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的嘴是金刚石做的吗
八个人分散坐在教室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套试题和草稿纸。陈锋深吸一口气，把关于电商和内衣的思绪暂时抛在脑后。现在，是时候展现一下985物理系的实力了。
王树民走上讲台，神色凝重：“这次模拟考我们完全按照复赛的规格来。八道大题，每题40分，总分320分。去年的情况是，全省一等奖线在120分，也就是做对三道题就够了。二等奖线是80分，基本只要完整解出两道题就有希望。”
他环视教室：“但难度很大，去年全省两千多名参赛选手，大多数人连一道题都做不全。能做对四道及以上的，基本都进了省队。”
“我知道大家压力都很大。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能做多少是多少。发挥出最好的自己。”他开始分发试卷，“考试时间三个小时。”
陈锋翻开试卷。第一题是经典力学，涉及变力场中的质点运动。这在高中阶段确实堪称难题，但对他来说，不过是大学普物实验的变形而已。
许诚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看到这个“普通班学生”手足无措的样子。却发现陈锋正在快速演算，笔尖沙沙作响，一行行公式流畅地写下。
教室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坐在第一排的林思妍正在专注地解题，她时不时停下来思考，黑色的长发垂在桌面上。从陈锋的角度，能看到她白皙的后颈微微泛红，显然遇到了难点。
“太难了。”周明小声嘀咕。第一题他已经花了半小时，还没完全解出来。以这个难度，怕是连一道题都做不完整。
陈锋翻阅着试卷，心里不住地点头。虽然这些题目难度不小，但对一个重生的物理系毕业生来说，思路都很清晰。
量子效应、电磁场、力学分析，这些曾经让他在大学里挣扎的概念，现在都变得异常熟悉。
三个小时紧张的考试时间里，陈锋一直在跟时间赛跑。
虽然每道题的思路都很明确，但涉及的计算和推导工作量很大。尤其是最后三题，题目就是好几页，列方程组又写了好几页纸。
最后几分钟，他总算做完了所有能做的题目，长舒一口气。这次考试虽然没有太大压力，但要在三小时内完成这么多复杂计算，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他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环顾四周，其他人还在奋笔疾书。林思妍正对着草稿纸冥思苦想，周明的草稿纸已经揉了好几张，许诚则在不停地擦橡皮，显然遇到了困难。
“时间到，把试卷交上来。”王树民的声音把他惊醒。
走出考场，林思妍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紧紧咬着嘴唇，显然对自己的发挥不太满意。看见陈锋神态轻松的样子，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陈锋回到家立刻打开电脑，查看店铺后台。
新款的访客数虽然在涨，但依然没有转化成订单。倒是从周明家进的普通款，因为价格优势，这几天都稳定卖十几件。
看着这个数据，他突然想起前世在互联网公司的经历。那会儿没少琢磨电商营销，各种引流手段都试过。
现代社会，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广告是不行的。
等等，2005年淘宝好像刚推出了广告系统，叫“淘宝客”。
“方菲，帮我看看这个。”他把淘宝后台的页面调出来，指着广告投放的选项，“我们可以买点流量试试。”
“买流量？”方菲凑过来。
“对，在这里设置关键词和出价。”陈锋指着屏幕说，“比如‘无钢圈’‘舒适内衣’这些词，每次点击几毛钱。如果成交了再给佣金。”
他快速计算着：按30%的转化率，每单需要3 - 4个点击，广告成本在2 - 3块。就算加上佣金，总成本也就5 - 6块。新款的利润有90多，完全可以接受。
“你对这个挺了解啊。”方菲有些意外。
“看别人家分享的经验。”陈锋敷衍过去，开始设置关键词，“现在年轻人都开始网购了，我们主打舒适和时尚的定位，多加点年轻人喜欢的词。”
他一口气设了二十多个关键词，预算先投300块试试水。
“希望能有效果吧。”陈锋看着屏幕上的投放数据，心里也没底。
“行了，先看看明天的数据再说。”他伸了个懒腰，“对了，模拟考的成绩应该也快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陈锋查看投放数据，眉头皱了起来。
300块的预算，一晚上只消耗了3.8元，点击量寥寥无几。
“看来关键词设置得不对。”他打开竞价排名页面，仔细研究起来。这些天观察下来，年轻女生搜索内衣时，很少用“法式蕾丝”“舒适内衣”这种官方词。她们更喜欢用“日系”“甜美”“平胸福音”之类的口语化表达。
他重新设置了一批关键词，这次主打年轻人的搜索习惯。弄完这些已经快到上课时间，陈锋收拾书包往学校赶。
“陈锋！”刚进教室，王树民就在门口喊住他，“收拾书包去实验室。班主任那里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实验室里，八个参赛选手分散坐在不同位置。林思妍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长发上。周明正在翻看习题册，许诚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从今天开始到复赛前，参加复赛的同学都集中在实验室。”王树民环视一圈，“咱们要好好备战，争取在省赛上拿个好名次。”
“先说说模拟考的成绩吧。”王树民脸色凝重地站在讲台上，“这次的考试让我很意外……”
他拿出一叠试卷：“陈锋，240分，八题对了六道。保持这个水平，省队很有希望。”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思妍140分，三道半。周明45分，一道。其他同学……”王树民顿了顿，“都在40分以下。”
王树民刚说完成绩，许诚就忍不住跳了起来：“不可能！他一定是以前做过这些题！普通班的学生，怎么可能考得这么高？”
“许诚同学，这套是组委会官方的模拟题。”王树民皱眉道。
“那他一定提前拿到试卷！”许诚死咬着不放，“一个整天不复习的人，怎么可能做对六道题？”
陈锋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许诚同学，从校内选拔开始，你一直对我阴阳怪气的。我一直在忍你！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你的嘴是金刚石做的吗？这么硬。”
“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种话？”许诚涨红了脸，“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一个普通班的垃圾……”
“垃圾？”陈锋冷笑着抽出他手里的试卷，扫了一眼，“30分！总分320你考30分。你这脑子配不上你的嘴啊。建议你换个脑子。”
许诚一瞬间脸色惨白，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被人当众指出成绩，对这个实验班的尖子生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那些嘲讽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后化作一句干巴巴的威胁：“你……你给我等着！”
“等着什么？用你的金刚石嘴咬我吗？”陈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随手把试卷扔回他桌上。
“以后你再阴阳我，见一次骂一次！”
许诚脸色涨得发紫，到底不敢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