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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零号房的病人

安德烈,他脸上……长毛了!

直到他揭下面纱,他才发觉,他才想起白天看见的安德烈也是如此:

发丝杂乱,鬓边,面颊,下颌硬砸的胡须丛生,一反常态的硬汉风。

他是想换个风格,还是说根本没时间打理?

他记得安德烈的军衔,中尉!

一个中尉来找他一个小屁孩买枪?

他莫不是在消遣洒家,还是说他根本么没机会以中尉的身份拿枪!

难道他是前天夜里的那位潜入者?不,不对,人当晚就在电梯内被抓住了。

已知信息太少判断不了。

安德烈推出弹匣,检查子弹,又拨动击锤,西部牛仔那样旋转枪身,随后将他别在腰间,这是把双动式左轮,很帅。

周北单手抬起被褥,从低下抽出地图指南针和卢币,摆在面前不说话,他要试探安德烈。

可没想安德烈压根没准备隐瞒,开口就直接说明

“我知道你准备出逃,这是留给你的。”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只有你晚上不睡觉吗?”

周北眼神一颤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安德烈从身上掏出一瓶红牌伏特加,对嘴吹了一口。

“你做的还算隐蔽,不过确实不只我发现你,但除我以外都死了。”

听你这么说,你还在暗中保护我了?

周北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单手提着伏特加,走来走去的壮汉,无论怎么想也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戴眼镜叫自己站到后排的严肃老师结合在一起。

“你要喝一口吗?算了你还没成年,我不能给你喝,不对,你有什么不能喝的,在西伯利亚不喝伏特加你会被狄俄尼索斯嫌弃的,来一口吧。”

他又吹了一口“你是否有很多疑惑,来一口吧,来一口我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安德烈一手握住周北的下颌一手将伏特加往他嘴里灌。

周北被灌得面色潮红,不少琼汁从嘴里溢出。

灌不下了,真的已经灌满了!

他双腿像兔子被吊起来一样蹬来蹬去,手掌不停拍打安德烈的肩膀,可他实在没力气推开他,酒精更是让他意乱……

而安德烈,一脸坏笑,灌满灌满,嘿嘿……

安德烈举起酒瓶,周北剧烈地咳嗽,他上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酒,更别说伏特加这种烈酒。

“瞧你那点出息!”

紧接着安德烈拿起伏特加往周北伤口上倒。

“怎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一切吗,告诉你我为什么找你买枪,告诉你为什么要暗中保护你?告诉你一切到底是tm的为什么?”

“想多了臭小子,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灌酒呢?”

“酒精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许吐,哎,听到没,臭小子!”

说着安德烈又心痛地拿起伏特加,晃了晃仅剩小半的液体,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停下,看看周北,又看看伏特加,眼底满是怜惜。

怜惜伏特加,这玩意现在是真难弄到。

他一闭眼将剩下的伏特加全倒给周北。

这发型飘逸,给老子灌伏特加的玩意是老师?

这混蛋变态玩意隐藏的真深!

周北脑袋昏沉的想,他的眼眸一点点闭上,肾上腺素消退,酒精和痛疼剧烈冲击他的大脑。

……

1991年12月23日,周一。

周北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

睡眠质量不佳;保暖没做好,脑子被冷风吹;饮酒过多等都是早起头昏的原因。

周北看着被扔到地上的白床单就知道昨晚他三种原因全占。

算了,至少这个把我灌酒就拍屁股走人的混蛋还有点良心,还知道人晚上得睡在床上。

对了,伤口怎么样了?

他脱掉上衣,惊讶地发现腹部和胳膊,昨晚安德烈弄出瘀伤和见血的地方都被用纱布细细地包住了。

这家伙……

周北看着胳膊上‘幽默’的蝴蝶结,忍俊不禁。

原来竟然有个人一直在身后看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家伙。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早餐依旧如此,很多孩子哀嚎不断,想让护工给他们换一份,他们连着同样的食谱吃了好几个月,周北不语,只是趁机默默吃了两份。

周一是安德烈老师的课,正如周北猜测,没来,他大概遇上什么麻烦了,枯燥的课堂改成自由活动,孩子们开心极了,周北想起安德烈那张粗犷的脸,心中暗暗计较。

夕阳近傍晚,周北呆在寝室,抓住狠狠床单,手指一圈圈缠绕又松开。

他一遍遍回想,一遍又一遍回想所有的细节。

明明就在地下仓库,原著写的清清楚楚!

整个黑天鹅,能去的不能去的我这几天都翻遍了!

到底在哪!

食物,武器,地图等等一切的一切周北都准备好了,只差交通工具,那几只雪橇犬,起初他并不担心,我觉得慢慢找总能找到的,这么一大队雪橇犬,可随着时间一天天靠近……

还有那个该死的安德烈,他到底是敌是友?

他是一个变数,一个洞悉自己逃亡计划的变数,而计划最怕的就是变数!

好片刻,他站起身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朝走廊角落的零号房走去。

护士们经常吓唬孩子们说那里面关押着恶魔,每当有人问起,她们就会不约而同地回答:“零号房的东西会吃掉你们!”

周北来到零号房门口,这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他觉得护士其实说得没错,里面确实关着一个恶魔,至于会不会吃掉你,就全看恶魔的心情了。

他将手掌轻轻按在铁门中间挂着的大铁锁上,‘提取’。

铁索消失不见,周北推门而入。

房间内黑着灯,腐朽和血腥味弥漫,像是开满了腐烂的玫瑰。

一排排铁架上摆放着各种不知名的药物和陌生的单词,墙壁上,地面,天花板上,满是凝固的放射状的黑色液体。

这是间手术室。

手术室的手术台被一张透明帘幕遮住,那是张铁床,铁床上躺着一个身穿拘束衣的男孩。

安静极了,周北脚步踩在瓷砖上轻微的细响格外清晰。

男孩冰冷如铁的声音响起:

“周北,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