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海沉舟盐作碑

盐柱刺穿第七根肋骨时，林断尝到了灵蛇岛的风。

波斯战船的青铜舵轮上，三百六十枚齿轮镶着人齿，齿缝盐垢拼出“谢逊“的波斯文。他跪在冰晶覆盖的甲板上，手中测盐尺正渗出黑血——舵轮润滑槽里的盐膏，是用海沙帮俘虏的骨髓混着冰海盐脉炼的。

“癸酉匠，该换骨油了。“波斯使者抛来铁罐，罐内凝着青灰色的盐膏。林断抹膏的手突然颤抖：这盐膏的苦味，与万安寺牢饭中的化功盐一模一样。

巳时三刻，底舱机关室。

冰海盐脉在铜管中咆哮，像极了光明顶血盐坊的榨脉机。林断拆卸第七组齿轮时，发现传动轴裹着人皮——皮上《乾坤大挪移》的运功图，被盐渍蚀成了海沙帮的浪纹。

“韩夫人的船可还顺手？“紫衫龙王的声音混着冰碴落下。林断抬头时，她的面纱正被寒毒冻裂，露出盐晶般的皮肤——与冰层里封着的三十具盐户尸体同色。

测盐尺突然发烫。林断反手刺向通风管，盐雾中爆开蓝火。三个波斯高手在烈焰中化为盐雕，手中弯刀刻着汝阳王府的猎鹰纹。

午时，冰海盐脉洞。

紫衫龙王的寒毒发作时，洞壁盐晶正发出狼嚎。林断被铁链锁在冰柱上，看着黛绮丝吸食盐工的血——那人的腕脉被割开，血流过盐槽竟凝成《毒盐经》残页。

“你的血比他们咸三度。“她染血的指尖划过测盐尺，“正好做圣火令的钥匙。“冰柱突然崩塌，林断坠入盐脉暗河，怀中《天工纪要》浸出血字——“灵蛇岛有真刃，在盐工骨中“。

未时，圣火祭坛。

张无忌破开冰壁那刻，林断的测盐尺正插在圣火令凹槽里。血液顺着尺身“癸酉“刻度流淌，令纹在盐雾中显形：“屠龙刀在盐脉七寸，谢逊在刀中。“

紫衫龙王的寒冰掌突然转向。不是攻向张无忌，是拍向冰层中的屠龙刀仿品。刀身盐纹遇掌风炸裂，真正的屠龙刀竟从盐脉里升起——刀柄缠着八岁那年娘亲投井用的头绳。

“原来谢逊是盐...“林断的嘶吼被冰海吞没。小昭解开他铁链时，腕间镣铐的机关锁芯，正是他三日前在波斯战船替换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