正在上位躬身道谢的公孙峻,眼中也是若有所思。
‘想来,这就是这初来乍到的府君,亲自挑选出来的本地亲信了!’
‘这刚上来,就排除异己,将亲信安插在西南通道上,为他收敛钱财!’
‘这公孙府君,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啊!’
‘这么看来,想投靠公孙府君的话,还是得交好这位旧时的破落户,公孙峻啊!’
一众范阳官吏们,在思索接下来该如何交好公孙峻的同时。
还不免为那无缘无故被摘了帽子的北新城的县尉,同情了一时半刻。
竹简很快刻好。
涿郡郡守公孙起,在上面加盖了印章。
早早就有扈从,给立在一侧的公孙峻捧来了绛红色官服,还有那象征四百石县尉一职的铜印黄绶。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公孙峻望着眼前,这和下方的一众官吏们,身上佩戴的一模一样的铜印黄绶。
他恍惚了一下。
接过印绶。
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