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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牵连被贬
夜色渐退,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一班人马到了陆府门前,赵主事下马后急匆匆走到门前拍响了门板,老管家穿好外衣不急不慢的走出厢房,嘴里嘀咕着是谁那么大早就来登门,大门一开两列卫军拿着火把就冲进了庭院,赵主事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问道:“陆长空何在?”
管家站在那儿,脸色煞白如纸,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嘴唇哆哆嗦嗦,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利索,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就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厢房的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陈庸气势汹汹地从里面冲了出来。他双眼圆睁,目光如炬,怒视着那些不速之客,厉声呵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如此肆意妄为!这可是陆将军的府邸,也是你们说闯就能闯的?”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寂静的府邸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些闯入者被这一喝,不由得愣了一下,气势上顿时弱了几分,但仍有几人仗着人多,不甘示弱地与陈庸对视着,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赵主事见到陈庸先是有些诧异,心想这崔傲明晃晃地劫狱已被正法,这陆长空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这多了些底气:“陆长空指使崔傲劫狱囚,我等要将他以及同党缉拿归案,陆长空及同党何在?”
只见陆长空神色镇定,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慌不忙地从屋内走出。他目光清冷,径直看向带队的赵主事,声音清朗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主事,你口口声声罗列诸多罪名,可有实打实的证据?空口无凭,岂能随意给人定罪。再者,我乃堂堂大理寺少卿,官职虽不算高,但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小的主事来随意处置吧。若真是奉命行事,可有上头的手谕?”
陆长空这番话条理清晰,掷地有声。他深知,在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下,唯有保持冷静,据理力争,才能为自己和同伴争取一线生机。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内心实则紧绷,密切留意着赵主事和一众手下的一举一动,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赵主事听着陆长空的质问,心中猛地一咯噔,这才惊觉自己行事太过莽撞心急。尽管他已基本确定劫狱之人正是陆长空的手下,陆长空等人也的确有着重大嫌疑,可高侍郎那边仅仅告知已向皇帝禀报此事,手谕却迟迟还未下达。
此刻,被陆长空这么一提醒,他瞬间呆立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原本气势汹汹的他,这会儿只觉得骑虎难下,脑海中一片混乱,全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却又一时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周围的气氛愈发尴尬,手下众人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听从主事的何种指令。陆长空继续说道:“既然没有手谕,赵主事今天擅自夜闯将军府的事要是定罪下来应该算是什么呢?”
慌乱之中下意识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曹统帅。曹统帅见赵主事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深知此时若再僵持下去,局面恐更加难以收拾。
他当机立断,立刻提高音量,大声下令:“收兵!”军令如山,一众士兵听到命令,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整齐划一地收起兵器,迅速有序地撤离。刚刚还剑拔弩张的陆将军府邸前,随着这一声令下,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阵尘土飞扬。
次日清晨,阳光如往常般洒向京城,然而,羊城这不大不小的皇城,昨夜发生的事,却如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朝堂。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满朝文武皆知此事。大理寺在得知情况后,迅速做出反应,即刻下令将陆长空革职,命他在家等候查办。
崔傲的死,无疑成为了这场风波中的关键转折点。由于他已不在人世,死无对证,那些参与劫狱的同党又都没了下落,所有的罪名自然而然地都被安在了崔傲一人头上。陆长空心里明白,这场风波一起,自己必定会受到牵连。但他也清楚,这已是崔傲用生命为自己争取来的最好结果。
另一边,段秀山听闻此事后,心急如焚,在皇城内的同僚中奔波,几乎快跑断了腿,就想竭力保住陆长空这少卿的位置。
要知道陆将军死后,在这皇城中,陆长空确实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可倚仗。他能一步步走到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其中的艰辛与付出,旁人难以想象。此刻段秀山面露难色,遗憾之际,这便回到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最终,经过一番所谓的“查办”,陆长空被贬为腾越府司法参军。当这个消息传来,陆长空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他简单收拾行装,准备踏上前往腾越府的路途。
这时陆长空驾着马车行驶在城外的小路上,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夕阳西下一首古诗再合适不过了: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陆长空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喂,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像一个逃兵一样悄悄地溜走啊?”伴随着这声娇嗔,段轻清骑着马,风风火火地赶了上来。
几乎与此同时,孟升也骑着马从另一侧超过了陆长空。他勒住缰绳,让马与马车并行,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与坚定,说道:“大人,在和段将军请示过后,答应我跟你去腾越府。”
陆长空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先是一怔,随即涌起一股暖流。笑着说道:“那你现在可是我的长官咯。”
“还不下马叩谢?”孟升说笑道。
陆长空挥着马鞭抽在孟升背上说笑道:“给你脸了是不。”
在这略显沉闷却又因两人到来而添了几分生气的氛围里,陆长空一脸疑惑地看向段轻清,忍不住问道:“段叔父不可能放你出城啊,再过不久你不是就要和高家二少爷成亲了吗?”
段轻清听闻,先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后一脸狡黠地说道:“哼,我才不管呢!我爹他还不知道我溜出来啦。至于和高家二少爷成亲,我压根就不愿意!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只知仗势欺人的家伙。”说着,她撅起嘴,脸上满是不屑。
孟升在一旁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姑娘为了追来,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估摸着这会儿,段府上下怕是乱成一团,正四处找您呢。”
陆长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轻清,你这任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此番你偷偷出城,若是被段叔父知晓,只怕又要大发雷霆。而且,你这般行事,日后又该如何收场?”
段轻清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现在就想跟着你们了。再说了,这一路上有我陪着你们两个呆瓜,肯定有趣得多了。”说罢,她扬鞭策马,向前跑了几步,回头催促道:“你们快点呀,别磨磨蹭蹭的。”
而这个看似尘埃落定的事件,不过是一个开端,真正的故事,此刻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