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与咒典的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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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自彼岸的叫唤

“救救我,求你了。”一个微弱又模糊的少女声音,仿若从宇宙尽头飘来,在张祥耳畔悠悠回荡,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绝望,像冰冷的丝线,缠上他的心脏。

那声音,似被一层厚重的铅幕阻隔,模糊难辨,却又像有魔力一般,紧紧揪住他的心弦。

“谁?谁在说话?”张祥猛地睁眼,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浓稠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那声音如鬼魅般徘徊,时而微弱得几不可闻,时而又清晰得如同在耳畔低语。

他脸上写满惊恐,眼睛瞪得滚圆,在黑暗中徒劳张望,双手下意识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

张祥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不远处有片微光,那光线虽微弱,却在这无尽黑暗中格外耀眼,宛如黑暗海洋里的一座孤灯。

他来不及多想,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双腿不受控制,朝着那唯一的光明狂奔而去。

“就差一点,就一点……”张祥呼吸急促粗重,汗水湿透后背,他伸长手臂,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那片光芒。

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狠狠绊了一下——准确来说,是撞上了几乎齐腰高的障碍物。他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摔倒在地。

“痛!好痛!”张祥忍不住惨叫,这疼痛来得如此猛烈、真实,他的五官因痛苦扭曲在一起。

“这应该是在做梦,我想醒来!”他在心里呐喊,可如果是梦,怎么会这么痛?明明之前在梦里受再重的伤,都不会感到疼痛。

缓了好一会儿,张祥才缓缓起身。他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怎么突然这么冷,就像身体里的热量瞬间被抽干了。”他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呢喃,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张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朝着光芒走去。紧接着,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一阵眩晕感袭来,仿佛脑袋要炸开。

很快,他的意识如风中残烛,渐渐熄灭。

再次睁眼,眼前的一切让他瞬间懵了。

他本应在自己温馨舒适的房间,可这里显然不是。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与疑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打量着周围,一切都无比陌生。最重要的是,他感觉浑身剧痛,仿佛被人狠狠殴打了一顿。

他缓缓抬起手臂,只见上面布满伤痕,干涸的血迹留下触目惊心的疤痂。嘴里还有股说不出的腥味,仔细一想,这腥味竟有些熟悉,他脸色瞬间煞白,差点吐出来。

缓过神后,张祥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尤其是……他定睛一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的……怎么没了?”只见原本的男性特征,竟变成了女性的身体构造。

要知道自己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脆皮大学生而已,还没遇到能将金箍棒自由伸缩大小的孙猴子呢。

“这一定是做梦,肯定会醒来的,对,先看看再说。”他自我安慰道。

静下心后,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盘坐在一个不知名图案旁,那图案线条复杂,诡异而神秘,唯一能看懂的是中间有个倒三角。

倒三角的三个角上,放着几张他认识的塔罗牌——审判牌、恋人牌,以及在自己位面的星星牌。

“这是什么召唤仪式吗?这也太扯了,我明明在自己房间睡觉。”张祥满脸不可思议,小声嘟囔着,脸上写满迷茫与困惑。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这附近应该有让我醒来的办法。”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煤油灯上。他缓缓走过去,伸手掀开玻璃罩子,里面的煤油和灯芯暴露在空气中,火焰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伸手拿起油灯,用另一只手去触摸燃烧的灯芯。

“啊!”张祥痛得大叫,连忙缩回手,“很烫很痛,这不是梦吗?如果是梦,应该不会感觉到痛吧?难道是疼痛等级不够?”他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但他也没有什么守虐倾向,不想尝试第二次,顿时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所以我这是被召唤了?可也没见到所谓的神啊。不对,不是召唤,是穿越,而且还是魂穿,这具身体明显不是我的。”他喃喃自语道,试图接受眼前的一切,并做出合理的解释。

他努力回想起之前的事,记得之前还在和朋友打游戏,打着打着就感觉脑袋不舒服,耳边还有奇怪的声音。

“我头好晕,不太舒服,先下了啊。”他对着麦克风有气无力地说,声音带着疲惫与痛苦。跟朋友说完后就提前下线了,不知为何,那晚躺下就睡着了。

在梦里,他似乎听到奇怪的声音,周围一片漆黑,还总能听到那句“救救我”。

他一直以为是噩梦,想醒来却无济于事,只能朝着唯一的光芒跑去。随后就是那次剧痛的摔倒,伴随着莫名的失重感。

他的脑子再次疼痛起来,无数不同的声音和画面袭来。海蕾斯·达芬,原下城的普通居民,一家挤在破败的出租屋里。

后来父亲嗜赌成瘾,欠下巨额债务,无力偿还,只能沦为贱民,来到地下城的下水道苟延残喘,在下城的垃圾中转站工作,却毫无起色。

前不久染上了下城特有的瘟疫病,在这间破屋里去世,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张祥整理完这些记忆碎片后缓缓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将煤油灯的灯罩重新安上。

他提着油灯走向旁边的墙壁,伸手触摸,“这墙壁怎么这么湿滑?”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提着灯往上看,只见墙上布满绿色青苔,天花板与墙壁的接缝处有水滴落下,在昏暗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他望向旁边的床铺,那床只是用几块木板搭在几块破损的砖上,床单和被子黑得发亮,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床头旁边放着两个水盆,里面有两块破了好几个洞的毛巾。张祥凑近一闻,刺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捂住鼻子。

他掀开床单,发现下面铺着一层碎棉花,被子里也是,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我要在这种地方睡觉?这怎么睡得着?不行,我得回去。”张祥满脸惊恐,连连摇头,心中一阵后怕。他快步走到门口,心想:“反正暂时回不去,就出去看看也无妨。”他缓缓打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刚打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眼睛也被熏得生疼。

外面是一条大概一米宽的过道,中间有一条水道,臭味就是从水道传来的。两边的墙壁是青砖砌成,延伸至远方,头顶是拱形天花板,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灯泡紧贴墙壁,但光线依旧微弱。

“这还真就是住在下水道里啊。”张祥不禁感叹,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他走出房间,发现对面也有同样的门,一连好几间,有的甚至只是挂着一块布,活脱脱就是贫民窟的样子。

根据刚才闪过的记忆,这里的房间是专门给贱民住的。贱民是那些犯过错、被剥夺人生权利的人,有点像古代的流放,还包括一些没有身份信息的外来人员。

而在这肮脏的下水道上面,却是另一番景象:冒着黑烟的烟囱林立在城市间,一座座高大的管状建筑拔地而起,建筑之间紧密相连,有一部分人穿着华丽。这是海蕾斯作为平民时看到的下城模样,她从未见过上城。

按照这番环境来看,应该是进入了类似工业革命的时代,还分上下城,这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之前隔壁某个人口大国不就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吗?”他小声嘀咕道。

外面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他环顾四周后,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至少这里的气味还能勉强忍受。

他提着煤油灯回到那个奇怪的图案前,塔罗牌他认识,可这图案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召唤?还是穿越?但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明明记得自己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睡觉,没有撞大运,也没接触什么宗教组织。”张祥满脸疑惑,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对于他这个21世纪的新时代青年来说,召唤穿越不算新鲜事,但当它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一时难以接受。这根本不可能是梦,做梦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感官触觉,一切都太真实了。

这时,张祥的脑袋再次疼痛起来,一个陌生却又让这具身体感觉熟悉的画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