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成神,从解尸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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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块骨头

沈州的话音落下。

麻老三顿时就吓得一个激灵。

他顾不上肩膀的钝痛,猛然挣脱束缚,抬脚就跑。

但没迈出几步,他的脚腕就又被沈州一脚踏住。

只听是嘎巴一声脆响,麻老三的脚就跟小腿扭成了90度。

这邋遢汉子疼的浑身哆嗦,顿时惨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此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尸料场里寂静无声。

这杀猪般的惨嚎,摆明了是打算引人过来。

沈州哪里由得人继续作妖?

紧跟着一记腿鞭,就又甩在了麻老三的面门上。

炼肉期彪悍的力气丝毫都没收着。

招呼上去,跟石砖直接拍脸上也没什么分别。

麻老三被踹的倒仰过去,鼻骨粉碎,门牙折断。

他疼的直抽气,到了嘴边的惨叫也混着血沫子,给一起闷回了嗓子眼。

沈州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

答应了碎人三块骨头,就是严谨的三块。

麻老三的肩胛骨、脚腕骨,以及鼻骨,此时不是塌陷变形,就是粉碎性骨折。

这接连似酷刑的折磨,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

可沈州却没有就此把人放过。

见状蹲下身来,看着满脸是血的麻老三,忽然开口说:“刘管事有心给我做局,特意安排了你和富顺来使绊子。

这虫坑下的异变,是不是就是你俩搞的鬼?

你们这几天,究竟在下面做了什么手脚?”

麻老三现在一听到沈州的声音,就后背发凉。

可听清楚他的问题后,整个人却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磕磕巴巴的说:“刘,刘管事的确吩咐过我和富顺。

让我们在虫料屋做些手脚,绝不能按期赶制出蚁粉给库房。

我俩之前寻你们的不痛快,就是因为这个。

但今晚虫坑里的事情,可是跟我们没关系呀!

就算是有心,这下面全是诡虫,我们也没那本事啊……”

说完,麻老三似是害怕沈州不信。

就又赶忙补充说:“你们没来过这边做工,可能不了解。

这虫坑时不常就会出些异状的!

有时候虫群会突然消失,然后再一窝蜂的冒出来。

常在这边混的力工,全都知道这事儿。

毕竟因为这个,也曾意外死过不少人的!”

沈州的确没听说过这些,闻言眉头不自觉的一皱。

可看麻老三如今被揍的几乎没了人样,料想这人也不敢扯谎。

就又问:“我们刚才在下面遇到了一种会动的头发。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鬼东西是怎么回事?”

沈州没有直接提那个赤眸女人。

他的本意只是想诈一诈话,并不打算透露太多。

哪曾想麻老三听后,却是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

疑惑的说:“头发?什么头发啊?

我之前在虫料屋做活,其实就待了一个月而已。

这期间,我只遇到过一次虫群消失。

至于你说的这头发,我是真不知道。

兴许,你得问问常年在虫料屋的那帮人,只要他们没死刘管事手底下……”

麻老三的样子不似作伪。

而他的话显然提醒了沈州。

之前虫料屋的几个力工因为被胡德牵连,受了鞭刑。

但根据当时观察到的情况,几人都没有性命之忧。

如果有机会,的确可以再找他们问问具体的情况。

想到这里,沈州心里就有了计较。

他看向地上缩成了虾米的麻老三,没再继续深究。

话锋一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前几天上缴的那几罐铁蚁粉,你和富顺有没有动过手脚?”

麻老三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

闻言拼命摇头,指天发誓:“咱们磨出来的蚁粉,当天就会被孙监守收走。

他收料时都是当场查验,也有库房的小卒在旁边监督。

我和富顺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大人们眼皮底下动手脚啊!”

沈州这些日子为赶制蚁粉忙的焦头烂额。

除了下到虫坑抓铁蚁,其余时候他都在闷头跟那石杵子较劲。

所以每天孙泉来收料的时候,多是李闯替他盯着,免不了有看不着的时候。

如今确定了麻老三他们没在尸料上动手脚,沈州也就放下了心来。

而在他刑讯逼供的这一小段时间里。

李闯也终于拖着沉重的身子,爬上了竖井。

他艰难的扳着井沿,面色苍白,一副马上就要撅过去的模样。

沈州见状赶忙丢下麻老三,朝着竖井走了过去。

清冽的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井口内的一小片地方。

李闯听到脚步声,吃力的朝他招了招手。

可就在沈州拉住李闯胳膊的那一瞬间,一股熟悉的阴寒却忽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寒意自指尖传回。

与其说他抓握的是一个人的手臂,不如说是一块坚冰!

沈州打了个激灵。

他想要立刻抽手,却在这时被李闯反手扣住了手腕。

“小州,我这爬的都没力气了。

你倒是拉我一把啊!躲什么?”

李闯的声音有气无力。

抓着沈州手腕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可沈州闻言,浑身的汗毛却都炸了起来。

因为月光映照下,他清楚的看到,有一缕黑色的头发正缠绕在李闯的手臂上。

那发丝像蛇一般,在这少年的袖口里进进出出。

可李闯对此却一无所觉,还试图拉拽着他,翻出竖井。

那脸上的神色,除了显得非常疲惫外,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这到底是不是李闯?

又或者,他……究竟还是不是一个活人?‘

念头闪过脑海的刹那,沈州忽然感觉,李闯的身子猛的向竖井中坠了一下。

那只冰凉的手死死扣在他的手腕上,五指近乎掐入了皮肉。

看那势头,竟似是想要把他生生拖入井中?

沈州只觉得头皮发炸,当即不敢再耽搁,开始发了狠的挣扎。

可奇怪的是,提升至炼肉期的霸道气劲,用在李闯身上就像是泥牛入海。

他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竟都无法挣脱那双缠腕手!

‘这怎可能?

李闯一个普通少年,哪来这么大劲儿……’

沈州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当他顺着那只手向下看去时,哪里还是李闯那张累的虚脱的脸?

一个黑发赤瞳的女人扒在井口,正静静的凝视着他。

黑色的发丝铺展开来,不知何时已悄然漫出了井口。

那些发丝就像一条条小蛇,挤在一起,张牙舞爪的扭动。

有的甚至爬向了沈州,作势要缠上他的脚腕。

沈州感觉浑身的血,在这一刻都被冻结了!

不是因为这骤然溢散开的阴煞气息。

而是由于这一次,女人遮在面上的黑发散了开来。

露出了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女人盯着沈州,那双独属于诡物的血瞳缓缓眯了起来,像一弯血色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