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年半，B级异能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林阳看见了一双皮靴。
再往上看，是一个衣着奇特的男人。
说是衣着奇特，也就是和他们这帮穷鬼相比的。
他身穿一身考究的棕色呢子大衣，里面露出深蓝羊毛衫的领子。
腿上套着一条黑色长裤，脚下是一双锃亮的皮靴。
林阳盯着他的衣服，没有说话，心里在飞快地算着加法。
“呢子大衣一千三百多，羊绒衫两千多，裤子九百多……
皮靴少说得三千多，还有他手上的多功能手表，加起来得有上万……”
林阳舔了舔嘴唇，右手慢慢伸进衣服，逐渐积蓄着力量。
“你是谁？”
他此刻只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扒光。
男人笑了笑，看出了他的想法。
“呵呵，劝你悠着点吧。
B级及以上的异能，初次觉醒，还没彻底掌握就二次使用，大概率是救不回来的。”
林阳一愣，看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
男人伸出了一只手。
“起来吧，林先生，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我进屋坐坐？”
破旧的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好像有点承受不住开门时的力量。
男人先一步走进来，看着屋里荡起的灰尘，破败的家具，残破的混合能源炉，抱团睡觉的老鼠，皱了皱眉。
林阳倒是习以为常，顺手拿起门边的扫帚，简单清理了一下灰尘。
炉子上方，老旧的计费器已经布满裂痕了。
林阳小心翼翼地扶着它，从内衣里拽出一张蓝色的卡片，在上面刷了一下。
“滴——”
炉子下方缓缓转了几下，林阳立刻点燃了炉子。
整个过程中，男人都一直站在门口，离屋内半步之遥的地方。
飘落的灰尘一粒都没有粘在他的身上。
整理好一切，林阳随意的往屋里的破床上一靠。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男人这才走进屋内，环顾了一周，叹了口气。
“倒也不用这么防着我，要是我图谋不轨，刚刚就不会守在你身边了。
觉醒了异能的人，都是联盟的重要资源。”
他从大衣内袋取出一个黑色的小本本，扔给林阳。
林阳拿起来，翻开第一页。
只见上面印着他的照片和几行字：第十六安全大区，灰城区安全协会会员，白月城调查行动处队长，张子玉。
年龄，27岁。
林阳抬头看着他坑坑洼洼、皱纹稀疏的脸，还有脸上散布的斑点。
“你今年二十七？”
他已经开始怀疑这几张纸的真实性了，怎么真人和照片严重不符。
张子玉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
“证件照，五年前拍的。”
“哦。”
……
“别这么看我，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林阳再次看了看照片，抬起了头。
“城内的人……
找我干什么？”
张子玉正色道，
“林阳先生，你的个人基因在经过第十六隔离大区区外监测站时，被发现存在隐含冰系异能者能力。
两小时前，区外监测站再次观测到了强烈的属性异能波动。
现根据大区管理法案，请你进入隔离大区城池内就近进行基因测序评级。
管理区域内的自治城，白月城，会为你提供相关福利待遇。”
林阳听见这话，眯起了眼睛。
张子玉敏锐的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丝厌恶。
“如果我拒绝呢？”
张子玉有些惊讶，又强调了一遍。
“林阳，基因测序如果排除了感染体，你将会获得免费的区内永久居住资格，正式的联盟大区公民身份。”
林阳的眼皮垂了下来。
“灰城区就挺好的，舒服，自在。”
张子玉抬高了声音，重复道，
“林阳，我是以大区安全部执行员的身份向你发出通知，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根据《联盟灰城区区域管理办法》，我有权利对不执行调遣的公民进行酌情处理。”
最后四个字他特别加重了一下。
林阳皱了皱眉，右手又向怀里摸去。
“刚刚的异能波动，死人了吧？”
张子玉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抽着。
林阳一愣。
“交易所再怎么疏于管理，终究是在城内的机构体系下面。
打狗看主，这个事情上面还是点名要追究的。
你如果愿意为大区贡献一份力量，那自然可以不做处理。”
林阳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反驳，他站起身，问道，
“B级异能，是什么意思？”
张子玉微微颔首，言简意赅。
“黑雾给大多数人带来的，是感染。
给极少数人带来了特殊的能力。
虽然能力千奇百怪，但是联盟大区间成立了相关机构，根据不同标准进行综合评级、分类。
然后，再通过不同能力产生的波动，进行大致监测。
而你的异能波动，不低于B级。”
林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异能，其实他并不陌生。
回想起前几天在蔓延林的遭遇，林阳闭上了眼睛。
内视，是开始掌握自己能力的一个标志。
林阳的眼前，逐渐出现一团微弱的冰蓝色火苗，跳动着，燃烧着。
感受到他的注视，火苗剧烈跳动了几下。
不过有一点张子玉没说错，自己的这个小火苗，确实还没有彻底掌握。
林阳也不清楚到底怎么让它发挥用处。
仅有的两次，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
如果有其他的需求，可以提出来。
异能者的身份，即使是城内也是非常受重视的。
只要不过分，我这边就有权限做出承诺。”
林阳又看了蓝色火苗一眼，睁开了眼睛。
张子玉的身形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要带一个人进城。”
“可以，人在哪里。”
林阳的眼神慢慢有些空洞了，好像陷入了沉思。
“她吗？
现在大概已经到黄金城的某个研究所了。”
张子玉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一区的黄金城？那她肯定已经有了黄金城永居身份了。
不然怎么可能进得去？”
林阳坚定地摇了摇头，看着张子玉。
“她没有。”
张子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关系，一个名额而已。
进区后，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永久的空白名额。
如果你要带的人确实没有永居身份，可以带人进来办理。
如果已经有了，你自行处理或者卖掉都可以。”
林阳点了点头，最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我的需求已经解决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张子玉拉开了那扇破门，“现在。”
林阳出门后，那扇破门终于撑不住连续的开合，嘎吱一声掉在了地上。
街道上的一个个窝棚都有了动静，一双双眼睛也都看向了这边。
“需要我帮你把门关上吗？”
张子玉眯起眼睛，重新考量着队员分配的问题。
如果林阳还需要这破房子，这条街道估计也要纳入区外警备巡查的保护范围。
林阳扭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破房子。
“没必要了，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待了两年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