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诡乱世
其实之前姜峰早就加入了采药队，他是请了病假推迟了，就收拾一下去采药队的院子报道。
采药队还是姚老头儿坐镇。
今次是姚老头儿自己，没有见那个周弟。
自己的铁臂功是初窥门径的境界，也不知具体是什么实力，也是怕他的后台关系硬，否则真的是要见到那家伙一次，打他一次，姜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暗暗的发誓，我是穿越者，决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装逼，除非打不过。
“姜小哥儿来了？”姚老头笑脸相迎。
“姚老，我现在来办入队了，还有，多谢你那天出言帮我和事。”姜峰笑道。
“小事，小事，唉，姜小哥儿，我老头子多说一句，那个周弟，你还是少惹为妙，看你机灵，人又聪慧，自然知道他的事情吧？”姚老头伸脖张望下门口，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事？他家的势力吗？没事，我也有靠山，他欺人太甚，没事没事，我会克制。”姜峰笑道。
姚老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周弟，你不知道？他年轻时曾经立过大功，给庄里采药采到过一颗五百年的人参！”
姜峰皱眉道：“所以？”
姚老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知道采药队现在为什么一个人一队吗？”
“为何？”
“十多年前，可不是这样的，都是两人一队。自从他采回那颗人参，就从两人一队变成了一人一队啦。”
“你是说……”姜峰一头雾水。
“他那次，大家都知道的，他那次是两个人出去的，一个人回来的。另一个队员叫钱发，我看挺好的小伙，对我也尊敬，唉，说是掉崖了。”
“周弟那次得了人参的全部提成分润，具体多少咱就不知道了，但说是起码百两以上！一大笔钱！”
“但这笔钱，他五年就花光啦！接着的十年，他没采到啥宝药，就开始穷困潦倒，借酒消愁。”
“采药队的活计，老头儿我算是明白的，人人都想着挖到宝药，大发一笔，给你希望，但几多人一辈子都没得过，就算得到过，大多挥霍一空，几年就没啦，到头来还是穷。”
这姚老头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十年下来，我看周弟早就不想活了，一个不要命的人，谁不怕呢？而且…那次掉崖出事的事情…你明白了吧？”
“就是说……我没明白。”这姚老头，说了一大堆，姜峰不明白他到底要说啥。
“就是说，采药队本来一人一组，而非两人一组。周弟这次后，庄里改了制度，才改成的一人一组。”姚老头压低声音说道。
这时候，姜峰想起来了。
之前倒是也听药徒们说过些关于采药队的事情。
两人一组的事情他是没听过，但一人一组回程路上碰上互殴双双死亡的倒有。
“我大概明白了。”
姚老头面露赞许，说道：“本应互相帮忙，结果悬崖上面，牵引绳子的人，经常切断下面攀岩人的绳索，再把草药自己得之。然后畏罪失踪，一年半载后在附近城市出现兜售宝药，屡见不鲜。
一人一组就好多了，毕竟提成很高，得利高低与他拿去市场上卖也差不多，回头升级成药师，医师，自然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姚老头敞开了说。
而姚老头说的意思，有最重要的一条。
是这个周弟好像是杀过人。
姚老头又萧瑟声音叹道：
“那年，钱发的媳妇在庄子门口跪成雪人时，周弟却是怀里搂着麗菁大酒楼的姑娘啃鹿腿呢。我就算只是给你登记加入采药队，那也要负责到底，给你讲讲这些事情，总的来说，采药队为何月钱这么高？”
“入山了，不止是要提防洪水猛兽，暴雨山洪，就连风雪路滑也都能摔死个人。”
姚老头神秘兮兮地说道：
“还有妖魔诡怪，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妖诡？”姜峰耳朵竖起来，在旁边抽张凳子坐下，问道：“什么妖诡？什么样子？给我多说说吧。”
“具的体那就不知道了。这哪见过呢？”
“您再回忆回忆啊！”姜峰想了解妖诡的具体信息。
“我小时候记得有一次血月，就是红月当空，有人说乎虎河上倒映出来天上的皇宫！”
“什么？天上？那什么样子？”姜峰急切问道。
姚老头一摊手，“我那天拿鞭炮去炸马粪蛋，玩儿得累了，睡得早，错过了。”
无语。“……没有鬼吃人什么的吗？”
姜峰见过妖了，主要想问问鬼。
“那自然有。”
“怎么个事情？您老倒是给我说说呀……”姜峰无语。
“我年轻时候，一次，天上有流星掉下来了，庄主那时候还没出生呢，老庄主带人进了山。那年大雪封山三月，他们裹着冰碴子回来时，没了一大半人，说都是发急症病死在路上了。”
“都发急症了？也不能冻死吧？”姜峰问道。
感冒发烧死了也未可知，这也不是诡啊。
“当时所有回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却说不出什么病，大家都是医者，怎么会说不明白呢？”
“只有一个人说的不一样，说什么全被伥鬼引着猛虎给吃了。”姚老头说这话时，喉咙里发出咕嘟一声，好似被什么掐脖了。
“谁？”
“就是老庄主，但都说他癔症了，回来后三天就死了。说是劳累过度，医者不能自医，唉，他三天就去世了。”
“哎，姚老，有没有不那么捕风捉影的事情啊？”
“那谁知道？我刚刚重点是说，你进山，还要防着点儿人，这庄子里，有人杀过人哩！”姚老头讷讷的说着。
“对了，姚老，你知道营山吗？”
姚老头皱眉道：“没有啊，营山？鹿蜀山是大，但哪里有什么营山，虽然老头子我经验丰富，但确实是活了七十来年都没听过啊。”
竟然不知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峰感受到了一丝的寒意。
这世界，都说妖诡乱世，姜峰是知道的，因为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却都是讳莫如深，各种听说过没见过，想打探点有用的信息，十分艰难。
姜峰有点后悔之前跟武山练功的日子太短，没有想起来问这一茬。
妖，姜峰之前算是见过了，那种恐怖的气息，姜峰到现在想起来都发怵。
诡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真遇到了怎么办？
姜峰不知道。
大家口中这个妖诡乱世，姜峰也感觉并不真切，但环境的潜移默化，药徒们大家平时说话，字里行间总是会透露一些出来，一点儿一点儿的带将出来，谁也没觉得是假的。
跟民俗异闻不同，如果大家都说道：“妖诡乱世”，但大家也都没见过妖，也没见过诡，那本身就有点诡异了。
而且药王庄，柳镇，毫州城，都感觉不到妖诡的存在感，顶多有点马匪什么的，也没有乱世啊，姜峰奇怪。
不过药王庄的人见识少，也是有的，但偏偏还总能听见，就像姚老头儿刚才神秘兮兮的说的事情，一问那就都是听说。
之前有次，姜峰问面条：
“你知道这世界有妖诡吗？”
面条答道：“那当然！怎么了？”
姜峰说：“那你说说你都知道什么妖诡？说的好了，有赏。”
面条一边捡根树杈在那耍，一边笑道：
“那可说不完了，妖魔诡怪，千奇百怪。”
姜峰说道：“比如？”
面条耍着棍子，“比如……比如……艳鬼！”
姜峰说道：“你见过？”
“没有。”
“那你听谁说的？”
“说书的。”
“……”姜峰头痛，“那你听说过镇妖司吧。”
“自然。”
“你见过镇妖司的人吗？或是你认识的谁？有见过的吗？”
“没有。”
“你见过妖吗？见过诡吗？”
“没。”
“你知道有谁见过妖诡吗？”
“那也没有。”
“大家都知道有妖诡，为什么都没见过呢？”
“这个……这个问题……”
面条也头大，突然欢喜道：
“对了!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了？”
面条神秘兮兮说道：
“见过妖诡的人……”
“都死啦！”
看着面条的脸皮阳光下照出的阴影，五官斑驳枯瘦，姜峰当时一阵头皮发麻。
从那时起，姜峰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欲望也上来了不少。
采药队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姜峰就背了药篓子，里面装着麻绳，药铲子，等等采药人用具，离开采药队的院子。
临走时，姜峰还问姚老头，“对了，您知道吗，虎胎多少钱一斤……”
…
第三天，一大早，天还未亮。
姜峰吃罢早饭，又来到采药队大院，一帮队员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入山。
入山前，上香拜神，必不可少。
姜峰也跟着拜。
药王爷，鹿蜀山神，乎虎河的河神，以及大大小小财神，土地，一一持香三拜九叩，拜将过去。
姜峰虽不信这些，也想信了，要不那不是白拜了。
边拜边想着自己的事情，这次进山，主要还是试一下铁臂功的攀岩练法。
另外，如果运气好，能采到什么宝药，那就发财了。
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修炼铁臂功要用的葫芦丹，姜峰还没具体算过，但里面的药材看着就肯定贵的吓人。
自己哪有那么多钱？
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呢！
穷文富武，练武真的太花钱了，赚钱慢，练得就慢。
姜峰拜好了各路神仙，就起身收拾下，跟着大队人马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