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魄断肠

消毒水的气味被浓重的血腥味搅碎时，林深正凝视着顾清影邮件里的克隆人照片。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四个警员抬着浑身抽搐的缉毒警冲进来，那人腹部插着半截带血槽的匕首，伤口翻卷处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刀上淬了新型神经毒素！“警长扯开防弹衣，颈侧血管暴凸成蚯蚓状，“三个兄弟已经心肺衰竭...“

林深指尖刚触到患者腕脉，系统警报就炸响：【复合型生物碱中毒】【伴生蛊毒入脉】。三维影像显示毒素正沿手厥阴心包经直逼膻中穴，所过之处神经突触疯狂释放乙酰胆碱。

“准备亚甲蓝注射液和蜂毒肽。“他扯开急救包，陨铁针在掌心排列成北斗阵，“苏护士，我要你祖传的雷火灸。“

苏晚晴握艾条的手顿了顿：“雷火灸会加速血液循环...“

“要的就是催动药力相冲。“林深突然掀开患者上衣，腰腹处赫然纹着双头蛇刺青。当蜂毒肽注入“神阙穴“时，蛇眼突然泛起青光，毒素竟在皮肤下汇聚成《千金方》记载的“九虫蚀心纹“。

麻醉科主任王志安冲进来时，正撞见林深将烧红的陨铁针刺入患者“百会穴“。“你他妈在搞满清十大酷刑吗！“他抢过除颤仪，“心跳停了！“

“停的是西医理解的'心跳'。“林深旋动针尾，陨铁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心电监护仪的直线突然扭曲成《难经》脉象图，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患者突然张口喷出黑色血块——那血块里蠕动着无数刻满甲骨文的蛊虫。

苏晚晴的雷火灸精准落下。艾烟在蜂毒作用下凝成《神农本草经》篆文，每个字都烙在蛊虫聚集处。当第九枚艾炷燃尽时，患者腹部的双头蛇纹身突然皮开肉绽，钻出两条青铜色的机械蛇。

“辉诺医药的LOGO！“警长一枪打碎其中一条，飞溅的零件里滚出微型注射器，“这是他们的纳米机器人！“

林深用镊子夹起仍在扭动的蛇头，复眼处闪过顾清影的虹膜图案：“不是解毒，是有人要灭口。“他忽然将蛇牙刺入自己手臂，在众人尖叫声中轻笑，“半衰期六小时的记忆毒素，正好当安眠药。“

张玄陵的鹿头杖突然砸碎观察窗。老头扯开唐装，心口嵌着的青铜罗盘正与机械蛇产生共鸣：“小子，可知这'蛊'字怎么写？虫皿为蛊，现在的皿...“他踢翻医疗垃圾桶，染血的棉球自动拼成DNA双螺旋，“可是培养皿！“

整座医院突然剧烈震动。当林深扶住输液架时，骇然发现地砖缝隙渗出青黑色黏液——那分明是第三章面瘫患者血液里出现过的纳米虫群！

“带我去中药房！“他拽着苏晚晴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玻璃爆裂声。无数蛊虫组成的浪潮中，王志安正举着喷火器怒吼：“老子烧光这些中医把戏！“

冷藏药材的寒气扑面而来。林深撞开“剧毒药材“保险柜，抓起砒霜就往嘴里倒。苏晚晴的惊叫还未出口，却见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青囊书》辟毒咒，所过之处蛊虫纷纷自燃。

“西南角第三格！“他满嘴是血地嘶吼，“蓝釉罐里的断肠草！“

苏晚晴指尖刚触到陶罐，突然触电般缩回。罐身浮刻的巫医祭祀图正在渗血，她腕间的砭石手链突然炸开，黑曜石珠子里滚出微型芯片：“这是...我祖父的...“

“你祖父才是初代宿主！“林深碾碎断肠草根茎，汁液竟在冷藏柜上腐蚀出《黄帝内经》灵枢篇，“三十年前他参与考古时，把医官墓里的永生蛊...“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顾清影的全息影像从消防喷头中浮现，她手中的青铜觞盛着暗红液体：“林医生可知，你救的缉毒警体内...“影像突然切换成病房画面，苏醒的患者正用手术刀剖开自己腹部，“藏着能灭绝人类的蛊王卵？“

林深撞开安全门时，整条走廊的蛊虫突然让出通路。在尽头的手术室里，康复的面瘫少女正用银针刺入太阳穴，瞳孔里流转着与顾清影相同的虹膜编码：“大哥哥，陪我玩医者游戏好不好？“

苏晚晴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她背后的凤凰刺青在皮下蠕动，每一次振翅都激起蛊虫浪潮的共振。当林深扶起她时，发现两人手腕的血管竟被无形的丝线连接，组成一幅完整的《黄帝明堂图》。

“警告！医道传承者基因绑定！“系统界面突然迸裂，华佗虚影的左眼变成机械义眼，“斩杀绑定者可获...“

林深一拳打碎虚拟屏幕，陨铁针在掌心熔化成手术刀：“这局棋，该换我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