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钱乃身外之物
张豹挥手，让人将胡老三抬进屋里，并没有让人带他去看医生。
胡老三虽然昏厥了，但他并不担心人会死。
不管怎么说，胡老三也是道职者，道职是喇唬。
虽然道身只是狐假虎威，以气势唬人为主，但却也有强化了身体的作用。
外加张豹也相信周程下手会有轻重。
待胡老三被抬走后，张豹就邀周程一同坐下。
两人坐下后，张豹就开了口，问道：“老周，你与我道实话，你这道身是怎地一回事？按理来说，你一个杀猪匠，凝出来的道身，不应是壮气力或屠宰的刀具吗？”
“为何是两头满怀怨恨的牲畜？而且还能化作甲胄，我着实不太能理解”
周程的一身能力，完全打翻了张豹的认知，这也不符合人言修道的逻辑。
毕竟人言相颂凝出来的是这些东西，常人早就疯癫致死了。
哪里还能运用？
但可惜的是，张豹并不知道周程拥有一本黑皮书。
而周程也不可能告诉他。
周程笑了笑，摇头道：“我自己也不知是怎个回事，我做的那些事，你也是知道的，他们常说我杀牲畜手法残忍，会招来怨恨，但又说我那般抗造，猪牛不得伤我皮肉，说我如穿了甲胄，和牛一般，或许正因此，我才得了这道身”
张豹暗自咂舌了一下，随即道：“但这般传言，你岂不是会因此而疯癫吗？”
“会，怎地不会？难道老哥你忘了我曾经疯过一段时间吗？”
周程连连苦笑。
张豹却更加不解了：“那你这是如何清醒过来的？”
周程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便说出了自己心中早就想好了的借口。
“其实我自己也不甚明白这缘由，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被一个小娘子给喂了吃的，而后我每次使用那道身，都会要忍受相当大的精神折磨，那些牲畜的怨恨也时常会冲刷我的脑海”
“但好在，还算是能忍受，并不至于彻底疯掉。”
张豹一听，心中满是感慨，他深深叹了口气道：“那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纵观大晋这许多的下品道职者，能有几个有你这般运气，如果不是你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有人跟我说，他抗住了人言的影响，我打死也是不信的”
“说的没错”周程含笑点头赞同：“我当初能醒来，自己也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这么说来，也怨不得说你那般有底气去说胡老三，以你现在这道身来说，根本没必要借助他的位置，去转修喇唬道”
张豹如此说了一番后，又是狐疑的摸索着下巴上的胡子。
“但你这道职如此不同，之后你又该怎么去开启八等的道职？正常的屠户和屠夫，显然不能用在你身上了”
周程听完张豹的话，神色逐渐开始凝重了起来，目光也是凝视在对方的脸上。
张豹被周程看的感觉有些发毛，不由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干甚，老周你不会惦记我的位置吧？”
周程翻了个白眼道：“你说鸟屁的话，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这是....？”
周程沉默了下，才开了口：“这也是我这次来找你的原因之一。”
张豹一听，瞬间带上了肃容，做好了聆听的准备：“你说吧”
周程点头道：“我屠了李家村”
咣当！
周程话还未落，张豹直接就从椅子上跌坐了下去。
他眼珠子瞪的老大，说话也不由有些结巴：“天地良心亲舅姥爷的，老.....老周，你在说鸟甚的胡话！”
周程站起，将张豹的椅子扶好，又一把拉起对方，郑重地看着对方道：“我没与你开玩笑”
“那你这是何为？你周程可不是那般疯子，为何你要杀了那些人？难不成你....其实还是疯了？”
张豹又开始怀疑周程已经被道职侵蚀了人格。
“你且听我说....”
周程将李家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如倒水般的说了干净，也包括李家村和那道职者相关的事。
张豹也是脸色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的逐渐狰狞！
“好个李家村！好个一帮子腌臜货！”
张豹愤怒的踹了一脚椅子，登时将椅子给踹的四分五裂。
周程扫了一眼椅子，直接张口道：“这椅子是我家的，房子也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前后花了二十几两”
周程说谎话根本不带脸红的。
张豹一听，顿感一阵尴尬，脸色都不由有些红。
“额...咳咳，那什么，椅子稍后再说，一把破椅子而已，正事要紧，你快说说，要我帮你什忙”
但周程却坚持，语气清晰的咬字道：“事后，你要赔我”
张豹一听，连忙后退好几步：“嘿！老周，你这可就不道德了，咱兄弟二人，你还扯钱干甚？”
“我穷”
周程目不斜视地看着张豹。
“你这是哪里地话，你可未曾听闻，钱乃身外之物！”
“那你把你钱都给我吧”
周程伸出手，毫不客气的道。
开什么鸟玩笑，这些椅子虽是附带的，自己也没真花二十几两。
但若要新买椅子来，可是要十几个铜板！
这十几个铜板，可够常人吃饱喝足好几天了。
若省着些花，更能过好久些的日子。
张豹看着周程的手，又看了一眼周程的脸。
见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就明白。
今天自个这必须得掏点出来了。
不然，这以后见了面，这周扒皮指定天天会在自己耳边念叨。
甚至还说不定会到处传自己，说自己抢砸东西......
别看两人关系很好，但那都是不涉及钱财。
如果一涉及钱财，这周程能跟你翻脸不认人。
当初两人初识时，就是他想收些保摊费，与他起的冲突。
“得得得，算我张豹怕了你，吃你这个哑巴亏了！”
张豹恨恨骂了两句，从怀里掏出十枚铜板，狠狠拍在周程的手中。
“真是糟心，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本来想着讨你两口酒，结果酒没喝着，手下还挨了打，现又赔了钱”
周程细数了一遍钱道：“谁让你没事踹我东西，还有，这个不够，要买新的来，最少要十五枚，我给你算折损价，十三枚，你再给我三枚”
张豹一听周程还跟他要，直接急了，手护在腰上的钱袋子道：“老周！你没完了是吧！可别蹬鼻子上脸，鸟事不分昂！”
周程看他不愿给，耸了耸肩道：“好吧，既然你不给，那之后我们合作的事上，我只能给你克扣一些了”
“我！直娘贼的，算你狠！就按你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