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武道借贷
大燕国
朝阳城，永和县，降妖司演武场
“铮——”
一声清脆的刀鸣划破了晨露未干的寂静。
一个身着青灰色劲装、面容坚毅的年轻人立于场中，手持一柄普通的制式长刀。
刀锋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练习用的老刀。
“起势！”
随着一声低喝，他的身形骤然而动。
刀光如流水般丝滑，在空中游走翻转，每一次挥斩都伴随着“嗤嗤”的破空声。
刀锋翻飞间轻巧灵动，时而如蛟龙出水，时而似燕子掠过。
演武场边上渐渐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降妖司的同僚。
“这套落叶刀法，齐玄晖练得越发纯熟了。”一个年轻打手眼中满是赞赏。
另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皱眉道：
“我亲眼看见上次剿妖他三刀就劈死了一只二级妖物，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练习？”
场中的齐玄晖并不在意周围的议论。
他全神贯注地演练着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倾注了全部心神。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在青石板上留下点点水痕。
又是一套刀法练完，齐玄晖长出一口气，这才收刀而立。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随即在脑海中浮现：
“【武道借贷系统】
当前借贷：落叶刀法（完成度：87%）
剩余还款期限：10天
温馨提示：请及时还款，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看着这个面板，齐玄晖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是他必须每天苦练的原因——不是有多么勤奋，而是不得不还这笔“武道贷款”。
这个世界的武功，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笔笔贷款。
想要速成，就得承担相应的代价。
这套落叶刀法是他最早借来的武功，还好再有十天就能还清了。
到时候，这套刀法就会真正成为他的东西，不用再每天耗费气血去“还款”。
“齐玄晖。”
一个身着黑衣劲装、腰挎长剑的女子快步走来。
她面容清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英气，正是降妖司的教习之一，叶晴岚。
演武场周围的几个年轻打手频频侧目，这位叶教习不仅武功高强，更是难得的美人，在降妖司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叶教习。”
齐玄晖微微抱拳，面带笑意道：“这么早就来了？”
“你小子倒是比我来得更早。”
叶晴岚看着满地的落叶碎片，忍不住赞叹道：
“这落叶刀法练得不错，我们降妖司里，能和你比的都没几个，连张统领都说你天赋异禀。”
“我这点本事，和张统领比还差得远。”齐玄晖谦逊地笑了笑。
叶晴岚感慨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把落叶刀法练的炉火纯青，日后必然不同凡响啊。”
齐玄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又说道：
“对了叶教习，过些日子我可能要请几天假，暂时不来练刀了。”
叶晴岚微微一怔，但还是点头道：
“也是，你的刀法已经登堂入室，除非能领悟更高深的武道真意，否则再练也是事倍功半。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最近好像很缺钱？我听说你连续接了好几个危险的任务。”
“没什么，就是妹妹长大了得准备几身漂亮衣服，需要准备些银钱。”
齐玄晖解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淡然道：“明天我还得去城外完成几个剿妖任务，我得回去准备了。”
叶晴岚望着齐玄晖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
那道挺拔的身影，眉目清俊，虽然面容略显清瘦，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沉稳。
“叶教习。”
一个身材略显精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哟，看得这么入神？”中年男子打趣道。
“李教习。”
叶晴岚白了他一眼：“我是在想这小子最近的进步也太快了，短短半个月就把落叶刀法练到这种境界……”
中年男子收起笑意说道：“想要转正成为卫士，最重要的条件是掌握七品降妖法。以他的资质，不应该在这八品刀法上浪费时间才对。”
叶晴岚点头道：“是啊，凭他这身本事，只当个编外打手确实可惜了。”
她顿了顿，“改天我去问问他，要不要我教他降妖法……”
中年男子笑着摇头，“你从他来降妖司第一天，就总找借口指导他练功。”
“李教习！”
叶晴岚俏脸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中年男子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轻人啊……”
齐玄晖走出降妖司朱漆大门时，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灰瓦飞檐下，各家店铺纷纷开门，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该去买些肉食回去了，小妹最近在长身体，得多补补。
齐玄晖驻足在一家熟悉的肉铺前，挑选着新鲜的猪肉。
“老孟，给我来二斤精瘦肉。”他熟稔地打着招呼。
“哎哟，是玄晖来了。”
肉铺老板笑呵呵地应道，手上麻利地切着肉，“最近降妖司忙不忙？”
“还行，就是例行巡查，老孟，生意怎么样？”
老板的笑容淡了几分，手上切肉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生意啊……”
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
“那个姓张的，又来要‘孝敬’了，说什么我们店铺能安生做买卖，都是托了降妖司的福...”
“这家伙……”齐玄晖皱了皱眉。
“算了算了。”老板勉强挤出笑容，利落地包起肉来
老板一边包肉一边感慨：“你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要不是那群该死的妖魔……”
齐玄晖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十年前，原主是个流浪孤儿。
被一对育有一女的夫妇收养，过着清贫但还算温馨的生活。
谁知三年前，一只三级妖物袭村，养父母为救他们姐弟惨死。
此后，他带着妹妹相依为命，直到加入降妖司当编外打手。
虽然危险，但能填饱兄妹二人肚子，还能攒些碎银。
“小晖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齐玄晖抬头，看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朝这边跑来。
“小竹？你怎么在这里？”
柳竹是他的妹妹，今年刚满十四岁。
那张圆圆的小脸和明亮的眼睛，总能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喜爱。
“我来帮李婶买菜。”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好奇地打量着他手里的包裹，“小晖哥，你又买肉啦？”
“嗯，今晚给你炖肉汤。”齐玄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柳竹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对了小晖哥，你的刀法练得怎么样了？我刚才听李婶说，很多人都在夸你呢！”
“还行吧，还得继续努力。”齐玄晖笑道。
看着妹妹欢快的样子，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刚穿越来时。
他伤重濒死，原主恐怕也是因此而死。
她总是强忍着泪水，一边笨拙地给他换药一边轻声呢喃着“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声“哥哥”，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最深的牵绊。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即便要借更多的“贷款”，付出更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他一定要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走吧，去帮李婶买菜。”
他牵起妹妹的手，“买完了我陪你一起回家。”
翌日
齐玄晖收拾好行囊准备外出完成任务。
路过柳竹房间时，透过窗棂，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
“最近好像又瘦了，等我今天任务完成了，得买只鸡回来给她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