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凶！前身往事
小兰被李威压在桌上，动弹不得，她压根没想到李威会突然动手。
而且这病秧子一日不见，身手这么矫健了。
她心中快速思索，却听见李威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知道，奴仆以下犯上，杀害主家，当判何刑？”李威说着，声音越来越冷，“车。。。裂。。。”
“缉拿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念在这些年的情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指使之人，我放了你。”
听到车裂两个字小兰的心骤然停了两拍。
她不知道这李威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仓皇之间，又被李威一连串话吓破了胆，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我说，我说！”
这小兰自小被买下，养在府宅之中，她哪见过这种阵仗。
此时她冷汗如瀑，衣襟都隐隐阴湿，口中喘着粗气，“是，城南帮的程虎。”
李威眼神一定。
以他多年的刑侦经验，再加上对于微表情的研究，他第一眼便觉出这女的有问题。
后来他手摸着对方的脖颈，这女人的脉搏则是远不像她表面装的这么镇定。
一诈之下，果不其然。
“城南帮？程虎？”
“对，就是之前被大姐打断过一条腿的那个程虎。”
李威记忆中有印象，大概一年前，大姐和城南帮有过过节。
具体因为什么大姐没说。
只记得当时大姐在家中骂骂咧咧。
后来听说这件事闹得不小，最后还是大姐顶头上司出马才摆平的这件事。
李威恍然，原来如此。
“你下的什么毒。”
“我。。。我不知道，前日他来找我，只说这东西并不算毒，只在人紧张的时候才会起效。”
李威恍然，怪不得今天考核才动手。
然而此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们不怕大姐回来追究。”
大姐李缨身任百户，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回不来了。。。”
闻听此言，虽没血缘关系，李威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回不来？怎么说。”
“军中传回快信，大姐随军攻打城外黑风寨，结果遭遇伏击，回营的队伍里没有大姐。”
“嗯？”
李威的反应完全出乎小兰意料，“你这是什么反应。”
像是被激起了愤怒，小兰明显提高了语调，“你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子，你爹买下了我，你姐赚钱养我，你呢，你只不过是个废物。大姐死了，我凭什么要伺候你一辈子。”
“这些话是程虎跟你说的吧。”
像是被李威说中，小兰愣了一下，“是又怎么样，程虎答应我，只要你一死，就许我一家铺面做生意。
凭什么你生来就是主子，我生来就要当牛做马。
几年前老爷夫人还在时，在这城南，我去买菜，人家都称我一声兰姑娘，后来我整日伺候你这个病秧子，连菜贩子都不正眼看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现在大小姐没了，还要本姑娘给你这个废物当丫头？你做梦吧！”
这小兰越说越激动。
“呵。”李威只是冷笑一声，记忆中，原主爹娘在时，这小兰对原主那时十分热情，甚至经常主动创造机会做些亲密动作。
仗着长相不错，外面有些传闻这小兰是通房丫头，日后很可能成小妾。
可后来原主爹娘死后，这小兰的态度却是日渐冷淡。
“这便是你的理由，当年若非爹娘，你早已饿死街头。
我和我姐也从未苛待与你。如今我姐一死，你便要毒害与我。
李威想起前世的一些过往，不禁冷笑自嘲。‘没想到又遇到这遭心事。’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那次你大病一场，大姐又怎会花光积蓄，她又怎会参军，我又怎会过这几年苦日子，李家破败全是因为你！”小兰紧咬着嘴唇，却是怒极反笑，“哈，李威，别虚张声势了，你连鱼都不敢杀，你敢动我？你动我一根汗毛，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李威眉头一动，抓住了关键，“他们？还有谁！”
“哼哼，不怕告诉你！菜市街的刀哥是我男人。你一个病秧子，敢动我，刀哥饶不了你。”
菜市街有个王癞子，城南帮程虎的手下，自称刀哥，负责管理菜市街的小头目，手底下有七八个泼皮。
原来是他。
那这一切便说的通了。
这娘们和天天出入菜市街，和王癞子搭上关系，最后被程虎当作枪使。
“哼哼。我告诉你，我刀哥可是掌管整条菜市街的生意。你若是现在放了我，念在这些年。。。”小兰脸上刚露出一丝得意。
但突然间，她肩膀一冷，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
“啊。。。”小兰疼的几乎晕倒，想要喊叫的瞬间。
却是被一只大手一把捏住腮帮子，死活叫不出声。
此时她余光瞥见自己的一条胳膊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从整齐的断口不停涌出。
“你。。。你。。。”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李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这哪是那个需要天天喝药的病秧子李威。
还有，对方手里的那把柴刀是哪里来的。
“聒噪。”李威语气森冷，眼神似冰，“我只问是谁，说这么多废话。”
审讯铁律，犯人如果气焰嚣张，必须以更强势的手段压制，始终占据上位保持压迫，才能掌握审讯的主动权。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死。”
小兰脸颊已经被冷汗湿透，妆也彻底花了，“呜呜呜。”
李威感觉到对方似乎同意了，将柴刀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那个毒药还有没有剩的。”
小兰惊恐地看着李威，此时她已经被吓傻了，疼痛让她浑身颤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有。”
她的身体因为剧痛抽搐，脸色因为大量失血变得惨白，用剩下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蓝白瓷瓶。
李威夺过瓷瓶，晃了晃，似乎还有点底。
“求。。。求你，我好冷，别杀我。少爷。”小兰的伤口还在留着血，衣襟晕红了大片。
她已经知道如果不施救，自己会死。
而此时的李威直接扯住边上的床幔。
撕拉一声，他的臂力远超先前，用力一扯便扯下一大块破布。
“来，老老实实把整件事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