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蔡氏女
一番推辞之后，刘贤被蔡瑁强行按在右侧首位，蔡瑁道：“刘都尉，此次零陵能保全，多赖都尉之能！此次大战，都尉功不可没！若是都尉不坐，他们怎么好意思坐？”
刘贤无奈，只能对着众人连告几声得罪，这才落座。
蔡瑁继续看着刘贤，温言道：“刘都尉，你固守湘乡城，手头还有多少能用的兵力？张羡战损几何？”
刘贤早就打好了腹稿，对着蔡瑁恭敬的回道：“我来湘乡的时候，带来了三千人马，又在城中募兵两千，现在还有三千五百将士。若是将军能围住长沙，我还有三千兵马可以一用，这些都是精锐老卒。”
看着蔡瑁鼓励的眼光，刘贤继续道：“张羡第一次被我劫营，损失应该在一千五到两千左右。围城攻打的四日，都是张羡部作为主力，他的折损更高，恐怕不下四成。我估摸着张羡此时应该还有五千左右兵力，再加上他回到临湘也不可能干等着我们，肯定还会积极募兵，得算他手中有一万。”
料敌从宽，这是应有之义。
左侧有一个将校提出来相反的意见，他道：“刘都尉，非是俺质疑你，张羡能从容拉出来接近两万兵马，你怎么只带三千人来湘乡，怎么不多带一些。”
刘贤看向蔡瑁，问道：“这位将军是……”
蔡瑁笑吟吟的道：“此乃是南郡郡都尉韩虎将军，刘都尉可以试言之，我也十分好奇。”
刘贤轻咳一声，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我在零陵也能拉出来两万兵马，但是两万人都去了湘乡城，势必要耽误春耕。况且湘乡城小，两万人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我的任务只是固守待援，攻打张羡我力有不逮。”
蔡瑁眼神露出来疑问之色，对着刘贤道：“为何？”
刘贤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张羡狼子野心，派遣功曹季瑗谋害太守，我虽然拨乱反正，但是郡中也多有不服者，即便是我拿下长沙、桂阳，也没有人手前来接收，到那时失了零陵，才是我的罪过。”
蔡瑁看向刘贤的眼光颇为欣赏，这般有勇有谋的年轻将军，实在是不可多得，尤其是临行前刘表的一番话，让他忍不住的打量了数眼刘贤。
此人身材魁梧，面貌英武，能带兵打仗，还算不错。
“那现在呢？”蔡瑁笑吟吟的接了一句。
“现在？”刘贤颇有些意气风发，站起来道：“现在有蔡军师的五万兵马，有从南郡而来源源不断的援兵，有各种忠于镇南将军的官吏，我后背无忧矣！”
蔡瑁官职为镇南将军军师，所以刘贤喊他军师也好，喊他将军也对。
“善！”蔡瑁点了点头，拍了两下刘贤的肩膀，下令道：“既如此，我再与将军三千南阳兵，合零陵兵共计六千之数，请刘郡尉替我取下桂阳，如何？”
刘贤虽然不知道蔡瑁为何对自己如此青睐有加，却也知道不是拖延的时候，当即行了一礼，表态道：“愿为将军效死命！”
蔡瑁极为满意，将刘贤扶了起来，道：“请都尉稍候片刻，我安排好军务再与你嘱咐。”
“诺！”刘贤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来一丝的毛病。
蔡瑁等人正在商议如何进攻长沙，蔡瑁虽然算不上当世顶尖的统帅，却也是荆州难得的名将。此人用兵布阵多吝啬兵力，却将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全面，令刘贤受益颇深。
又布置了约摸一刻钟，众将纷纷领命告退，蔡瑁这才看向刘贤，颇为和蔼的道：“可曾有表字？”
刘贤摇了摇头，道：“秉将军，未曾。”
蔡瑁将刘贤的手按下去，道：“日后你我皆是一家人，莫要如此虚礼。”
看着刘贤颇为疑惑的眼神，蔡瑁也没多做解释，话锋一转，道：“此去桂阳，沿途险阻，不知你可有把握？”
刘贤回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末将没有必胜的把握，唯全力以赴尔。”
蔡瑁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才道：“镇南将军听说你尚未娶妻，想将我家中小妹嫁给你。”
刘贤吃了一惊，旋即就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就是蔡瑁高看自己一眼的原因啊。
蔡氏女好么？蔡氏女是极好的。
首先，若是刘贤有了这么一尊大佛，在荆州的话语权急剧上升。
刘表跟曹操、袁绍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军阀。
刘景升单骑入荆州，说起来是多么的英姿飒爽，实则不过是蒯氏、蔡氏选择了刘表罢了。
相对于曹操、袁绍等势力，荆州更像一个公司，刘表是董事长，而蒯氏、蔡氏则是董事会。此二族大权在手，荆襄最重要的兵权就在蔡瑁、蒯越二人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刘表坐镇荆襄十八年，却从未有过大规模进攻别地的原因，就是因为进攻别的地方，蒯氏、蔡氏拿不到足够的利益，还得他们出兵、出粮、出钱。
荆州的钱粮兵马是谁的？表面上是刘表的，实际上是蒯氏、蔡氏的。
当然，东吴也是这个情况，进攻乏力，守土则有余力。但是东吴的情况更复杂，这里就不一一细表。
如果刘贤成了蔡氏的女婿，那么自己在荆州的话语权扩大了数倍不止，即便是刘表想杀自己，也得衡量衡量。
沉吟良久，刘贤才道：“将军厚爱，小子年幼……”
蔡瑁却笑着摇了摇头，道：“非是我厚爱与你，是镇南将军的想法。但是自从我见了你以后，便觉得镇南将军的想法是极对的。”
刘贤有些迷茫，蔡瑁继续道：“你身高挺拔，样貌英武，我家小妹看了，应该是极喜欢的。当然，你也放心，我家小妹的模样也是荆襄翘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贤仍旧是恭敬，却道：“家翁尚在，请将军容卑下见过阿父，再行商议。”
蔡瑁点了点头，道：“也只是与你提前透个口风。”说着，蔡瑁又说起来另外一件事：“你此去桂阳，只管全力施为，若是能下几个城池，就是你的首功。即便是拿不下来桂阳郡，我也会替你向镇南将军请功的。”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