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大帅效死，为天下人而战！
按照李平的安排，豁鼻山上立刻忙碌了起来。
十夫长齐勇调集了五十名士兵出山，开始为费聚寻找良配。
杨子寰主动为李平送来了迷魂汤。她说她的迷魂汤药劲大、效果猛，适合费聚这种年轻气盛的好男儿！
百夫长卫晖并不是普通的百夫长。
李平将他任命为定远军“夜不收”的百夫长。
所谓“夜不收”，通俗来讲，就是哨兵探子。
卫晖的手下有了满编一百人！这一百人全是机灵能干、身体素质强，年龄在18到30岁之间的精英。
“卫晖，豁鼻山一千多人的性命，全部寄托在你‘夜不收’的身上！”
“你需要给我盯住三个方向。一是北面，在横涧山、濠州城与定远城的必经之路上，你需要布置至少三波夜不收，而且是三班倒，昼夜不停地给我监视着他们！”
“每波夜不收，我建议是3人。三人组成一个小组。每个小组互不干涉，都需要独立向我们汇报信息。”
“除了北面之外，你需要盯住的第二个位置，就是张家堡的驴牌寨。”
“你要给我盯好张洪将军麾下的三千名士兵，他们的行军动向和操练内容，你们都要向我汇报。”
“另外第三处，便是定远城。定远城的重要性我不必多说，若是我们丢掉了它，那我们就成了无根浮萍、无家可归了！”
李平在屋子里边，慢慢给卫晖讲述着有关“夜不收”的安排。
卫晖点了点头，他用自己的脑子，牢牢记住了李平强调的注意事项。最后，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大帅，我见你十分重视那朱元璋，是否需要末将派人跟踪朱元璋的队伍，时刻向你汇报他们的动向？”
闻言，李平笑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他还未提及，这卫晖便替他想到了这一点。
“嗯，你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
“若你能监视朱元璋的行军动向，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只留一匹马在军中，其他的马匹，皆交给你的‘探子营’。”
“你去安排吧。”
“是，末将明白了，定不负大帅所托！”卫晖跪了下来，他朝着李平行礼磕头。
李平点了点头，他开始思索战马短缺的事情。
加上卫晖主动送上门的十六匹战马，实际上，现在的豁鼻山当中，也只有25匹马！
李平留下了一匹马，所以他转交给探子营的马匹，也只有寥寥二十四匹。
卫晖需要利用好仅有的二十四匹战马，监控好横涧山、濠州城、定远城、驴牌寨和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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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夜不收的事情过后，李平便开始巡视豁鼻山。
孔宏和另外几名百夫长继续训练着定远军的士兵。
老人和女人们为士兵们洗衣做饭。
小孩在山里奔跑。
几缕暖阳洒在身上。
这幅景象，倒是驱逐了乱世的可怕和凄凉，让人有种怡然自得的感受。
……
李平来到了一片新坟的坟头。
这里埋葬着一百多名男人，这些男人都死于李平攻打豁鼻山的战斗之中，其中自然也包含当初的九名亲兵。
两百多名士兵正在为这些战死的士兵修砌坟头。
几名识字的老头，在每座坟前的木牌上，写下了死者的名字。
每个名字的前面，都会加上“定远军”这三个字。
……
李平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一起单膝跪地，朝着李平行礼。
李平的面色凝重，他对着一旁立木碑的几名士兵说道：
“去找一块大点的石碑，在石碑上刻上这样一句话，‘定远军英灵长眠于此，凡扰者，定诛之’。”
“另外，坟冢修砌好了之后，我会安排全军将士来此，共同祭奠我定远军的英灵们！”
“我定远军的好男儿，应当永垂不朽！”
众人颔首沉默，几名立木碑的男人躬身称“是”。
李平走到了坟墓之间，他逐一为每一座坟冢添加一抔土。
所有人低下脑袋，恭敬地站立在原地。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李平才完成了添土的工作。
他退到最前方，然后朝着所有已经死去的儿郎们单膝跪下。
这一幕令得所有人震惊。
众人为之触动！
古往今来，哪有上位者跪兵卒的先例？
李平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我李平不擅长厮杀，并非诸位兄弟的血脉亲人。”
“但诸位用自己的性命护我周全，为我毕生之志添砖加瓦！”
“你们当受我一跪！”
“诸位兄弟大可放心而去，凡我定远军战死之英灵，我李平必抚慰其在世之亲人！”
“我李平为天下人而战，为我泱泱中华而战！”
“诸位兄弟也是，你们为天下大义而死，为民族强盛而牺牲！”
“你们将是我泱泱中华的不朽英灵！”
“你们之死，重于泰山，后世之人将永远祭奠你们！”
语毕，李平颔首默哀。
现场的兵卒落下泪水，众人齐刷刷地跪下，有人喊出一句：
“为大帅效死，为天下人而战！”
这一句呼喊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所有人一齐大喊：
“为大帅效死，为天下人而战！”
喊声一浪接着一浪。
山边的卫晖听到了呐喊声，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他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和小妹。
去年冬天，爹娘被元军砍了脑袋，小妹被活活折磨致死。
他便问：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为何朗朗乾坤之下，容不下他的爹娘和小妹？
此后，他成为了流民。
他立誓：若有机会，他定要一把火烧了至正皇帝的皇宫，然后夺回自家的三亩良田，将自己的尸骨，埋葬在自家良田当中……
在定远城之时，他被李平的“与尔分田，安民天下”所打动。
如今，他被李平的“为天下人而战”所折服。
……
卫晖朝着李平的方向跪下，所有的夜不收一起跪下。
众人一起磕头。
卫晖呢喃道：
“为大帅效死，为天下人而战！”
呢喃过后，卫晖带着所有夜不收起身，朝着豁鼻山的北面隐去。
……
豁鼻山上，李平继续梳理整顿着定远军。
队伍的战力和士气快速提升。
老人和女人们归集了所有能用的材料，为每一位定远军的兵勇们赶制着衣物和靴子。
有经验之人取山中的藤蔓和木材为材料，为所有人制作着护甲和盾牌。
李平收到了张洪和张晓莹的信笺。
张洪言：驴牌寨粮草短缺，请主公调拨定远城之粮救济驴牌寨！
张晓莹的信笺之上透露着焦急：
夫君外出已三日，何以不归？
如今有红巾军将领朱元璋围困定远城，妾身盼夫君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