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燃烧的世界

罗斯迪亚的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这座足以提供周围星区百分之七十的食物供给的农业世界正在燃烧。

天空中不断坠落着燃烧的战舰残骸，血神的爪牙已经彻底降临在这个世界。

卡修斯静静地在神圣无畏机甲的驾驶舱内透过厚重的装甲观察窗注视着远方。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将远处的景象不断放大。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正在逼近，那是血腥掠夺者的先锋部队。

“长者，敌人的数量远超预期。”通讯器中传来连长马库斯的声音，“至少有三台蔑视者无畏，还一辆奎托斯。我们的防线风雨飘摇！”

五台蔑视者，一辆奎托斯，哪怕是大远征时期卡修斯都很少见过如此大规模的作战。

“坚守阵地。”卡修斯打断了马库斯的话，“帝皇在上，以基里曼之子之名起誓，我们绝不会后退一步。”

五十年前，他就战死在这片土地之上，那时他还是第五连的连长，身着紫金色的铠甲带领着战士冲锋在最前线。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冰冷的机械。五十年前，他在对抗绿皮的战斗中重伤，不得不被安置在这具神圣无畏机甲中。现在，这具机甲就是他，他就是这具机甲。

卡修斯将履行自己的誓言，哪怕代价是魂归黄金王座。

地面开始震动，敌人的炮火已经覆盖了整个平原。卡修斯能感觉到爆炸的冲击波透过装甲传来，但他纹丝不动。在他身后，三十名星际战士已经构筑好了防线，两辆犀牛运兵车上的重爆弹枪正在喷吐火舌，收割着不断冲上高地的混沌信徒的生命。

“为了帝皇！为了基里曼！“战吼声在通讯频道中响起，那是正义之怒战团所有人共同的怒吼。

卡修斯启动了机甲的动力系统，巨大的机械躯体发出轰鸣。他举起右臂的突击炮，对准了最先冲过来的一台混沌蔑视者无畏。

“轰！“

炮弹正中目标，但那台混沌无畏只是晃了晃，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冲来。卡修斯看到了它装甲上扭曲的混沌符文，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肉质增生。

这些叛徒已经完全堕落，他们的机甲中囚禁着疯狂的灵魂。

“长者！东侧防线被突破了！“通讯器中传来急促的警告。

卡修斯转身看去，只见剩下两台台混沌无畏正在屠杀PDF士兵。鲜血染红白色的胸甲，蓝色的肩甲上钉着金色的铆钉。

吞世者，怀言者，在一片农业世界上屠杀着基里曼之子和无辜但英勇无畏的凡人。

此情此景，恍若当年考斯。

那些凡人战士在阿斯塔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们依然在战斗。一个年轻的士兵抱着热熔炸弹冲向一台无畏，在最后一刻引爆了自己。

“马库斯，带人支援东侧。“卡修斯下令道，“我来挡住正面。“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迎向了那台最先冲来的混沌无畏。两台庞然大物在战场上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卡修斯感觉到自己的装甲在哀鸣，但他毫不在意。他挥动左臂的动力爪，狠狠地撕开了敌人的装甲。

腐臭的液体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那台混沌无畏发出刺耳的尖啸。卡修斯将突击炮抵在伤口上，扣动了扳机。爆炸将敌人的上半身完全撕碎，但更多的混沌无畏已经包围了他。

“长者，我们撑不住了！”马库斯的声音中带着绝望，“敌人的数量太多了！”

卡修斯环顾四周，战场已经变成了地狱。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和尸体，仅存的星际战士正在节节败退。他看到了那台奎托斯坦克，它正在用主炮轰击着巢都的外墙。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所有单位，向巢都撤退。”卡修斯平静地下令，“我来断后。”

“卡修斯长者！”马库斯惊呼。

“这是命令！”卡修斯怒吼，“带平民撤入巢都，这是你们最后的任务！”

他启动了机甲的全部动力，朝着那台奎托斯坦克冲去。混沌无畏们试图阻拦他，但他用突击炮和动力爪杀出了一条血路。炮弹不断击中他的装甲，但他毫不在意。

在冲锋的过程中，卡修斯的思绪回到了数百年前。那时他还是个新兵，在极限战士母团服役。

他记得基里曼大人亲自视察训练时的场景，记得原体教导他们的每一句话。

“星际战士的职责就是守护人类，”基里曼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卡修斯笑了。他的机甲已经严重受损，但他终于冲到了奎托斯坦克面前。他张开动力爪，狠狠地刺入了坦克的装甲。

“为了帝皇与父亲！”他高喊着，启动了机甲的反应堆过载程序。

真想看看人类统一后的样子啊。

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