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涌动
一场秋雨过后的清晨，杭州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书生网的办公室里，马扬正在和团队召开晨会。一周前他们推出的“校园合伙人“计划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短短七天就有二十所高校的学生加入。“服务器扩容已经完成，“王明指着投影上的数据图表，“多亏了张雪说服了几所学校的计算机系。现在我们在杭州、BJ、上海都有了分布式节点，系统稳定性提高了百分之三百。“张雪接过话题：“不只是服务器，更重要的是我们获得了一批核心用户。这些参与技术开发的学生，正在成为各个学校最忠实的推广者。“马扬满意地点点头。他们的社群策略开始显现威力，不仅解决了资金短缺的问题，还在校园里建立起了一个个充满活力的互联网社团。这些学生不再是简单的用户，而是书生网的共同缔造者。就在这时，林小雨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脸色异常凝重：“出事了！东方电商昨晚在全国五十所重点高校同时发起了'零元教材'计划，只要注册他们的平台，这学期的教材全部免费。“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一记重拳。东方电商终于开始动用他们的资金优势了。“不只是这样，“林小雨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网页，“你们看这个。“那是一个叫“校园真相“的论坛帖子，标题触目惊心：《揭秘书生网：一个披着理想主义外衣的资本骗局》。帖子详细“分析“了书生网的商业模式，称他们利用免费服务器资源牟利，社群运营不过是为了收集用户数据，最终目的是为了高价卖给大公司。“这篇帖子已经在各大高校BBS疯传，“林小雨说，“很多学生开始质疑我们的诚意。“马扬仔细阅读着帖子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文章行文老练，论据详实，显然不是普通学生能写出来的。最关键的是，它精准地打中了他们最在意的痛点——理想主义情怀。“有意思，“他冷笑一声，“对手终于坐不住了。
“正说着，老陈的电话打了进来：“马扬，你们那边还好吗？我刚收到消息，东方电商准备在下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一个重大计划。““什么计划？““他们要投入一个亿，在全国高校推广'数字校园'项目。免费提供教材只是第一步，他们还要做电子图书馆、在线课程、校园电子商务......“老陈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要一口气吃下整个校园市场啊。“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一个亿，这个数字对于只有几十万启动资金的书生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马扬，“张雪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策略？也许可以考虑接受风投，至少能有资金和他们抗衡。“马扬摇摇头：“不，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一旦我们走上烧钱竞争的道路，就永远追不上他们了。“他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我们要做的，是让这场战争从资金的比拼，变成理念的较量。““什么意思？“王明问。“你们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做书生网吗？“马扬的眼睛闪着光，“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创造一个属于学生的互联网世界。东方电商想用钱收买用户，我们就让用户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平台。“他在白板上快速写下几个关键词：开放、共创、共享。“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完全开源我们的代码，让所有学生都能参与开发。第二，把积分系统升级为'知识贡献值'，用户不仅可以用它换书，还能直接参与平台的重大决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发起'数字校园自治联盟'，让每个学校的互联网社团都成为自治组织的一部分。
““这......“王明有些担心，“完全开源的话，会不会被人抄袭？““抄就抄吧，“马扬笑了，“代码可以抄，但信仰抄不走。我们要让学生明白，互联网的精神不是垄断，而是开放和共享。“张雪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与其和东方电商比谁的钱多，不如比谁更懂年轻人的心。““没错，“马扬的声音坚定，“他们有资本的力量，我们就用理想的力量。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到底谁能赢得年轻人的心。“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东方电商的技术总监李东。“马总，“他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马扬示意其他人先出去。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李东开门见山：“我们老板让我来谈一谈收购的事。开出的条件很优厚，团队成员全部留用，你和核心创始人都能得到可观的股份。““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真实目的？“马扬冷笑，“先抹黑我们，制造危机感，然后再来谈收购？““马扬，你要想清楚，“李东叹了口气，“现在的互联网，已经不是理想主义的时代了。没有资本的支持，再好的理念也只是空中楼阁。“
“是吗？“马扬走到窗前，指着远处的大学城，“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的是几十万个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他们渴望的不是免费教材，而是一个能让他们施展才华的平台，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互联网世界。“李东沉默了。半晌，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下周新闻发布会的资料。我想你应该看看。“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马扬打开文件，越看越心惊。东方电商的计划比他想象的还要宏大：他们不只是要做校园电商，而是要构建一个完整的数字校园生态系统。从教材到课程，从社交到支付，全方位渗透到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中。这是一场关乎互联网未来的战争，胜负在此一举。夜深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马扬一个人。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那是无数个还在为梦想奋斗的年轻人的见证。明天，战斗就要开始了。这将是一场看似不对等的较量，但马扬的眼神异常坚定。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风起云涌的互联网时代，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资本的多寡，而在于谁能真正读懂时代的脉搏，谁能真正赢得年轻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