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狐妖
城内的夜，远不及白日的喧嚣。
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脚步声，偶尔传来几声醉汉的呓语。
纸糊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青石板路面已被刚刚的小雨打湿，月光下泛着朦胧的水光。
“啪嗒、啪嗒”
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齐玄晖和身后的叶晴岚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叶晴岚原本是不需要巡夜的，只需要坐在联络处等着消息。
但她还是主动请缨与齐玄晖搭档巡夜。
她今晚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劲装，腰间的长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铮鸣。
“前面就是醉仙楼了。”
齐玄晖放慢脚步。
“接下来去左边巷子。”
叶晴岚轻声开口提醒道。
前方街角传来脚步声，叶晴岚的手指下意识按上剑柄，却见齐玄晖已经不动声色地侧身挡在她身前。
她的手指微顿，又缓缓松开。
叶晴岚望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
这个曾经需要她处处提点的少年，如今已经足以独当一面。
她也不知自己是该欣慰还是遗憾。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救...救命！”
声音从醉仙楼后的小巷传来。
与此同时，一股妖气忽然缭绕在空气中，齐玄晖瞬间绷紧神经。
“我过去看看！”
他脚下发力，整个人化作一道疾影。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脚尖轻点之间就跨越了数丈距离。
翻过院墙，大敞的房门内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男子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瞳孔放大。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妖艳女子。
她的头上长着狐耳，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而那张美艳的面容上，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光。
“放开他！”
齐玄晖爆喝一声，拔刀欲斩。
那女子猛地转头，妖艳的面容瞬间扭曲，露出一个不似人类的狰狞笑容。
她的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红影向巷子深处窜去。
“想跑？”
齐玄晖运起疾风步，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狐妖的速度极快，但她显然没料到齐玄晖的身法会如此了得。
眼看距离被迅速拉近，她猛地一转身，张口吐出一道青色的浊气。
齐玄晖不闪不避，右拳运起大荒劲，一拳打散妖气。
趁此机会，狐妖再次提速，朝着另一条巷子遁去。
“叶教习！”
看着狐妖遁去的方向，齐玄晖暴喝一声提醒道。
红影刚窜出巷口，一道凌厉的剑光就横空斩来！
叶晴岚不知何时已经埋伏在此，手中长剑寒光如水，剑势凌厉无比。
“锵！”
狐妖匆忙一闪但还是被剑气划伤了手臂，发出了一声尖啸。
齐玄晖趁机欺身而上，手中长刀已然出鞘。
刀光一闪，直取狐妖咽喉。
狐妖身子一扭，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但她的动作明显慌乱了几分。
齐玄晖刀势再变，飞叶落影斩瞬间斩出。
刀光飘逸中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直接将狐妖拦腰斩断！
然而，当刀锋入骨的瞬间，狐妖的身影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脂粉香，带着几分诡异的甜腻。
只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掉在地上，还在微微抽动。
“这是什么？”
齐玄晖眉头紧皱。
叶晴岚快步走来，俏脸上满是凝重：“化身之术？”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条狐狸尾巴说道：
“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施展化身之术，断尾而逃，这只狐妖的道行不浅。”
齐玄晖将长刀收鞘，目光扫向四周。
狐妖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显然是逃之夭夭了。
“至少那个人保住了性命。”
叶晴岚站起身来，月光映照在她清丽的面容上。
齐玄晖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开口：“你的剑法又精进了。”
叶晴岚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哪里比得上你。”
眸光微垂，不再多言。
齐玄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走吧，先去看看那个男子。”叶晴岚收敛笑容，转身离去。
她的脚步很是急迫，像是要甩开什么。
回到小院里，那个男子依旧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任凭两人如何询问，他都只是机械地摇头，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好美...真美...”
叶晴岚蹙眉道：“先带他回降妖司吧，这样问不出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腰间的软绸，轻轻系在那男子手腕上。
这是降妖司特制的捆妖绳，寻常妖物根本挣脱不开。
齐玄晖点头：“我去通知其他人，加派人手搜索。”
整整一夜，朝阳城内灯火通明。
几位聚灵境教习带队，将整座城池翻了个遍。
可那狐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连一丝妖气都找不到。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只得收队。
齐玄晖回到降妖司，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
聚灵境的好处这时就显现出来了。
仅仅片刻功夫，疲惫就一扫而空。
他闭目回想着昨夜的交手。
那狐妖的实力其实并不强，甚至还不如他之前遇到的三级妖兽。
但那诡异的变化之术，却让人防不胜防。
若是换做寻常武者，恐怕遭了毒手都察觉不到。
“系统！”
他在心中默念。
熟悉的蓝色光屏浮现：
“当前可选功法：
1.灵影身法（七品）
2.破天掌（七品）
3.游龙步（七品）”
齐玄晖眉头微皱，倒不是他对这些功法不满意。
只是这些都是战斗类功法，对付那狐妖的化形之术根本派不上用场。
只谈战斗的话，以他现有的功法，再次面对那妖物完全有信心一刀将其斩杀。
“齐大哥！”
一个年轻打手匆匆跑来，“昨日那个男子醒了！”
降妖司审讯室内，男子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
只是提起那晚的遭遇，他的眼中依然带着一丝迷醉。
他喃喃道，“那女子生得真真是绝色，说话轻柔，体态婀娜...”
李教习不耐烦的一拍桌子：“说重点！”
男子打了个激灵：“那女子说要我带他回家，我就跟着她出了醉香楼，谁知我们刚缠绵过后，她的脸就...”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再也说不下去。
“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