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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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可否对抗命运的不公?

到底是命途多舛,还是天地造化弄人,为什么有的人的人生能如此悲惨,如此黯淡无光。

秋后的夜晚格外沉寂,透过破窗外依稀能听见几只蝉正拼命地鸣叫——

仿佛要挣脱此刻的束缚却仍显得苍白无力。

“自己……”

“那自己的人生呢?”

“为什么有的人的一生却像这几只蝉样也能望到尽头?此刻却依然要拼命挣扎。”

火车驰过的一条条盘山车轨,下面紧紧靠着云镇,火车驰过的车轨边上封了一圈又一圈的铁丝网。

细细的铁丝离云镇只有一步远,尘封住了镇上的孩子通往火车另一头的心。

云镇上的夏天极其闷热,8年前,年轻的夫妻在广西的出租房诞下一女,据说生得好看。

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咿咿呀呀的哇哇哇喊,俏皮灵动,隔壁住的牛大娘还在的时候说准了这一定是一个美人坯子。在2004年的1月26号的凌晨零点,一阵清脆的啼哭传来,一女婴出生了,取父的姓氏再了加母亲的一个凌字,女孩被唤做陈凌。相比于云镇其他同龄的孩子,陈凌在8岁前是幸福的,和她在一起的玩伴都羡慕她。陈凌一开始不懂这些,只是笑着,然后开心地玩起自己做的玩具。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跳着。

云镇里往西边的镇子上跃过,那块有欢笑,也有歌声。歌声不会一直唱下去,它会停,就像快乐和痛苦,它们对立,却有时候相依,就像苦中作乐。陈凌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她在父母充满爱的温室里长大。陈凌的父母都很有出息,父亲是当年村上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听妈妈说爷爷奶奶在村上都挺直了腰杆走路,遇到一个人都要说说这件事。母亲虽然文化不高,在纺织场做女红,俩人的相识是全靠村里的媒人介绍认识。结婚后,夫妻俩先后生了俩个女儿,但陈凌从记事起,自己就是家里的独子自己还有个姐姐。

只是当时的牛奶奶凑近陈凌的耳朵偷偷告诉过自己,自己不是独生子,自己的奶奶可坏了。

陈零凌后来想了又想,她问爸爸,爸爸不说话,她想去问妈妈。

一次,妈妈蹲在地上给陈零凌换衣服时,陈凌便指着衣柜门上帖着的名星海报,“妈妈,那是我姐姐吧!”

妈妈用手扶了两下脸颊,妈妈红了眼,和以前的红血丝叠加起来,可怕急了。

陈凌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站在原地,抚摸着妈妈的头发。

“妈妈别哭——”

“妈妈别哭——”一遍又一遍。

从那以后陈凌再也没提起过姐姐的事情。

父亲在市政府工作,母亲在家当起了全职妈妈。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天的午后说起,那天下午,妈妈洗好碗后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扶着头吃力地跟陈零凌说她要休息。

陈凌也觉得不对劲,她看见妈妈那难受的样子。

“妈妈我打电话给爸爸。”稚嫩的声音透着急切的语气。

“不要不要,你爸爸工作忙。”

陈凌只好作罢。

陈凌守在妈妈的身边,妈妈脸上有着豆大的汗珠。

陈凌抢过手机,急切地点下通讯录里的“老公”,

“嘟——嘟——”

“喂……”

“爸爸爸爸,妈妈生病了,妈妈生病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爸爸回来了。

他扶着陈凌的妈妈到副驾驶座上,并叮嘱陈凌,

“宝贝在家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陈凌用力点了点头。

陈凌住在这间房子最偏的房间里,房间原本是储物间,后来陈零住进来这才空旷了许多。

房间里的药味盖过了以前弥漫的发霉的味道。

陈凌不觉闭上眼睛,泪水顺着旧的泪痕竟能流到了脖颈后,月光舍得给这灰暗的房间赏赐了一点点明亮,今夜可无论怎么努力都睡不着。

她翻不过身去。

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垮,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眉头紧锁,眼睛紧闭,仿佛在努力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楚

她很痛,痛得厉害。

在这张床上,她今天除了撑着整个身体从努力从走到床下便盆上,就是呆望着那天花板或闭上眼睛,此外再也没做其他事情。

常常望着望着就会不禁流出泪水。

有次被舅舅看到,刚上想去帮陈凌抹眼泪的手停在半空,或许是担心打断陈凌,陈凌半天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带着眼泪的,笑用力眨了眨眼睛。小声的说了句。

“舅舅,带我回家吧!”

“好!”舅舅爽快答应下来。

就这样陈凌从原来的只能闻到药味的房间搬到了混着药味和霉味的房间里。

舅舅是个出租车司机,早早就去工作了。

“今天怎么又忘了把窗帘拉上.....”陈零凌自己叨叨道……

陈凌托着疲惫的身体用手臂的力支撑着,这才能让自己起身。

她努力地想站起来,不依靠任何东西支撑。

和以前一样,重重摔了下去。

“可能是躺太久了罢。”她这样想着。

她走到窗前,抬头——

只看到天上闪着无数繁星。

“多么漂亮!”

原以为这么美丽的星空只有夏天的夜空中才有。

陈凌抓住右边的椅子赶紧坐下,生怕错过这么美丽的星空..

现在,这片星空只属于陈凌她自己。

舅舅还没有回来,大概是还没下班吧……他总是要11点后才回来。

咚——

“小咪快过来~”陈凌一把接住,用手轻轻抚摸小咪,生病后就把指甲剪了,指尖还能感受到小咪的温度。

陈凌用手揉揉小咪的头,摇摇小咪,学着小咪喵喵地叫了几声。

小咪是舅舅送给陈凌17岁生日礼物,他知道陈凌最喜欢小猫了,连博客头像也是小猫。

“饿了吗?小家伙。”

小猫耷拉着头趴在陈凌的腿上,陈凌跟小咪一样也饿了,舅舅应该在冰箱里冻了饭菜,陈凌只觉得浑身没力气,靠在椅子上想打个小盹。

从窗口破洞进来的风把陈凌的额前的几缕发丝吹散,这夹带着雨后泥土的味道,这是乡间特有的味道。

到底是命途多舛,还是天地造化弄人,为什么有的人的人生如此黯淡无光。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遍就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为我自己重新上色?是不是就能再次对抗命运的不公?”这是陈凌从内心发出的声音。

予无言,是无言。

满怀热忱是否也被错负?心中的梦再次会绽放,不公,为何不能被看到?

窗外呼啸着大风,舅舅还没回来。

“现在是几点了?几点……”

陈凌顾不上窗外风雨呼啸,想拉上那面没关的窗户。

“啊——啊啊啊”

好痛——

陈凌重重侧摔在水泥地板上。

顾不及摔伤的地方,陈凌只觉得头痛欲裂。

要炸开了。

小咪用舌头舔舐陈凌的脸。

陈凌痛苦地哀嚎着,她多么希望有人能来拉自己一把,如果是那个人就好了。

陈凌自嘲地冷笑。

鼻血喷涌而出,眼泪汩汩地往外流,脸上消着汗水。

陈凌紧闭双眼,眉头紧锁。

“痛,好痛——”

是那种锥心的痛,是每日每夜的痛。

陈凌抱着头滚来滚去,她想她的家人和老师,昏死过去。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陈凌,高二1班的陈凌像她一生波折的人生一样,在此刻停止,永远的停止,小咪喵喵地像天真的唤醒陈凌。

陈凌,她死了。

陈零凌在弥留之际,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

我不服!

陈凌从来不信命,她也想好好活着,想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想吃好多好多美食,想和5岁前的某一天下午,爸爸把自己举过头顶,妈妈牵着自己小手。

想……

想再看看那个人,告诉那人。

我的心坦荡,是真的,真正的……

窗外雨吹打在陈凌脸上,融着血水,她再也感受疼痛。

诡异的声音响起,

嗡嗡——

一只银蝶悄悄飞进房间,盘旋。

诡异的银色和绿色光停在陈零凌手指尖。

再一睁眼,阳光明媚,刺眼的阳光让陈凌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陈凌起身,看看自己手,摸了摸自己,

心里想着——

“难道是舅舅回来了吗?”

可,现在身体浑身僵硬,并不是那么疼痛。

陈凌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这……”

她带着疑惑走到床前梳妆镜,曾经苍白的脸突然有了淡淡红润的血色,即使头发凌乱也遮不住陈凌白皙的脸,眼里似含泪却若有光,鼻尖翘而有致,嘴唇也娇艳欲滴,这就是陈凌。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床上,陈凌呼唤着小咪,四周却安静得只听得到风的声音。

陈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四周的环境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突然会……来到……”

“我这是死了吗?难道我穿越了吗?难道我……这不可能……?”陈凌只觉得头痛,就要爆炸了一样,突然又传来一阵阵耳鸣。

四周突然安静了。

陈凌正疑惑着,楼下却传来一连串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声音里夹带急切和焦急,又略显粗犷和生硬,拖得老长了。

这个声音陈凌会下意识地警惕,可是……

陈凌赶紧打开门,巨大的缓冲让她险些摔倒,发现声音是楼下的大姨,“大姨……陈凌死盯着楼下,似乎在想什么……”

楼下大姨抱怨且不耐烦地地喊着,“动作快点,这什么时候了还不下来!陈——凌!!!”

忽然间陈凌想到了什么,没有站稳,猛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陈凌被吓了一大跳。

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大姨。

“她不是死了吗?陈凌还记得在灵堂里给大姨整整跪了一夜。”

陈凌猛一头跑回房间。

陈凌从不相信有穿越这一说,当年看着手机上的穿越小说只觉得好笑。

幻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穿越,能遇上男主角,能改变一切……

可现在自己不也是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

是的比起穿越她更加确信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但比起梦,梳妆台上的华清附中录取通知书上用金粉描的名字被窗外的风吹动着。

先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凌赶紧到洗漱间,门口的挂历大大写着2020年9月1日。

才知道自己是回到了15岁,而这是她住了10年的地方。

5岁那年父母因接到上级通知要回X县处理事务,由于紧急没有告诉陈凌,不想正处在一年级的陈凌这次她再也没有等到父母的回来,一直等到晚上9点,大姨把她接走。

一辆小小的面包车上挤满了人。大姨却异常地红着眼,用已经不知道擦过多少次眼泪的纸抹着眼泪。

“可不是吗,这可怎么办?妹妹家就这一个女儿。”“多可怜的娃儿。”

四面的声音嘈杂,硬是听不出有用的消息。

车上坐着全都是陈凌的亲戚,认识的不认识的,这时陈凌内心焦急着,仿佛闷热到炸开,内心祈祷着千万别有事。

到了医院,大姨拉着陈凌的手,颤颤巍巍地被她女儿扶着走,外婆一直抹着眼泪,陈凌走上跟前外婆一把紧抓着陈凌告诉她“你以后一定要坚强,一定....”

陈凌瞬间明白了什么,放声大哭,眼泪簌簌的往下流,舅舅起身抱住陈凌,手术室门口夹着哭声,一片混乱.....

监控上陈凌父母的车在高速上与一辆货车相撞,导致父母的小车被撞翻到桥下。

一个月后法官判货车司机因酒驾承担事故的全责,在那之后陈凌却被判给了大姨。

当时陈零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来接自己的不是外婆和舅舅。

一阵忙乱之后陈凌来到楼下,“今天是华师附中的开学报名,可不要错过了!”陈凌猛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