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到啊
“啊，是的，你好。”高桥悠真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只见面前的少女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是眼睛里掺杂着好奇，喜悦的神色，但似乎只出现了一瞬又飞快消失了。
“你好，我是白石凉，很高兴能认识你。”说罢，白石凉伸出纤细修长的右手，指尖微微泛着淡淡的粉色。
高桥悠真的大脑还处于发懵状态，但身体早已凭借本能作出反应，伸出右手，与她轻轻握在一起。
——这双手，他在模拟世界里不知已经握过多少次了。甚至，比这更亲密的触碰也并非没有过。
可即便模拟世界的感官是100%还原，他始终带着一丝隐隐的抗拒，从未真正敞开心扉。
如今，现实世界中的触感却让他心头一颤。
柔软，纤细，透着一丝微凉。宛若精雕细琢的寒玉，冰冷，却不失温润。
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错拍了一拍。
周围的嘈杂声悄然退去，时间似乎凝滞，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少女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高桥，你不是还有事要跟我说么。”
一道突兀的声音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佐藤翔太大大咧咧地搂住高桥的肩膀，把他直接拖出了教室，还不忘回头朝白石凉摆摆手，笑嘻嘻地道：
“不好意思啊！这家伙跟我有点要紧事要聊。”
——砰。
教室门在他们身后合上，佐藤猛地松开手，一脸严肃地盯着高桥。
“你疯了吧？！你知道你刚才握着她的手多久了吗？整整——25秒！”
高桥：“……”
“要不是本大爷救你，你下一秒估计就得身首异处了！就算侥幸活着，以后你的柜子里估计每天都会多几片小刀片。”
其实高桥也能感受到身后灼灼如日的目光，佐藤这倒是没有耸人听闻。
高桥抬手挠了挠头，顿了顿，说道：
“那个……我要是说，是她握着我不放呢？”
话音刚落，佐藤的嘴巴瞬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甚至还特地伸手摸了摸高桥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
下一秒，他从不知哪儿掏出一块手绢，故作悲痛地捂住嘴，语气悲怆：
“我的好兄弟啊！高二刚开学第一天你怎么就疯了！这下可怎么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高桥听得满脸黑线，红楼梦剧组没找佐藤当艺术指导真是瞎了他的天赋。
好在佐藤也没持续疯癫太久，很快恢复了正经模样，拍拍高桥的肩，神色复杂道：“牛啊，哥们。我还从没听说过白石凉主动跟男生打招呼，更别提主动伸手。”
他眯起眼，语气八卦：“说吧，你怎么让她认识你的？让我也学学，以后真脱单了，少不了你的一份大红包。”
——红包，高桥是真想要。
但这个问题，他是真答不上来。
毕竟，过去一年他在青叶高中贯彻的信念就是“成为小透明”，年级里认识他的人，估计十不存一。
总不能跟他说，我过去一年在虚拟世界里过跟白石凉的二人世界的时间比你吃饭的时间还多吧。
那也不对啊，虚拟世界里从来都是自己跟白石凉打招呼，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种情况啊。
无奈，高桥只能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时间到时自有分晓。”
幸好，预备铃适时响起，高桥趁机甩开佐藤，快速闪回教室。
在回到座位时，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白石凉两眼。
少女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只是，周围偶尔投来的敌意目光提醒着高桥——这不是他的错觉。
——这件事，确实发生了。
伴随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正装和皮鞋站上的讲台，只是那微长的卷发和长满胡茬的脸似乎与这正装不甚相配。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未来一年的班主任，我叫岸孝行。”
说罢，笔走龙蛇般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未来一年，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不同于青叶高其他老师的一本正经，岸孝行算是老师里颇为特立独行的一位了，从那神似牛郎的发型就可见一斑了。
但平心而论，在模拟世界里，他也算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老师了，甚至高桥悠真有很多时候都得向他寻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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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节课，照旧是冗长的班会。
高桥悠真早已选定靠窗的座位，悠闲地望着窗外的青叶高校园景。
“该死的系统，每次只能回档，连个skip都没有。这节班会自己都听了不知多少遍了，真是物理意义上的耳朵起茧。”
在神游天外之余，他仍在思考早晨发生的两件事——
绫濑千夜欲言又止的模样，和白石凉的主动问候。
高桥一时间毫无头绪。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白石凉偶尔投向他的视线。
虽然在模拟中，偶尔也会因为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小事导致了意想不到事件的发生，但今早的事高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叮铃铃，伴随着下课声的响起。
“好，同学们，我就说到这里，大家下课吧。”
高桥像兔子一样冲出教室去往学生会所在的楼层，他可不想再被佐藤盘问以及被男生们杀人的目光盯着。
青叶高一般是给各个年级新班级的新同学们一节课的互相熟悉的过程然后才会召开新生大会，所以这时候去学生会组织一下也是恰到时宜。
“呼……”跑到了学生会的楼层，高桥也松了口气，还好佐藤那家伙没那么强的毅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同于其他楼层的喧闹，学生会所在的楼层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
一是因为青叶高的学生会本身就很出名，甚至许多政客也是出自青叶高的学生会，才有了现在这种独占一层的格局。
二是自从女魔头上任，学生会的众人更是战战兢兢，生怕因为小事就触怒了她。
在模拟中，因为小事导致高桥被逐出学生会不得不重开的经历也不是没有。
“看起来大家还都没来，啊……”高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昨晚的宿醉感觉还没有100%恢复到最佳状态，他现在只想去学生会里面的皮质沙发上面躺几分钟。
打开门后，高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有人在么？”
听到没人回复，高桥这才关上门，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刚伸了个懒腰想仰面躺下。
“咔嚓”，一声门的反锁的声音瞬间让高桥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