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审讯
“到了，这里就是地下水牢。”黄汉解释道。
秦川顺着年轻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漆黑的通道，直入地底。
与看门的守卫打过招呼后，黄汉就领着秦川进入深处。
不多时，两人就抵达了水牢所在。
初看，与寻常地底牢房并无区别。可仔细观察，秦川就发现了其特点所在。
上半部分与寻常牢房一样，区别在中间开了一个洞向下挖空，用江水灌满，顶部安置用精铁打造的栅栏，防止水妖越狱。
云梦城周边大大小小河流不计其数，最不缺的就是水。加之所对抗的是水妖，建造地下水牢并不稀奇。
此外，上半部分也能用于关押犯人，可谓一举两得。
“见过大人。”
黄汉微微点头，刚准备向这些狱卒问话，牢房深处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啊！啊！啊！”
这动静，竟让水牢内关押的所有妖兽激动起来，拼命冲向顶部铁门，想要打破这层牢笼。
奈何这由精铁打造的栅栏门实在坚固，又加上数日的折磨，里面的水妖早就没多少气力。
有心无力，想冲都冲不出去。
“这是......在做什么？”秦川有些好奇，没忍住询问。
狱卒瞄了一眼问话青年，而后看向黄汉，解释道：“禀大人，一刻钟前，西门大人前来水牢亲自审讯那日捕获的水妖。想来刚才那动静，就是审讯过程中发出的。”
黄汉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出去吧。”
秦川闻言，内心一阵欢呼。
天知道审讯还要持续多久，这地下水牢昏暗逼仄，还要忍受闷热腥臭，仿佛身处海边渔村晾晒鱼干。
就当两人要踏上阶梯，通向地面时，一股磅礴气息从水牢深处涌出。
威压降临瞬间，刚才剧烈翻涌的水面骤然平静，躁动的水妖此刻像是死了，一点动静没有。
秦川体内真气则是有紊乱迹象，光是抵挡这压力就让他面庞渗出汗珠。
一旁的黄汉则像个没事人似的，转身对水牢深处行礼：“属下见过西门大人。”
秦川又不傻，来的路上就已经知晓巡水使名为西门宇。若此刻不行礼，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此他跟着黄汉照做，向着未曾露面的巡水使行抱拳礼。
这股气息降临的瞬间，整个地下水牢死一般寂静。
黑暗处不断有清脆脚步声传出，一张面孔渐渐展现在抱拳两人视线内。
来人正是云梦城巡水使——西门宇！
西门宇扫了一眼两人，轻微点头后便将自身散发的强大气息收敛。
“你身边这位是？”西门宇向黄汉询问道。
没有想象中的严肃，这位巡水使兼任城主的中年男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温和语气询问。
“禀大人，此人名秦川，是芦荡村的临时巡水卫。”黄汉解释道，“不过他前些日子已将瀚海呼吸法修城，可以登记为正式巡水卫。”
西门宇闻言，微微点头，随后又问：“登记一事需要前往巡水司完成，为何来水牢？”
被这么一问，黄汉便将大泽水位上涨一事说出。
片刻后，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西门宇眉头紧锁，“事关重要，却也绝非眼下一时半会能想应对之策的。黄汉，你先带他去巡水司登记。水位上涨一事，还需召集众人商讨才行。”
“是！”
黄汉闻言，二话不说就带着秦川前往巡水司，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秦川？
好熟悉的名字，上一次通知水妖即将登岸的那名巡水卫好像也叫这个。
算了不重要，如今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这年轻人内诞玄青色真气，对瀚海呼吸法的领悟竟在我之上，加以培养，定会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西门宇心想，旋即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所有狱卒视线中。
水牢深处，审讯室内。
前来押送鳄龟妖返回水牢的狱卒，见了眼前一幕，差点喊出声。
狭小的房间内，地面墙壁到处都是红褐色液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鱼腥和血腥的糅合气味。
龟壳被人活生生掰开，头部更是遭受了某种挤压，差一点就成片了。
这妖兽哪还有半点生机？
都不用试探，远远看着就能明白这件事情。
......
傍晚，云梦城，街道上。
两名青年从巡水司内走出，朝着城口前进。
“如今你已登记为正式巡水卫，凭借此物可任意进出云梦城。”黄汉将一块玉牌递给秦川，“既然成了一名真正的巡水卫，相应的巡视区域也要有所改变。新的巡水区域会遇见更多水妖，若没有足够实力可没法活下去。”
“此外，今后你不必居住在芦荡村中。等你明日进城，我会命人安排一间屋子给你入住。”
秦川闻言，看似平淡，实则内心早激动不已。
新的巡水区域有更多水妖，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斩杀水妖越多，共鸣得到的水之精华越多，实力提升越快，可谓越战越强！
“多谢！”秦川抱拳答道。
黄汉摇了摇头，“嘴皮子功夫了得可没用，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倘若能在河神祭到来前突破武道一境，想来也是能出不少力。”
“至于先前你所询问的如何淬炼气血，只需在服用妖兽血肉后运转功法修炼即可。”
“若我想淬炼气血，该如何获得妖兽血肉？”秦川将心中困惑问出。
“这个简单，登记成巡水卫后，每月会定期发放妖兽血肉。每一名巡水卫所得到的数量、质量并不相同，主要与其本身功绩有关。”黄汉耐心解释，并不厌烦。
“你前后两次都是不小的功绩，想来能领取一批质量上乘的妖兽血肉，对你淬炼气血，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
“我明白了。”
说完，秦川便将玉牌挂在腰间，捧着新制服向芦荡村返回。
淬炼气血一事，他打算等明日入住云梦城后再进行。
......
深夜，城主府内灯火通明。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人，已派人前去水泽碑勘察，大泽水位的确上涨了。如今水面已高于‘梦’字一寸！”
屋内众人闻言，惊愕不已，哄闹不停。
西门宇面不改色，抿了一口茶水，而后将右手轻轻按在桌面。
下一刻。
噼啪！
巨大裂缝瞬间出现，木桌差点就一分为二。
刚才吵闹宛若市集的房间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我喊你们来不是为了听吵架！现在，能坐下来好好商讨对策吗？”
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致点头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