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神祭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芦荡村，坐落在云梦大泽周边的众多村镇之一。
这里的人们，依靠大泽慷慨分出的细流为生。若无水患与妖兽，每一个村子都算得上“天府之国”。
往日此时，村里的人们早就灭灯歇息。
可今日，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像是要迎来什么关乎全村人的大事一般。
空旷处，一群人盘腿坐在一起，热闹的讨论着什么。
“秦川，好小子！这天大的好事竟然让你一个新来的给碰上了。”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巡水卫刘伟，已经在芦荡村生活了近半年，是个名副其实的老滑头。
初来之时，没少帮衬秦川，因此两人关系匪浅。
他口中的“天大好事”，是秦川今日巡水及时发出的信号——水妖上岸，
这功劳不小，能减免刑期。
来这里当巡水卫的，哪一个不想早点回家？
所以，其他人听见刘伟这么说，纷纷向秦川投去羡慕的目光。
秦川正准备开口，耳旁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话可不能这么说。真叫你们碰见这种事，怕是连刀都握不住，脑袋里面想的净是怎么跑更快。别说独自斩杀妖兽，就是拉响穿云箭传递消息恐怕都得忘光吧？。”
严浩的这一番话，让刚才还热闹的人堆瞬时安静下来。
今夜聚集在这里的巡水卫，哪一个不认识刘伟，不是跟着他混？
除了刚来的那段时间会练习刀法，之后愣是没让刀再见过太阳。
碰上妖兽，就算是最低级的，真的能一个人打过吗？
刘伟面露尴尬，酝酿了好一阵才开口，轻声道：“秦川，你、你真的一个人就杀了那鲶鱼妖？”
秦川闻言，微微点头。
刘伟见此，又瞥了一眼严浩，确认过后，平日里眯的像条缝的眼瞪得像牛眼睛。
这小子整天跟着自己鬼混，巡视完就找个合适的地方钓鱼，昨天因为这个还不小心落水里，差点溺死了。
说钓鱼了得，将信将疑；说刀法过人，那是一点也信不了啊！
“老实跟叔说，你小子是不是白天跟着我们混，到了夜里自个偷偷的出来练习刀法？”
听了这话，秦川差一点噗嗤笑出声。
“刘叔您真得信我，那妖兽很弱的，我就是用刀轻轻在它身上划了几下，它就痛得受不了想要跑了。换您来，一样能打得过。我就是运气好，恰好碰上了这样的好事。对了刘叔，刚才您说的河神祭是什么？”
秦川不可能将真相说出，用一番话搪塞过去后立刻转移话题。
听了这样的解释，刘伟也不再追问。
免得一比较，发现样样不如人，弄得浑身不自在。
“我这也是听村里的人说的，消息可能不太准确，既然你问了，那就给你说说吧。”
刘伟忽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这是大泽周边村镇的习俗，每年盛夏时分就要举办河神祭，用祭品安抚河神情绪，避免大泽水位上涨引发水患。算算时间，估计再过一个多月就该举办河神祭了。我还听说，每年的祭品都有活人。”
“不过那活动我也没见过，了解的不多，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找其他人问问。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
话音刚落，刘伟就站起身打个哈切，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河神祭？
需要用活人祭祀的神灵？
妖兽才对吧。
倘若是妖，将其斩杀后与他体内的水共鸣，一定能得到不少的水之精华吧。
想到这，秦川不由得摇摇头。
如今的自己实力太过弱小，与其想这些有的没得，倒不如好好研究更多共鸣水之精华的途径，以此增强实力来得实在。
重新抬头，周围空无一人，秦川轻笑一声，随着月光返回家中。
......
翌日清晨。
秦川早早的来到巡视区域。
与昨日相比，脚下的泥土更加湿润。并非雨水，乃是鲜血的滋润，空气中还弥漫着腥臭味。
用小石头丢进水中确定没有水妖藏匿后，才褪去衣衫一头栽进。
如此作为，自然是为了与水共鸣，获得水之精华。
不多时，秦川就从水中探出脑袋大口呼气，一行文字浮现眼前。
【你已完成水中闭气一次，共鸣水之精华20缕】
短暂的停歇，青年再一次浸入水中。
单一凭借水中闭气共鸣水之精华，不仅耗时，带来的收益还十分低。
斩杀水妖获得精华虽然快速，但以如今实力，也只能对付昨日鲶鱼妖那种层次的妖兽，还是在离开水域的状态下。
尽管这样，对付起来也绝非易事。
若是有更好的手段共鸣水之精华，就能在短时间内通过提升伏妖刀法而增加实力。
思索间，水中的秦川已然到达极限，再也不能强撑一息，急忙将脑袋探出水面。
【你已完成水中闭气一次，共鸣水之精华25缕】
大口喘气缓下来的秦川望着眼前的文字，整个人愣住了。
闭气的时间并没有提升，可共鸣得到的水之精华却增加了。
前后两次闭气，唯一的不同是第二次在水中闭气是内心产生了思考。
难不成？
秦川仿佛猜到了什么似的，又一次潜入水中。
而后。
【你已完成水中闭气一次，共鸣水之精华25缕】
果然如此！
望着眼前的文字，秦川满是欣喜。
刚才我在闭气的过程中加入了思考，所以共鸣得到的精华增多了。
这还是与水无关的内心思考。
倘若全身心的感受水流，感受水中的一切，想象自身融入这片大泽当中。
会不会......
脑中有了新想法的秦川决定再一次闭气。
只不过，这一次的重点放在了感受周围的动静。
他摒弃一切思考，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感受肌肤与水的接触，感受其给身体带来的升华。
“哗啦！”
全神贯注的感受水流，对他精力的消耗极大。这一次，秦川探出水面的时间不到先前闭气的一半。
好在，眼前出现的文字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测。
【你已完成水中冥想一次，共鸣水之精华30缕】
水下的思考确实使得共鸣的水之精华数量增多了！
大泽畔，老树下。
重新穿上衣衫的秦川盘腿而坐，目视前方文字。
【已消耗110缕水之精华提升“伏妖刀法”】
【技法：伏妖刀法·小成】
【进度：140/200】
伏妖刀法再一次提升，没有产生质变，却并非没有提升。
握刀不再颤抖，挥刀不再犹豫，一招一式，好似老道剑客。
做完这些，秦川只觉得一身轻松。
旋即站起身，开始一天的巡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