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心
“轰！”
精神世界一声轰鸣。
祝灵机的古铜阵盘映照到灵界，放大数十万倍出现在魇魔下方，十根金色锁链链接魇魔身上的锚点。
一颗牙，两颗牙，三颗牙…………十颗牙。
锁链融入到魇魔十颗牙上，金色精神力锁链逐步收紧，拽着魇魔朝下方阵图而去。
【咔嚓！】
李观又度过一层幻境，残念幻境一片片破碎。
一方幻境。
便是一个凡人一世感悟。
单独拎出任何一人都庸碌而平凡，但百世为凡也足以炼得一颗仙心。
“快了！”
“我记得仙网心法课提到过无瑕道心。”
“不借助心法破境，自然凝结出道心被称为无瑕道心，仙道文明时代高考可以加10分。”
李观意识不断落入幻境，不断汲取感悟迅速突破幻境，对自身心灵认知越发清晰，距离自然凝结道心只差半步。
“感觉再经历两次幻境，差不多就能自然凝结道心。”
“废土没高考，加分没用，也不知道无瑕道心和普通道心有什么区别。”
然而，这一次幻境破碎后，残念幻境迟迟没笼罩而来。
李观就待在魇魔巨口之中，能够看到对方恐怖的层层巨口，以及一排排令人胆寒的人牙：
“难道是看我不好消化，所以不打算吃我了？”
“…………”
“轰隆！”
突然，灵境毫无征兆震荡。
魇魔释放出狂乱的异种精神力，在灵境瞬间掀起一阵精神风暴。
李观见到人牙越来越大，男女老少，有的人牙面容清晰，有的人牙面容模糊。
“人之念不散为鬼，这些人还算是鬼吗？”
李观除了感觉恐怖之外，竟还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魇魔层层巨口竟然正在迅速闭合，数万人类执念残念聚合体，精神力数值庞大到难以数计。
若不是魇魔把众人当做食物，只需要一道精神力冲击，就能轻易将0境修仙者的灵魂碾碎。
李观可不想被碾成精神碎片，指尖出现一枚晶体符文，调用精神力激活小灵境符。
【激活——小灵境符。】
一刹那，李观意识又回到瓜田小灵界木屋，立刻探出一缕意识探查，再一次见到魇魔的全貌。
魇魔闭上巨口，就像一个墨黑色圆球，身上有十条金色锁链，似乎扎进躯体之中。
锁链另一头链接着一个白色八卦图，而锁链正在收紧，正拖拽着魇魔往下坠。
“呜呜……”
魇魔发出一声咆哮，如同一头笼中困兽疯狂挣扎，却始终挣不断身上的金色锁链，只能任由躯体不受控制往八卦图案下坠。
“呜呜！”
不多一会儿。
魇魔半个身体就陷入八卦图。
两股距离拉扯，竟然有部分血肉从身躯撕裂，散落在灵境四面八方。
“…………”
锚鱼！
溜鱼！
李观脑海中不由自主想到这两个词，却见其中一块血肉沿着他遁走的痕迹而来。
血肉没有魇魔的意志，小灵境屏障没有阻拦而是接纳，任由魇魔血肉飘到山边演化为一块黑云。
李观招来一小块黑云感知，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蕴含魇魔精神气息，或许可以封入符篆作为召唤魇魔仪式镇物。
不由感到好奇：“竟然有人捕捉魇魔这头庞大物，这东西难道有什么用？”
“废土不比仙道资源丰厚，人一旦穷起来，不管啥东西能废物利用。”
“…………”
废旧教学楼，二层。
李观意识回归肉身，刚睁开眼就见到焦河一张大脸，两人几乎是脸贴脸。
不由惊声道：“你想干嘛？还没成学长就想打我主意？”
焦河一脸晦气：“见你一直没有醒，就来看你是不是也死了，不算上你，咱们二十七个人一共死了十五个。”
死亡率超过50%。
焦河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死亡率这么高，绝对选择强行突破武法。
毕竟武法强行突破死亡率并不高，只是致残、致废率高而已。
李观发现主持仪式的纪晨不见踪影，开口道：“我心法还没有突破，得返回寝室闭关，你呢？”
焦河叹了口气：“谁不是，不过我觉得经历了幻境，突破心法会容易不少。”
十三人一同下楼，只是没走一半就停下脚步。
一楼不知何时竟聚了一群人。
符峰的峰主——许自然。
阵峰首席弟子——祝灵机。
以及主持仪式——纪晨。
其他人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普通弟子，有人认识其中几个，有人则一个不认识。
众人屏气敛息不敢打扰，看到祝灵机托着阵盘取下一颗黑色水晶：“未尽全功，但用来炼制一件符宝绰绰有余。”
许自然则取出两张黄符，呈十字交错迅速将一块黑色水晶包裹。
开口对纪晨道：“打造符宝需要三天，三天后你来取即可。”
纪晨形喜于色：“弟子谢峰主成全！”
等祝灵机和许自然离开废旧教学楼。
纪晨才转身对众人道：“虽说你们已经得了好处，但谁让小爷现在心情好。”
“你们只要能成为宗门正式弟子，一人赏十点宗门贡献，去贡献堂报我纪晨的名字就行。”
“…………”
纪晨离开后，本次实验存活下来的十三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本来就都是0境巅峰修为，经历魇魔的幻境之后，心法破境十拿九稳。
作为没有背景的宗门弟子，就像没有獠牙利爪的绵羊，总是会习惯性成群结对。
李观回到13号寝室楼302寝室，又找出蒲团拍了拍灰尘：“本来还想水到渠成凝结一颗无瑕道心，现在看来还是要借心法突破。”
心法：观想心莲法。
李观无需定神香辅助迅速入定，识海精神力汇聚化作一座莲花，片片莲瓣晶莹剔透。
所为道心。
并不是什么具象化的执念。
人死化鬼才有执念，活着的人没有执念。
道心不是我要成仙，长生不老，法力无边的宏愿，至少没那么具象化。
李观道心中有逍遥自在，有求仙得道，有长生不老，也有吃喝玩乐。
道心，说到底只是一颗心，与其他人的心别无二致，只是更清晰一些。
“破！”
李观意念轻触心莲，一刹，心莲活了过来。
心法0境瓶颈轻易就被破开，困住前身的瓶颈似乎是一个花扣，找到解法之后，两根手指一扯就能解开。
找不到解法，任你有千钧巨力也挣脱不得。
万相机械音同时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