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孤山
“于制片！”场务突然破门而入，“张哲汉又罢演了！说浴池戏水温不够！”
片场已然乱作一团。
张哲汉摔东西发脾气，人造温泉的水花溅湿了李依桐的戏服。
李依桐眼神惊恐地躲在一旁。
林砚跟着于郑来到后，眯起眼睛，旋身跃入温泉。
右手成爪，林砚精准扣住张哲汉的手腕，用力一掰。
“啊！”张哲汉吃痛惨叫出声。
“你无能狂怒我不管，但是别牵连到他人。”林砚直接一个背摔，将张哲汉摔进池子里，冷声道：“再有下一次，打断你狗腿！”
对于张哲汉这种垃圾，林砚出手毫不留情。
一个天天跑小日子到那些不该拍照的地方拍照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打死都不冤！
“滚一边去！”将张哲汉踹到一边，林砚对李依桐温柔说道：“皮皮，你先去补下妆，接下来的拍摄由我和你来。”
“好。”李依桐乖巧点点头。
“Action！”
当打板声响起的瞬间，林砚再次旋身跃入温泉。
李依桐握着道具剑的手在抖。
不是怕水，是林砚战损装下若隐若现的腹肌晃得她眼晕。
李依桐小声蛐蛐：三个月前他的腹部还没这么……
“专心点。”林砚突然用剑柄轻点李依桐后腰，“你抖得比威亚绳还厉害。”
接下来的拍摄并不怎么顺利。
李依桐是一个性格比较乐观开朗的女孩子，对于自己心存好感的人更是没有那么多避讳，所以和林砚对戏的时候，放得远比和张哲汉对戏时要开。
林砚一个e人，愣是被李依桐调教成了i人。
水下纠缠的戏足足拍了七条。
“过！”
收工后，李依桐坐在器材箱上吃着凉透的盒饭，突然听见熟悉的快门声——林砚正用手机对着她。
“发微博吗？”李依桐故意舔了一下嘴唇，一脸魅惑道：“记得给我修图。”
“修什么？”林砚晃了晃照片，“野生美人要的就是真实。”
“算你有眼光！”李依桐双眼弯成月牙。
回到酒店房间，林砚发现床头多了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于是目光看向李依桐，“你放的？”
“嗯。”李依桐微笑点头：“打开看看。”
翻开扉页，林砚看到一行很是秀气的字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林砚，你知道吗？”李依桐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经纪人前段时间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年龄相仿，各方面都挺不错的那种。”
林砚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道了一句：“你喜欢吗？”
“不行。”李依桐摇摇头，“没能聊到一块去。我还是得特别能聊到一块去才行，就是虽然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是得特别有趣！”
林砚闻言手一指自己，调侃道：“你说的特别有趣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聊得到一块去”看似是一个很简单的择偶要求，其实很难达到，很多人结婚只是忙着照顾家庭，抚养后代，两夫妻之间很难有话讲。
遇到喜欢的人很容易，要遇到喜欢合适又有趣的概率那是千万分之一。
“嗯。”李依桐丝毫没有避讳。
这倒是把林砚给整不会了。
“皮皮，也是苦了你了，天天和那个狗东西在一起拍戏，牺牲那么大，你未来要是不红，天理不容！”
“借你吉言，不过——”李依桐一脸认真看着林砚，“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林砚没有任何多余废话，直接用行动表示。
李依桐瞪大双眼，迎合着林砚。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良久，唇分。
“小林子，你现在也算是初步踏入了娱乐圈，按照现在的势头，如果一直孤军奋战下去会很累，所以我打算把我的经纪人介绍给你，如此我们就有更多机会出演同一部戏了。”
“没那个必要。”林砚摆手拒绝。
“为什么啊？”李依桐不解。
“皮皮，你可能还不知道，杨羊的经纪人也想签我，一样被我回绝了。”
“杨羊？”李依桐一脸惊讶道：“《盗墓笔记》里的那个张起灵？”
林砚点点头：“是他。”
“那算了。”李依桐一时间有些兴致缺缺，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兴奋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刚入行不久的吧？”
“这……行吧，你把他的微信推给我。”林砚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他现在身边还真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推给你了。”
“好。”林砚点点头，打开手机。
下一秒，林砚便愣住了，瞳孔逐渐放大。
“坤坤？男的女的？”
“女的。”
“入行多久了？”
“两年半。”
“次奥！”
林砚看了一眼李依桐发过来的坤坤照片，还算满意——一个不算多漂亮但很可爱的小女生。
当然，和贾士恺肯定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不过话说回来，叫什么不好，偏偏叫坤。
“小林子，我有些困了，关灯。”
“好。”
明月当空照，美人怀中抱。
欲拒又还迎，今晚铁定行。
第二天林砚醒来，发现身旁已经人去床空。
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床单，林砚释怀的笑了。
在床头留下一张纸条，林砚便背着背包离开了横店，独自踏上了前往大孤山的航班。
只是让林砚没想到的是，在飞机上，竟然碰到了那位许久不见去当裸替的室友琳琳。
这丫头有段时间没见，脸上的妆化的有点复古，林砚差点没认出她来。
嗯……也是一种美吧，毕竟裸替也挺看气质和身材的。
“林砚，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看来我们真挺有缘的。”
“是挺有缘的。”林砚笑了笑：“你也是要去丹东吗？”
“嗯，打算出国前好好逛一逛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出国？去哪？”
“思密达。”
“哈？”
林砚瞪大眼睛，祖国已经容不下你区区一个裸替了吗？
“啥表情啊，我可不是去那当练习生给财阀当玩物的，我是去当礼仪指导。”
听到这话，林砚没忍住挠了挠头，“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一个靠唱跳，一个靠仪态和教养，能一样吗？”
“且不说你在一旁指导的事，我就问你懂韩语吗？”
琳琳似是早就猜到了林砚会如此问，当即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学学的是韩语专业。”
“那你完全可以当韩语翻译啊！”林砚不解道：“为什么要去当什么礼仪指导？”
“重要吗？”琳琳叹气道：“当裸替也只不过是多挣一些钱罢了，想出头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
“不说这些了。”琳琳调整了一下情绪，笑道：“以后你要是来韩国旅游，记得找我，我请你吃泡菜、喝烧酒。”
林砚还能说什么，只能祝她心想事成。
下了飞机，两人便互相道别，各自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程。
拍了一张车站照片，发完朋友圈后，林砚正好收到马欣瑞发来的消息——一张在舞蹈室压腿的照片，紧身裤勾勒出的曲线让林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下水道。
“张先生您好，我带您了解一下咱们这边的登山会员制度……”
林砚找的这家登山俱乐部还挺高端的，年费五位数起步。
不过前台小哥给他狠狠地打了个折，说是庆祝俱乐部成立十周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甚至不仅仅是打折，在林砚第二天来拉练的时候，俱乐部的女负责人直接开着越野车过来，说要给他看个宝贝。
不要误会，并不是什么邪恶交易。
人家只是想要请他拍几张攀岩宣传照，回头做成海报挂在俱乐部大厅。
这点让林砚有些疑惑，登山海报上的不全是一堆专业运动员么，他的体能可没到那种程度，也没准备往极限运动发展。
扎着高马尾的女负责人踩着登山靴笑道：“咱们这边的女攀登爱好者也很多……”
林砚懂了。
岩壁上，林砚单手抓着凸起的花岗岩，战术背心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摄像机仰拍的角度让他腰线在阳光下像柄出鞘的唐刀，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时，底下举着反光板的场务小哥突然手抖，光斑“唰”地扫过对面山头。
“完美！”摄影师激动得差点摔了无人机遥控器，“林老师这镜头感绝了！”
收工时女负责人递来湿毛巾，指尖若有似无划过林砚小臂肌肉：“听说林老师在《微微一笑很倾城》剧组当过武指？我们这缺个攀岩教练……”
女负责人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他过两天就要进组，没空！”
李依桐不知何时出现在岩壁下，叉腰的样子活像只炸毛的布偶猫。
林砚一个鹞子翻身跃下五米岩壁，落地时战术靴激起碎石飞溅，惊得女负责人后退半步。
“皮皮你消息够灵通的。”林砚接过矿泉水灌了大半瓶，“《半妖倾城》拍完了？”
“你管我！”李依桐突然伸手戳了一下林砚的腹肌，指尖触到汗湿的布料又触电般缩回，“不是说回上海吗？跑这野山里浪给谁看！”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