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贾科长

杨茗要拍电影短片，这在大家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倒是栋哥和孙利姐比较支持杨茗这个同学，在他们看来拍摄计划在五一假期，就当放假去玩了。

但是在找导演系，摄影系的学长帮忙的时候却是遇到了困难。很多同学认为杨茗是异想天开，总共没上过几节课，他懂个屁的电影艺术。大家甚至连杨茗的剧本都没有看。

直到栋哥带着一位老乡来找到杨茗。

“杨茗这是咱山西老乡贾科长，他家是汾阳的。93届文学系学长。他在学校组织了一个“青年电影实验小组”，知道你想拍电影短片，没人帮忙，我就把他找来了。”

杨茗一见眼前一亮，连忙笑着上前跟贾科长握手。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别人不帮我，老乡还能不帮我吗？

“学长，你好，你能来帮我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你能够来帮忙。”杨茗笑着说道。

贾科长笑着和杨茗握握手说道：“这事儿，我得说你两句。有事儿居然不找我这老乡。是看不上我这文学系的，还是怎么的？”

“没没没”杨茗连忙摆手道：“我这是真没想起来。我一开始就想着让老师帮忙来着，但是没想到老师他觉得我学习时间太短，没有帮忙。之后就净想着自己找人了。”

贾科长笑着点点头道：“那这事儿应该怪我，是我这个做学长的没有早点组个局，咱们这些山西老乡聚一下，要不然你也不会想不起来还有我不是。”

说着贾科长拉着杨茗说道：“走，今儿个既然遇上了，那我这个做学长的请你们喝两杯。喝了酒以后可就不准说没记得我了啊。”

杨茗见贾科长愿意帮自己，自然是高兴的。老乡喝酒那就更没问题了。人家毕竟比自己这个95届新生在北电校园多混了两年呢，说不定通过人家，自己还能多认识几个人呢。

“喝酒好啊，咱们这些山西人以后是得多聚聚。但是你得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把我的剧本带上，咱们边喝边聊聊。说不定找到什么问题呢。”杨茗笑着说道。

贾科长一听笑着让杨茗快去快回，他和邢家栋就在原地等着杨茗。

杨茗快速跑回宿舍，拿上自己的剧本，还顺便拿上了自己年后带来学校的一瓶汾酒。这是杨茗父亲攒下多年的好酒，年后回校杨茗偷了一瓶出来。今天这不是就用上了嘛。

从宿舍出来，杨茗又正好遇上了孙利，于是杨茗把孙利也叫上了一起去。今儿个就算是剧组主要人员聚齐了。

四人一起离开了学校，找了一个校外的小饭馆。见到杨茗拿出来的汾酒，邢家栋贾科长二人大呼，杨茗一个孩子，不能喝酒，这瓶酒还是让他们两个做哥哥的帮忙解决吧。

简单点了几个菜，又是一番介绍，都是电影学院的同学，几人很快熟络了起来。

趁着上菜的功夫，贾科长接过杨茗的剧本看了起来。并且还提出了不少的意见。

“嗯。一个拦路抢劫加见色起意的故事。然后唯一一个出手救人的人，最终却是救了自己。以此从而带来对人性的思考。很不错的短片剧本。”贾樟柯点头说道。

“就是这司机遇事有一点问题。荒郊野外遇到人，直接就开车门让人上车了。一个女司机遇事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那该怎么改呢？”杨茗问道。

“路上拦东西，让车必须停下来。拉个板儿车，一个人躺上面。装疾病求救。骗取司机的同情心。或者路上扔根木头，劫匪拿个大锤准备暴力破门。司机无奈只能开门。”

“哦！贾哥你对抢劫这事儿果然是有研究的。”杨茗笑着对贾科长竖起来大拇指。一句话逗的大家笑了起来。

“劫匪以枯木拦路，司机无奈开门。劫匪抢劫完了见色起意，强拽女司机下车。我栋哥追上去偷袭不成反被刺。车上的乘客看热闹，还顺便抬开了挡路的枯木。事毕乘客各回座位，一副事不关己。从而导致女司机心里崩溃，把大家带进深渊。只有出手的栋哥最终活了下来。你觉得这样改怎么样？贾哥。”杨茗跟贾科长问道。

贾科长笑着点点头道：“不错，比之前那司机直接开门强多了。”

说完，贾科长又跟杨茗问道：“诶，你这剧本基本完善，男女主角也确定了，其他的租个公交车，去北影厂门口拉一车群演就行了。剧组这边我帮你组，拍摄器械我出面去租。咱们找个周末就能开机。你之前说的五一假期拍摄，还有一个多月呢，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提前拍摄啊？”

贾科长一开口，杨茗顿时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贾哥，我也不瞒你，我之所以在五一假期拍摄，是等资金就位呢。”

杨茗的话一出口，顿时让桌子上的三人震惊不已：“什么？你都没钱，就想要拍短片？”

杨茗立马给几人解释道：“不是没有，而是不够。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上学家里给的钱，也有两万多块钱。之前我给央视春晚送了一首歌，央视看上了。但是要香港的歌手来唱。你们想，一首歌，央视看上了，又必然能上春晚。版权在我手里，到时候卖个几万块钱应该不难。所以我才想着等我歌卖出去，然后五一假期在拍摄。”

“那天在谢老师办公室里找你的就是央视的人？”孙利听了开口问道。

孙利一听，皱眉问道：“你傻啊？有上央视的机会，你不自己唱，你把歌卖给别人？”

“是你艺考的时候唱的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邢家栋开口问道，作为杨茗的室友，又都是山西人，杨茗在宿舍写东西的时候，从不避讳栋哥。

杨茗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那首《中国人》。”

“哦！”邢家栋恍然大悟道：“那首啊。明年97香港回归，你那首《中国人》给香港人唱确实挺合适。”

孙利却是大急，生气的说道：“那可是央视的春晚，因为钱就把歌给别人唱了？”

杨茗立马解释道：“没事儿，那天央视的人除了说这个，还拿走了我的其他歌。我上明年春晚问题不大。”

孙利听了杨茗的话，“哼”了一声，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瞪了杨茗一眼说道：“那你刚才不早说，害的我替你担心。”

邢家栋此时也放心下来，至少现在自己这个老乡朋友没吃亏。无非是换一首歌唱而已。

“既然这样，那等贾哥找好人，咱们找个周末直接开拍就行了。我手里还是有一些钱的，加上你的拍完应该没问题。等杨茗你的歌卖了，再把钱还给我就行。”邢家栋开口说道。

“栋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啊？”杨茗说道。

“什么要我的钱？那是我借给你的，要还得。抽空咱们把片子拍了，五一假期咱们回太原去。你不会是准备到暑假才回家吧？”邢家栋说道。

杨茗连忙笑着摆手道：“没没没，怎么会呢。抽时间，哪个周末有空，我就准备回去的。暑假我还有自己的规划呢。”

邢家栋听了杨茗的话，一阵皱眉，疑惑的问道：“暑假你有什么计划？”

“如果这次短片拍摄问题不大，我想暑假的时候，拍一个长片电影试试看。”杨茗开口说道。

“杨茗，你疯了？拍短片你都得买歌，长片你知道需要多少钱吗？”孙利开口跟杨茗说道。

杨茗却是微微一笑：“孙利姐你不知道，但是栋哥是知道我的才华的。那天央视的人从我这儿带走的可是三首歌，加上那首《中国人》我手里可是有四首歌被央视看上了。我上的是北电，又不是歌手。哪怕全卖了也无所谓。而且我手里还有写好的一部电影剧本，还有一部58级的历史长片电视剧。卖了拍一部长片电影应该没问题。”

在坐的三人都被杨茗的话震惊到了。如果是三首被央视春晚看上的歌曲，那价值确实无法评价。但是对于杨茗说的电影电视剧剧本，贾科长跟孙利还是表示怀疑的。

倒是栋哥心里清楚，杨茗的剧本都很好，不仅是他看过这些剧本。还有杨茗那在山西大学历史系教授的父亲，真的可以替杨茗保证那部历史大剧《汉武大帝》的价值。

更不要说杨茗还为这部剧写了两首歌。《精忠报国》和《向天再借五百年》杨茗唱出来，邢家栋都觉得有气势，更不要说这两首歌要请专业的歌唱家来演唱了。

听到这里贾科长也听出来了，自己这位年轻的小老乡还是很有才华的。那么这样有才华的人，自己现在投资一把，或许以后自己可以求到人家头上呢。

于是贾科长开口说道：“好了，既然都准备好了，就没有等到五一假期再拍摄的道理。我今天回去就帮你找人，租设备。等准备好了，咱们就直接开机，差多少有家栋和我先替你垫上，等你歌卖了，再还我们钱。”

杨茗惊讶的看向贾科长，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认识，人家就愿意这么帮自己。

连忙伸手感谢道：“谢谢你了，贾哥。以后有事儿，你开口就行。弟弟我肯定没二话。”

贾科长笑着说道：“都是老乡，说这些干啥？我明年也想要拍一部长片，给你帮忙，也算是在你这儿练手了。顺便还能跟你学习学习，据我了解，你去年第一学期，导演系的课程，你可没耽误几节。”

杨茗则是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也就混了一个学期而已。之所以找大三大四的学长，也是怕我自己不行，学长能接过去把短片拍完。之前也是一直抱着找导演系摄影系的人，把贾哥你给忘记了。”

………

此时，服务员把菜送了上来。邢家栋打开了杨茗带来的汾酒，给贾科长倒上。以感谢人家对自己这些老乡的帮助。

而杨茗也一再要求，栋哥才给他倒了一点，连孙利姐也要了一些，想要尝尝山西的汾酒是什么味道。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杨茗带来的酒也被喝完了。都是贾科长和邢家栋喝的。杨茗一再要求，邢家栋都没有给杨茗再倒一点。

吃完饭，杨茗先把贾科长送回了他的宿舍。又带着栋哥回了宿舍，他要先把剧本简单修改一下。孙利姐全程跟着他们，看着几人回了宿舍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