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涅槃重生

第九章涅槃重生

天界之门闭合的刹那，九色霞光如瀑垂落。柳如烟抱着浑身是血的林琅天跪在焦土上，指尖颤抖着触碰他眉心破碎的莲印：“别睡...你答应过要赔我一辈子萤火虫的...“

怀中人青衫浸血，唇角却噙着笑。他腕间系着的母亲遗佩突然泛起微光，一缕青丝般的灵力钻入柳如烟眉心。霎时间，她看到十六年前的雨夜——病榻上的美妇人将婴孩托付给林震天，最后一丝神魂化作符文没入玉佩：“替我...守护他...“

“原来如此...“柳如烟泪落如珠，突然咬破指尖在虚空勾画。九转玲珑佩自她心口浮现，与林母遗佩共鸣震颤。当血符完成的刹那，两道流光交织成茧，将林琅天包裹其中。

三个月后，林府后山的桃林开得正艳。林琅天倚在竹榻上，看花瓣落在手中茶盏里。经脉尽碎后，他连端茶的力气都没有，却依然笑得明朗：“如烟姐，你泡的桃花茶比当年还苦。“

“药王谷的孙长老说，这茶能温养经脉。“柳如烟将披风盖在他膝上，袖口滑落的手腕缠着绷带——那是强行催动九转玲珑佩留下的反噬伤。她垂眸掩去眼底痛色：“今日可感觉好些？“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轰鸣。一道赤色流星划破天际，坠落在百里外的苍梧渊。正在斟茶的侍女小蝶手一抖，茶壶“啪“地摔碎在地。

“第七颗了。“林琅天望着天际残留的火痕，“自从天界之门关闭，这是第几颗陨星？“

柳如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那些陨星坠落处，总会爆发诡异的灵力潮汐。三日前药王谷传来的密报中提到，第一颗陨星坠地后，方圆百里的草木皆化作血藤，吞没了三个村庄。

“林叔叔已经联合四大宗族前去探查。“她将温好的手炉塞进青年掌心，“你现在的任务是...“

“是是是，喝药练气静心养性。“林琅天学着孙长老的口气，忽然歪头笑道：“如烟姐，你记得我们十岁那年偷溜去苍梧渊吗？当时你说...“

轰隆！

又一道陨星拖着紫电坠落，这次的方向赫然是林家祖祠！柳如烟揽住林琅天急退，原先所在的竹亭被气浪掀翻。烟尘中，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那是个身着星纹长袍的老者，手中托着的罗盘指针正指向林琅天心口：“果然在这里。“他浑浊的眼珠泛起贪婪，“九转玲珑佩最后的碎片。“

柳如烟将林琅天护在身后，九色光华在掌心流转：“星陨阁也要趟这浑水？“

“小丫头倒是识货。“老者屈指弹开袭来的光刃，“但你以为，凭这残缺的九转之力能挡住老夫？“罗盘骤然迸发血光，柳如烟闷哼跪地，脖颈浮现蛛网般的黑纹。

“住手！“林琅天踉跄扑来，毫无灵力的一拳砸在老者身上。本该碎金裂石的反震之力，却如泥牛入海。

老者戏谑地捏住他手腕：“经脉尽废的废物，也配...“话音戛然而止——青年腕间沉寂的遗佩突然亮起，他胸口破碎的莲印迸发金光，老者掌心竟被灼出焦痕！

“不可能！“老者暴退数丈，“你的灵根明明...“

林琅天自己也愣住了。方才瞬息间，他仿佛看到意识深处有九盏青灯次第点亮，每盏灯芯都跃动着不同的道韵。最中央那盏灯焰里，母亲的身影若隐若现。

“原来这就是...涅槃。“他喃喃自语，忽然握住柳如烟的手，“如烟姐，我需要你帮我做个实验。“

星陨阁老者正要催动杀招，却见那对男女掌心相抵。九色光茧再度浮现，这次却是将两人共同包裹。当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星力正在流失时，光茧中传出林琅天的轻笑：

“多谢前辈送来星陨阁的周天星辰诀，这份大礼，晚辈就笑纳了。“

光茧破碎的刹那，老者手中的罗盘轰然炸裂。他望着缓步走出的青年——青衫无风自动，眉心九瓣莲印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晕，每一步都踏着玄奥的道韵。

“不可能...这分明是...“老者颤抖着后退。

“是啊。“林琅天指尖跃动着九色火苗，“你们找了三百年的《九转涅槃经》，其实从来都不是典籍。“他抬手虚按，老者周身燃起混沌之火：“而是每个母亲留给孩子的，最普通的...“

“爱与牵挂。“

当最后一缕灰烬飘散，林琅天转身望向怔在原地的柳如烟。桃林忽起大风，卷起漫天飞花，他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轻轻别在她发间：

“如烟姐，我好像...找到比萤火虫更亮的东西了。“

百里外的苍梧渊突然传来惊天巨响，血色光柱直冲云霄。林琅天眯眼望去，九盏心灯在灵台中明灭闪烁。他握紧腰间嗡鸣的佩剑，知道真正的试炼，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