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己很幸运
【悲情之余再站立，涅槃重生新希望】
果然，孩子是母亲最软的肋骨，“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许家怎么可能对孩子放手？”
“不去试过怎么知道？”看到张滢的自暴自弃，我好像变得充满了力量：“许盺霖已经死了，我们俩才是孩子合法的监护人。不管多久，总有一天能要回孩子。”
我对她为什么会来这儿做这个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我发现她的烟瘾特别大，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满地都是布满了烟头，她说：“本来我已经去了北京，也找了个工作，可就在新闻播出许盺霖死后没多久，陈亦梅来找了我。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发那个微博。呵呵……发微博，我连想都没想过，说实话当时挺恨你，我觉得是你想要害死许盺霖，故意栽赃我的。”
“怎么可能？”
“是啊，刚才我想想，好像也不大可能。可是当时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那么去想。”
“后来呢？”
“后来微博上也爆出来了我的身份，从那之后不管去哪家公司都没人肯要我。那段时间我真的要疯了，走到街上都有人骂我说我是不仅当了小三还有脸发微博。你其实比我幸运很多，你走在街上，别人大多都是对你报以同情的眼光，不会骂你指责你。”
要不是张滢说起她在街上被人骂的时候眼含泪光，我甚至觉得是她破釜沉舟的最后砝码。原来，连微博也是梁沁发出去的。可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理由候让整个CC集团都陷入流言蜚语，让许盺霖抬不起头？
这个晚上我和张滢聊得很好，我们俩为了共同的目的，居然能握手言和，这在半年以前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聊到最后的时候，张滢忽然哈欠连天，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这在我看来有些奇怪，她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夜班，怎么会在这个点儿想要睡觉？
“我得回去上班了。”
“今天不是说好不用去的吗？”
“不行，我得回去。”张滢的忽然焦躁起来，摆摆手极其不耐烦地要往外走。
我拉住她：“不要回去上班了吧？好好找个工作，我们一起把孩子找回来？”
“我不要，我要回去。”她甩开我的手，用力地挠了挠头：“你走吧，你别管我。”
情绪的突然变化让我不适，这种症状太不正常了，感觉像是电视里看过的毒瘾发作的样子。但我不敢确定，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吸毒了？”
张滢已经开始抓狂了，大喊了一声：“啊！你不要管我行不行！”然后就飞快地冲了出去。我也连忙拿起包，没来得及退房就跟着她往外走。她下楼去了对面的发廊，和那个中年女人交谈着什么，然后从她手里拿过钱，就去了巷子口右转的一条小巷子里。
里面站着几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他们见到张滢就迎了上来。张滢把刚才从中年女人那儿拿来的钱递给他们，从他们手里接过什么东西，快步折身回来，和我差点儿撞个正着。我一把将她抓住：“你买的什么东西？”
“快，回房间，后面有人追我。”张滢的情绪已经完全不正常了，拉着我的就飞快地往宾馆跑去。到了之后我还在关门，她已经拿出了注射器。
我基本上已经确定针管里的就是毒品，连忙冲过去把它夺了下来。可是里面的液体还是被她注射进了体内，只见她舒缓地叹了声气，像是饿极了的人刚刚吃饱的状态。
我拿着针管愣在她旁边，刚才没大注意她的手臂，现在再看看，已经满目苍夷，全是注射后留下的针眼。
我问：“多久了？”
“两个月。”她已经缓过了神来，人又变得清醒了不少：“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你刚才也看到的，我控制不住……”
“第一次是谁给你的？有想过要戒吗？”
“我在北京找不到工作，在A市也找不到工作。最后来了滨海，可还是所有的人都认识我，那天我面试了一个码头对面的工作，可是走到这儿就迷了路。问路的时候碰到了小红，她让我先坐一会儿她去帮我问问。后来喝了杯水，醒来我就被……”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那段时间张滢看似得到了许盺霖，但我们遭受了共同的事实之后，我遇到的是宴璐和白禾禾，而她遇到的确实发廊的老板娘，“跟我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群人。”
张滢摇摇头：“我还是先待着吧。”
“你真的不想替多多考虑？你之前和许盺霖的事情如果多多长大后知道，也许都已经抬不起头了，你现在再这样自暴自弃，你是想让他永远和你断绝关系吗？我们刚刚不还说得好好的吗？”
“我找不到工作的，后来我也去面过试，一般走到前台的时候，都会被人家认出来我的是谁。你说我这样除了待在这儿，还能去那儿？”
“一定会有条路给你走的，只要你想离开。”
张滢抬头看着我：“那你告诉我，我能去哪儿？”
我自己现在也算是泥菩萨过江，不过比起张滢来确实要好很多。我想了想，拨通了宴璐的电话，问她上次我租的那房子现在还能不能出租？
宴璐见我大半夜打电话租房，“怎么？你要租？”
“不是，我一个……朋友……”
“那房子，梁沁可是随时盯着呢？要不住对面吧，那家的房子退了两个多月，后面换了租客又刚退掉。”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问问？我要得比较急。”
几分钟后宴璐回了电话，让我明天下午可以去办理手续。我想要看住张滢不让他回去上班，给白禾禾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在市区，明天再回去。
第二天临出门之前，张滢拉着我很是痛快地说：“骆诗楠，你快送我去戒毒所吧？”
估计是经过晚上的思考，她也下定了决心。我也觉得如果要让张滢重新振作，首要的还是先戒掉毒瘾。
只是去怡家园办理租房手续的时候，对方房东一下就认出了我，任宴璐说什么她都不答应把房子租给我。
从怡家园出来，宴璐无奈地说：“要不我让阿山去清渔那边租间房吧？你刚不是说你那朋友需要人照顾吗？这样你在那边儿，也好随时照顾。”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宴璐让阿山直接去办理好之后我再去，免得再出什么意外。我准备起身回清渔的时候，孟石凡又打来电话，让我去店里修个小杯子。
去的时候他就在发牢骚，说他这庙小售货员不好请，这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他自己，偶尔要出个门的时候，就只好关门。
我研磨着紫砂粉，问：“你老婆呢？”
“她……走好多年了。”
“对不起。”
“没有关系的，都这么多年了。”
把杯子细心地修好，孟石凡又给了我1000块钱，连声说这次客户给的价低，我和他都是55分的。我倒是没有多想，毕竟都是额外的收入，能有就不错了。
接过钱忽然想起了他刚才说缺人手的事，就随口问了句：“孟老板，你这儿还要人吗？”
“要啊，怎么？你有认识的？”
“嗯，还真有。”
“那好啊，你赶紧介绍过来，这几天我还想着再开个古玩店，愁着这边儿没人守呢。”
“她这两天不在滨海，等她回来之后我问问她，怎么样？”
“没问题，你介绍的人我一百个放心。”
因为张滢的毒瘾不算太大，强制戒毒半个月后，我就去把她接了出来。再看见到她的样子，比那天晚上要精神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我把她带回到清渔允启山帮忙租下的房子里，距离金俊中的院子不算太远，但我没有告诉她我住在哪儿。
安顿下来之后，又问了她愿不愿去茶具店卖茶具和茶叶？她欣然答应。从此，她白天就去孟石凡的店里上班，下班的时候正好能坐最后一般渡轮回来。我也担心过她每天经过那个巷子口的时候会毒瘾发作，但她毕竟不算沉迷太深，每天到了码头就坚持坐摩托车上下班，或者是绕很大一圈去坐公交车，绝不再去那个巷子。
而我也和金俊中说好，晚上的时候会去朋友那边吃饭，就趁下午去她家里帮她好晚饭等她回来。可是这天下午，我刚要出门去张滢那儿，就碰上金俊中提前回来，拿着一个奖杯但脸上挂了彩。
我连忙迎了上去，“金先生，您怎么了？”
金俊中狠狠地瞪着我：“我怎么了？你该去问问你那小男朋友，他怎么了！”
“小男朋友？”我接过他手里的奖杯，看到底座上的字，应该是今天金俊中又去了俱乐部参加了赛车比赛。
“骆老师，你说没有地方住，我好心让你住在我家里。我们俩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上次生病不辞而别好几天，我也没有克扣过你的工资吧？你说心情烦闷要停课两个月，我也没有说什么吧？就算你谈男朋友，我也没有阻拦过你对吧？”
我也没法回应，金俊中正值气头上，我怎么解释他也是不愿意听的。去客厅放好了奖杯顺便把药箱拿了出来，尽量放低了声音：“金先生，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不用。”金俊中冷冷地拒绝了我，连同我放在桌上的药箱一块儿推倒在了地上，“你明明有男朋友的，为什么还要住在我家里让人误会？即使你住在这儿，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还让他以为我们俩……”
“对不起金先生。”我弯腰去捡地上的药瓶，诺诺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您动手，可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
“嗯。我也知道您对我的好，在我最落魄的时侯收留了我，还带我出去散心。如果他真的是我男朋友，我想他会感谢您对我的照顾，而不是现在这样子。”
金俊中忽然有些怜悯地看着我：“那是喜欢你的人对吗？”
“我不……”
话音未落，他忽然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我一个不稳就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抱着我明显有些激动，我能感觉到他呼吸有些急促，顾不上脸上的伤，唇到我耳边轻微的喘息：“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和以往两次他的激动不同，这次的金俊中并没有喝酒，所有的思维也是非常的清楚。我慌乱地要起身站起来，他再次将我拥紧：“我喜欢你的骆老师。”
“金先生，你别这样。”我尝试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