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躺平,夫人带我上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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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坦心迹

“方才在水下,姑娘对在下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若姑娘不打算负责,”

裴景胥声音一顿,尾音上挑,

“是不是说不过去?”

“你——”

赵隐握紧拳头,一副自家小妹被欺负了的仗势就要找裴景胥算账,现在也管不上师父要他们来京城照料裴景胥这个家伙。这明明是裴景胥看上了师妹,想要霸王硬上钩。死皮赖脸的玩意,赵隐恼怒,心里不停地询问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裴景胥见赵隐的拳头逼近自己,倒也不躲。只是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李芜。

“师哥。”

李芜喊住,随即转过身来,看着仍有嬉笑之意的裴景胥。

“裴公子身份尊贵,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又怎能与公子相配?”

没等裴景胥说出话,李芜扬高自己的声音,不可否认地宣告着,

“但我也从不做妾。”

“裴公子,你看可行?”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裴家公子的浪名在外,想要当裴家的少夫人,估计是比登天还难。就算做了少夫人,裴景胥的德行短短时日也不会改变,婚后也只会是一个摆设,阻挡不了裴景胥去南柳巷的脚步。

痴情二字,和裴景胥一点都不沾边。

“行。”

裴景胥毫不犹豫的答应,让在场的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等你到裴府后,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并且,”

裴景胥垂眸看着李芜,眸中闪过一丝的喜悦,但转瞬即逝。

“你也只会是我唯一的妻,生死相随的那种。”

赵隐愤愤地扭头看着身后的李芜,这裴景胥还真的是死缠烂打,声名狼藉的他怎么可能配得上师妹。

一点都配不上。

赵隐心想,但他知道师妹自有分寸,并没有去说什么,只是默默等着师妹的回复。

李芜在衣袖里的手攥了又攥,指尖都泛白得没有血色。她真的没有料到裴景胥会这么说,说实在的她有些心慌,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那种脱离自己掌控的发展,不知向何处走的无措感。她真的要与他结为夫妻吗?

她不喜欢裴景胥。

李芜在心里很清楚地告诉自己。

周围的人都很寂静,都在等待李芜的回答。

“裴公子是在为难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裴景胥,隔着面具,他们瞧不见裴景胥的神色,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静滞在一起,冷上了几分。

“我——”

裴景胥欲言又止,最后只在嗓间剩下了一句。

“对不起。”

是他唐突了。

话毕,李芜转身就离开了这里。经此一事,全京陵都知道了裴家景公子求娶无名姑娘惨遭拒的消息。裴府在接下来的几日也大门不开,与外人断绝了来往。

客栈里的赵隐也听说了这件事,看着同样是忧心忡忡的师妹,眉头是皱了又皱。

他裴景胥可怜,难道他的师妹就好受吗?一个久经情场的风流人物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师哥,”

李芜突然叫道,

“今日我想出去走走。”

赵隐点了点头,知道前些日子的那件事对于刚到京城的师妹有很大的影响,自己出去一个人散散心,对于师妹也是好的。所以,赵隐也就没跟着。

可是,不出去是不出去,一出去就遇到了那人。

李芜见到裴景胥,眼里猛地一黑,转身就要离开,但还是被裴景胥喊住了。

“姑娘,留步。”

话刚说完,裴景胥就不合时宜地咳了一声。李芜看着留在裴景胥手里的那抹鲜红,心里一顿,脚步在万分纠结之后还是止住了,侧着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裴景胥。

“景公子。”

裴景胥似乎也是没想到自己的病会变得这么严重,勉强一笑,背过手,在李芜的五米远的地方就站停了。

“姑娘,那日的事情是在下心急了,还请姑娘能够原谅。”

“只是在下目前真的有一个不情之请。”

裴景胥紧紧蹙起眉心,眼里的眸光变得忧郁。李芜闻言心里想了一下,转过身来说道,

“景公子请说。”

“三日后是京陵的清夜节,到时候有一场灯会,我想请姑娘与在下一同参加。”

裴景胥急忙接着说,

“在下别无他想,只是听闻这次清夜节晚,江湖上以医术闻名的白瞎子会在灯会上出现,我想求他一件事情。只是条件有些苛刻。需要与白瞎子进行医术比拼——”

裴景胥说到这里,李芜敛眸心想,他是想要借自己之手去求那个白瞎子。

李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听到裴景胥说,

“昨日求娶姑娘实在是在下不知方寸,为难姑娘并非在下本意。”

随即,裴景胥露出勉强的笑容,眼角轻轻挑起,继而说道,

“正如他人所说,在下浪荡惯了,说的话不知轻重,才导致昨日那般难堪的处境。”

“但还请姑娘能够帮助在下。”

李芜考虑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白瞎子的名字她也曾听师父说过,是一个很厉害的前辈,若是借此机会见到白瞎子前辈,她也不亏。

李芜点了点头,对裴景胥说道,

“那三日后,我们断云桥见。”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李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裴景胥的视野中,裴景胥才敢将放在身后的手伸出来,猝然肩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裴景胥猛然转头,见是谢遥,才将提到嗓间的心放下。

“听闻你求亲被拒,快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谢遥见裴景胥手上的血,身躯蓦然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抓着裴景胥的手问道,

“你的病又重了?”

裴景胥倒是不甚在意,回道,

“无事。”

听他这么一说,谢遥并没有说些什么。裴景胥的病,全京城的大夫都断定他活不过十八,但眼见着过了生辰也没事,倒也不太在意,至于先前的都归结于大夫们的危言耸听。

“求娶失败,所以放弃了?”

谢遥调侃着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好似林间的青鸟,两年前留不住她,到现在——”

裴景胥苦笑,

他应当还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