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式入职
“今天透析时护士长还夸我气色好呢。“
杨美娟在电话里轻轻咳嗽两声，透析仪发出的滴答声混着生命监测仪的蜂鸣声，让牛剑感觉自己的母亲仿佛就在眼前。
“倒是你那边天气怎么样，我今天看天气预报，发现魔都最近一直在下雨。”
“你可一定要穿厚点，出门记得带上伞，倒春寒冷的很，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牛剑把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把刚刚取到的体检报告牢牢的塞回手提包内。
江边的风还是厉害，差点把这满满一本报告吹得掉出来。
冰冷的细密小雨横着穿过伞下的空间。
牛剑刚刚还很冷，但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
“我知道，妈，穿的厚着呢！”他的声音非常振奋，“单位那边说等我正式入职呢，二十万安家费很快就能到账，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做换肾的手术了。”
“那你可要好好感谢那个杨主任，小牛。”
杨美娟的声音中有着压制不住的喜意，不过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病终于有了着落，而是看到牛剑终于长成了才。
“要知道这安家费的政策虽然在，但能不能执行也都是两说，要不是杨主任这么照顾你，想拿这钱估计要费不少功夫呢。”
“嗯，我知道，妈。”
“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这边还要去赶地铁。”
挂断电话，牛剑抬头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
一周前，他还在这里疲于奔波，看不到一丝希望。
如今……
‘一步一步往下走吧，机会摆在面前，岂有放过的道理！’
第二天，先进院钛灰色的主楼前，牛剑站在“智慧赋能未来“的鎏金楷书招牌下，跟一直和自己联系的人力张雨碰了面。
“您好，张老师！”
在牛剑问好前，张雨便已悄无声息的上下打量过这个高个青年一遍。
‘不错，比照片里看着还要潇洒，而且这眼睛，好亮，好有神啊！’
“久等了，牛同学。”她没有迟疑，紧接着牛剑的话回应。
“走，我带你进去。”
跟在张雨的后面，牛剑走进了这个代表着华夏顶尖AI研发水平的智能中心，跟那随大流的外表不同，内部却别有洞天。
“这个设计是吴院士当初参与搞的，据说他还联系了自己在国外的老同学，找了一些知名设计师免费给了点建议。”
看到牛剑的目光被正中间那个硕大的花园所吸引，张雨在一旁讲解了起来。
“这里的正下方，就是超算中心的冷却液排风系统，排风管道直接接到顶层，将一部分热气向上排出。”
“而另外一部分热气则被水循环系统吸收，用来在冬天提升整个中心的温度。”
牛剑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他走进中心便感觉暖和不少，原来是这种高端设计。
穿过几个走廊后，牛剑跟着张雨走进了管理办公室，不过门外挂着的‘人力资源分办’证明这里并非全貌。
“你先坐着，我给你拿瓶水。”
张雨正要跑去隔壁库房拿瓶矿泉水，却发现坐在自己后面的王倩站了起来。
“不用，小雨，我这里正好有一瓶，直接给牛剑喝吧。”
在张雨的注视下，王倩摆了一个眼神，其中的意味女人都很清楚。
‘想偷跑，没门，帅哥可是公共资源！’
“那你就等一下会吧，我去把需要签字的资料整理一下。”
牛剑闻言点了点头，坐了一会觉得闲来无事，他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不过，特意躲开了那些不时便会往这边撇一撇的视线。
上学的时候牛剑就已经经受过这般的视线定点轰炸，不过可没现在这么火热，以及明目张胆。
‘果然，老姐姐们的温度反而要更高一下啊！’
因为家庭的影响，牛剑母单至今，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也从来没有动过这般心思。
如今压力骤减，他的心不知为何跳动了一下。
‘还是先把工作干好吧。’
收敛心神，牛剑也不再左观右看，等到张雨把资料整理好，他一页页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我带你去实验室那边，刘主任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不过刚刚沉寂的办公室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嬉闹。
“王倩，你看看你，不知廉耻，把牛剑都看得害羞了，到最后脸都不扭一下。”
“吴淑雨，你还说我，我看你的眼珠子恨不得都黏到牛剑身上了。”
不一会，全是女人的办公室里，便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也就是说，单位的公寓跟住房补贴只能二选一是吧。”
一路上，张雨抽空跟牛剑讲起了单位的各项福利，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房子方面。
“对，不过前一项有时间限制，单身最多住三年，期间如果结婚了可以再续三年，到期就需要腾出去。”
“那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麻烦张姐给我安排一间公寓吧。”
“好的，没问题。”张雨点了点头，随后捂嘴轻轻笑了笑。
“不用老叫我张姐，咱俩年龄差不多，你叫我张雨就好了。”
“好的，张雨。”
看牛剑改口的如此之快，张雨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两人接下来沉默不语，直到张雨在一间标着实验室主任的办公室面前停下脚步。
“咚咚！”
“请进！”
刘明远放下手中的笔，他正在修改手底下人写的项目申请书，厚厚的A4纸上满是他的批注。
没办法，刚入职的新人，纵然是博士，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种没有导师领头的科研环境。
“哟，小牛。”
看到来人，刘明远站起了身，也不再管那份让自己头大不已的申请书。
张雨简单说了两句便转身离开，办公室里此时便只剩刘明远跟牛剑两人。
“先坐，我给你讲一下组里目前的科研项目情况。”
没多说什么客套话，刘明远一开始就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干实事，是他一直以来所遵循的道理和准则。
而牛剑也很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在仔细听了半天后，他大概明白了如今是什么情况。
“我自我觉得，我的科研方向还是放到生成式AI上比较好。”
“现在组里采集了很多数据，也利用深度学习挖掘出不少信息，出了很多算法，但是想要通盘应用起来，恐怕还是要生成式AI，对抗神经网络才能做得到。”
刘明远满意的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至少在理解能力上，牛剑已经过关了。
“没错，招你进来就是想让你发挥自己的长处，在这方面使一使劲。”
“既然都已经清楚了，那我就先带你出去拜一拜码头有，然后再去实验室里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