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侠的世界里我居然物理免疫](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662/53367662/b_53367662.jpg)
第11章 失踪
夕阳的余晖洒在铁匠铺的锻铁炉上,将整个炉子染成了温暖的琥珀色。最后一缕阳光在井德粗糙的手掌间跳跃,仿佛在与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玩耍。
井德拖着铁皮水桶走过青石板,刺耳的声响惊醒了打盹的波顿。这个满脸雀斑的少年猛地抬起头,鼻尖还沾着墨迹,活像只偷吃了墨水的小浣熊。
“十二轮月的钟声已经响过三轮了。”井德一边拨弄着算珠,一边说道,算珠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铺里格外清脆,“索洛米不是说午夜前回来吗?”
眞誓蜷缩在橡木柜台后,胸前的星形挂坠在烛光中泛着幽蓝的光芒。少年将挂坠贴在耳边,金属指针转动的咔嗒声与他的心跳逐渐重合。
当他抬起头时,深棕色的瞳孔在镜片后微微收缩:“思之方(定位器)显示...她在移动。”
突然,一声尖啸刺破了黎明的宁静。波顿撞开阁楼木门时。
晨光中,索洛米的床铺整齐得像是从未有人躺过,唯独窗台上留着半个沾着糖霜的甜甜圈。
“追踪器反应在商业街。“眞誓举起挂坠,指针尖端渗出的荧光粉末在空气中拖出细长的轨迹。
正午时分,饭店飘出烤鸡的香气。波顿扒在二楼雕花栏杆上四处张望。
两个披着灰鼠皮斗篷的身影出现时,指节叩响了暗号——三长两短,像是啄木鸟在树干上跳舞。
“二十斤盐渍牛肉,十坛雪酒。“疤面壮汉的指节敲击着木桌,桌面立刻凹出网状裂痕。
他身侧的瘦子正在把玩银质餐叉,叉尖在指缝间翻飞如蝶,突然扎进桌面的瞬间,叉柄仍在微微颤动。
真誓咽了下口水,蒸汽喷出的白雾模糊了他苍白的脸。后厨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波顿掀开暗格,十二支装有不同颜色液体选择使人昏睡的麻药。
“秘制辣酱来咯!“少年托着银盘从旋转楼梯滑下,瓷盘与金属栏杆摩擦出刺耳声响。
当瘦子撕下烤鸡腿的刹那,波顿藏在背后的拇指轻轻按下气压阀,针筒内的淡紫色液体顺着空心鸡骨悄然注入。
裹在灰鼠皮斗篷里的两人紧贴着潮湿的砖墙,霉斑在他们后背洇出蛛网状的阴影。
“二哥,皇家骑士团那小子叫什么?这么狠?“瘦削男子将指节掰得咔咔作响,嶙峋的喉结在布满刀疤的脖颈间上下滑动。他左耳缺失的豁口处,半截银链随着战栗叮当作响。
疤面壮汉突然暴起,带着铁锈味的粗糙手掌重重捂住同伴的嘴。两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在剧烈动作中竟诡异地寂静无声,他右脸横贯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宛如一条盘踞的蜈蚣:“你当这里是断头谷刑场?青尾七人众现在值八千金悬赏!“
瘦子挣扎着扯开桎梏,唾沫星子喷在爬满苔藓的砖墙上:“散岩,那杂种竟用阴招伤老大!正面交锋的话......“
“正面?“二哥从喉间挤出冷笑,青铜护腕撞击砖墙迸出火星。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十字形疤痕:“看见没?三年前在翡翠城,这疯狗单人独剑挑了我们二十七个暗桩!你以为他凭什么当上皇家骑士团首席?”
巷尾突然传来铁靴踏水的回响,两人瞬间遁入阴影。只见三个身披猩红斗篷的骑士策马而过,马鞍旁悬挂的银质鸟笼里,三颗人头正在防腐药水中沉沉浮浮。直到马蹄声消失在街角,二哥才从斗篷内袋掏出个青瓷小瓶,瓶身隐约可见双头蛇徽记。
“大战前那批物资有问题。“他转动瓶身,幽蓝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妖异光泽,“寒鸦草提炼的麻痹剂,混着邪毒——这玩意遇热挥发,专破武者念力。“
瘦子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入砖缝:“那三个娘们......“
“死囚营的艳鬼。“二哥突然捏碎瓷瓶,任由毒液渗入石板滋滋作响,“记得她们颈后的黑莲花烙吗?帝国暗鸦部队的标记。这些婊子每喘口气都要用男人的命来换!”
饭店的鎏金牌匾在暮色中摇晃,蒸腾的肉香混着血腥味在街市弥漫。二十口铁锅在庭院中沸腾,赤膊的屠夫正将整只岩羊抛入滚油,金黄的油脂裹着八角的辛香直冲云霄。
“两位贵客里边请!“独眼店小二殷勤地掀开猩红门帘,露出满堂喧嚣。三十张柏木桌挤满醉醺醺的佣兵,沾着血渍的银币在赌桌上叮当翻飞。东墙挂着副完整的剑齿虎骨架,森森利齿间卡着半截断剑。
瘦子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酒香,腰间弯刀撞得桌椅哐当作响:“给爷腾个雅间!“他猛地踹翻邻桌,麦酒混着陶片溅在赌徒脸上。正要发作的壮汉抬头看见灰鼠斗篷下的青铜鬼面,顿时瘫软如泥——那是青尾七人众的索命符。
“舍弟醉酒胡言,诸位见笑。“二哥抱拳环视,指间暗扣三枚淬毒铁。他目光扫过西北角独饮的白袍客时骤然凝固——那人膝上横着的七弦琴,分明是星术阁“天音卫”的制式兵器。
店小二抹着冷汗递来菜单,羊皮卷轴上还沾着新鲜血渍:“辣酱秘制烤鸡如何?用的是火山岩坑慢烤的赤冠鸡......”
“三斤酱牛肉,二十斤烙饼。“二哥抛出的钱袋!
波顿蜷缩在厨房梁柱的阴影里。真誓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腕:“青尾的人对毒药抗性极强,麻醉剂必须混入辣酱”
前厅突然爆发的喧哗让波顿瞳孔骤缩。透过送餐口的缝隙,他看见瘦子正用弯刀挑起整只烤鸡,金黄的脆皮在刀尖簌簌剥落。“二哥你闻!这香味带着罂粟花的甜腥......“
“来咯秘制烤鸡!“波顿故意提高声调,将注满麻醉剂的烤鸡推向刀尖。他注意到二哥的喉结在嗅到香气时可疑地滑动。
当瘦子的牙齿咬破鸡皮时,波顿的怀表开始无声倒计时。麻醉剂顺着油脂渗入舌下神经,波顿假装擦拭桌案,实则用另一只手警惕的背后摸索着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