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吞掉对手，排片暴涨
《狼图腾》的拍摄始于 09年，那时中影还是座山雕主事，他大力支持大片制作，所以即便《狼图腾》耗时六年、耗资三个亿，他也能容忍。
但现在是喇培康当家，他能容忍一部耗费三亿资金、六年时间拍摄的电影遭遇票房滑铁卢吗？
问题是，三个亿的投资，意味着《狼图腾》至少要斩获九个亿的票房才能回本。除了春节档这样的黄金档期，其他时间想达到这个票房几乎是天方夜谭。
当然，贺岁档和国庆档或许也有机会，但那时候大片云集，竞争只会更加惨烈。
钟毅见他犹豫，好心劝道：“改档期吧，不然《狼图腾》上映后会很惨。”
作为发行部经理，钟毅提前看过《狼图腾》，在他看来，这部电影就像是用法式大餐的做法去做蒙古奶茶，味道怪异，既甜得发腻又不够地道。
再加上当下市场流行爱情片、喜剧片、流量明星电影以及好莱坞特效大片，《狼图腾》却一样都不沾边。
如果是原来的中影，把春节档的资源都倾注在这一部电影上，或许它的成绩不会差，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已经不可能发生。
王为民仍不死心，再次问道：“给一半排片可以吗？”
他的心中倍感屈辱，明明是别人抢了他的排片，却还要低声下去跟人家五五分，这跟被绿了，乞求人家别太用力有什么区别？
钟毅依旧摇头拒绝。
王为民心中丧气，忍不住问道：“那部新电影叫什么名字？”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
钟毅没有隐瞒，反正过几天预告片就要发布了，王为民迟早会知道，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王为民眉头一皱：“去年那部电影的续集？香江人拍的？”
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什么时候香江人北上还能抢走中影嫡系电影的宣发渠道了？还当现在是十年前吗？又或者，是对面这个钟毅收了巨额好处？
想到这儿，他眼神如刀，冷冷地盯着钟毅。
钟毅看出他误会了，解释道：“这是一部动画电影，和去年那部毫无关系。”
要不是王为民提起，钟毅都没把这两部电影联系到一起。
一部是长达 120分钟的“页游广告”，另一部却是有望开创动画电影新时代的佳作，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钟毅心里的想法，王为民并不知晓。
但听到“动画电影”四个字，他彻底破防了，气得跳起来，愤怒地拍着桌子尖叫：“我要给一部动画电影让档期？”
如果这里不是钟毅的办公室，他怕是能当场指着钟毅的骂出来，这导演是不是也姓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劝你撤档，是因为这部动画电影真的非常优秀，王制片，这也是董事会的意见。”
钟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这种事很难解释清楚，只能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王为民心中已经完全不信任钟毅的说辞了，什么优秀，还不是他的亲戚优秀。
他在中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没有再反驳，直接同意了钟毅的建议：“我同意撤档。”
“那后面的档期呢？”
“过完年再说吧。”
王为民摆摆手，满心无奈，却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怪只怪自己的电影不够硬气，人脉关系也不够强。
他心灰意冷地走出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一个年轻帅气得有些过分的人坐在门口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彩绘海报，上面赫然写着“大圣归来”四个大字。
他眼神一冷，刚才的评价立刻变成了：邪魅狂狷，虚伪做作。
他暗暗记住王昊的脸，冷哼一声，径直离去。
王昊自然了解过同档期的竞争对手，看到这位娱乐圈的制片人前辈，本想热情地打个招呼，可还没等他开口，就碰了一鼻子灰，这让他一头雾水。
原本准备好的动作和话语，瞬间被他咽了回去，既然对方不待见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王昊走进钟毅的办公室，虽说两人都姓王，但王昊得到的待遇和王为民截然不同。
不仅有秘书亲自泡茶，钟毅还关切地嘘寒问暖：“最近寒潮来了，降温厉害，你们可得多注意保暖。”
“我替同事们谢谢钟总的关心。”王昊礼貌回应。
“见外了不是，以后叫我钟叔。”
钟毅笑着打量王昊，接着说，“最近多吃点滋补的东西，南方和我们北方不一样，那边冬天又冷又潮湿，你们接下来要全国路演，身体和精神上的压力都会很大。”
王昊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钟叔放心，我正值二十岁，身体棒着呢，南方的魔法伤害我扛得住。”
钟毅被他的话逗笑了：“很多人连续路演下来，都像脱了一层皮，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医生跟着。”
“钟叔考虑得太周到了，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点事不算什么，等你经历一次就知道了。”
两人寒暄了一阵，坐在沙发上喝茶。
钟毅笑着调侃：“我还以为你会说喝可口可乐，看，我特意让秘书给你准备了。”
王昊笑着摇头：“不，我是百事的忠实粉丝。”
几句玩笑话，让两人的关系愈发亲近。
钟毅终于切入今天谈话的重点：“刚刚出去的那位你看到了吧，他是《狼图腾》的制片人，这部电影拍了六年，中影投入巨大，原本打算今年春节档上映。”
王昊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王为民离开时的表情，隐隐预感到中影对两部电影的支持力度有了重大倾斜。
钟毅看着王昊沉稳的样子，暗自点头，缓缓说道：“喇董特意召开了董事会，会议通过了《大圣归来》在春节档上映的决定，还会将《狼图腾》的排片让与你的电影。”
王昊心中一震，关键的来了：“那具体是让排片是多少呢？”
钟毅表情平静，沉吟三秒后，突然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看着钟毅的表情，王昊对自己的判断更有把握了：“一半？”
“不，是全部。”
王昊彻底懵了，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动画电影就算再出色，也顶多算个备受宠爱的“私生子”，而《狼图腾》怎么说也是中影耗费大量心血打造的“嫡子”，中影在两者的投入上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钟毅对王昊惊讶的表情很满意，食指弯曲，轻轻敲了敲桌子，唤醒了还在发懵的王昊：“喇董很看好你。”
王昊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新领导有新的考量，正所谓“一代天子一朝臣”。
醒悟过来后，王昊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喇董的期望。”
钟毅满意地点点头：“尽快把你的电影送审吧，喇董会亲自帮你打招呼，相信很快就能拿到龙标。”
“你这部电影最让我欣赏的，就是你重视作品的商业化，不会为了所谓的艺术性钻牛角尖，知道什么能拍，什么不能拍。”
王昊谦虚地接受了这番夸赞，这就是中影的能量了，不仅能让某些审核放宽，更能直接插队拿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