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人们，我上初中了
今天是2012年七月三日，下午一点时分，我们六年级即将毕业的学生，由校领导和班主任带队，从学校出发步行到镇上初中，参加升学考试，一路上紧张又兴奋，有的追逃打闹，有的聚团私语。
我们总共三十来人排着长队沿着路边行走，班主任董老师维持着秩序注意着过往车辆，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村庄头的桥，往前看看又回头看看没有车辆，便放心往左拐到一条小土路，大部队跟着老师像一条长龙，不是每个学生都乖乖听话，十来岁正是贪玩的年纪。
小土路左边是一望无际的田地，生长着到人腰高的玉米和辣椒还有花生等作物，小土路的右边就是刚才那座桥下的河流，它穿过几个村庄一直延伸到镇上，小土路两旁种的有桐树和杨树还有些许柳树，我们行走在浓郁的树荫下微风吹过凉凉爽爽的，就算头顶这烈日也不觉得炎热，河水清澈偶有鱼儿游过，水面倒映着树木和房屋还有蓝天的景象，岸边长着芦苇和野花还有高高的野草，几位调皮的男生蹦起来折下能够到的树的枝杈，学着电视里侠客的样子，快速挥剑将草拦腰斩断而后哈哈大笑，接着寻找下一个相互比赛看谁斩的多，玩的不亦乐乎，有些女生露出嫌弃又鄙夷的眼神，有些男生看的眼馋跃跃欲试的想加入其中。
董老师在队伍前嘱咐着大家，回头一看那几位男生在河岸边，拿着树枝斩草玩，又离的水面那么近，不由得心里一紧，那时候下水抓鱼或者不小心落水出事的孩子不少，她又惊又怒的对几人训斥道：“同学们，都好好跟上，刘宗纬你们几个，别拿树枝打草了，快跟上！”
刘宗纬和陈凯飞还有几个男同学这才老实，无精打采的跟上队伍拿着树枝又去打田地边的草，不过全没有一点刚才的热情，一个个如同蔫打的茄子：“知道了，董老师……”
我听到有些男生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有些女生嘲讽的骂他们活该。
这时平常在学校跟我差不多情况的一个男孩凑过来，笑嘻嘻的小声询问：“武文，咱俩要是分一个考场了，你能不能借我抄抄啊？”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看他：“前后排还行，左右排也好，要是离的远了怎么办？”
他的笑容凝固了：“这个……”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表情变的沮丧失落。
他叫王宇宁，瘦瘦小小的，经常被人开玩笑，有次不小心裤裆破了个洞露出小鸟，还被刘宗纬和陈凯飞几人，架着抬到操场撞树，当着我班同学的面，嬉笑着说要给它找巢，还得他哭着跑回家，一个星期没来学校，家长来闹学校请来几个这事学生的家长，赔钱道歉这才了事……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过来，胳膊搂着他的肩膀说：“抄他的语文还差不多，数学要看王硕的了。”
我顿时惭愧的低下头，确实我语文可以，数学略有些不行。
王宇宁暗淡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光，激动的一个劲点头：“对对对！语文稍微背点就会，英语随便蒙也有对，就是数学只能写个解……”
我暗暗叹了口气，学习就这么难吗？
他们两个屁颠屁颠的跑到一个留着平头穿着条纹短袖，长相普通一看就是学习好的男孩身边，戴眼镜的男生叫王耀祖，他还有个弟弟叫王耀宗，比他小一届，王耀祖比较活泼，他弟比较沉稳，学习好的男生叫王硕，他们是一个村子的。
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王硕，把对方都看发毛了，王耀祖不好意思说：“硕哥，咱俩要是能分一个考场，坐的近些数学能不能帮我传个答案什么的？”
王硕看了他们一眼，闭上眼睛反问道：“要是分不到呢？”
两个人都愣住了脑袋耷拉下来，王宇宁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啊……为啥你们学习好的人都说这么丧气话呢？就不能盼人好一点……”
王硕越过二人，留下一句：“想好的话，就努努力。”
看到对方决然离去的背影，两个人像被遗弃的猫咪，一个长相有些周正的男生，跳了出来向他们比中指：“就是，傢平常不努力学习，总想着考试抄别人的，这样可是不好的行为，我鄙视你。”
说完话就跑开了，王宇宁独自在风中凌乱，王耀祖气急败坏的追上去：“郭飞！你学习好了不起啊！有能耐别跑，给我站住！”
郭飞边跑边回头冲他做鬼脸挑衅：“我就不！你来追我啊！略略略！”
他跑的很快，一溜烟没影了，王耀祖见追不上他，就气喘吁吁的到班主任面前，红着脸告状：“气死我了！董老师，你看他！真是讨厌！”
董老师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而后语重心长道：“哈哈哈，你们慢点跑招呼（小心）点！郭飞说的对，平常不努力学习，想着抄别人的，确实不对，这是考试中作弊的行为！再说了，这次升学考试是襄园一中的考试监考，可是很严厉的，别想着抄，靠你们傢的实力。”
王耀祖一听，天都塌了，脑海中一道闪电劈过，他都快哭了忙翻书包：“什么？！那我现在看书还来的及吗？！”
董老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回头望了望队伍里，没有学生掉队，便安心的走到前面跟校领导聊天。
王硕路过他身边，说着扎心的话：“现在知道学了，早干嘛去了。”
王耀祖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握紧拳头举在胸前，眼里发出坚定的光：“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这会儿看看，说不定能记住些，碰巧押中考试题也说不定。”
说着真的装模作样的翻书来看，王硕轻蔑的撇了一眼走开：“随你吧。”
男生们嬉戏打闹，拿着树枝切磋，你追我赶上演江湖的戏码。
女生们沾花惹草，摘野花别在耳后或者发缝中，相互欣赏夸赞对方美丽，折些草来编手环做公主游戏。
郭飞贱嗖嗖的又来招惹正在努力学习的王耀祖：“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擦了，屎快憋不住你知道拉了，火烧眉毛了你知道灭了，狗追到你面前知道跑了，快考试了你知道学习了……”
一连串的输出，让对方爆粗口：“滚！”
同学们看到都大笑：“哈哈哈！”
王耀祖羞愧难当尴尬的连耳根都红了，郭飞并不收敛还故意大声道：“说你了知道害臊脸红了！”
王耀祖气的抄起书就朝他砸了过去，郭飞闪身躲过，他忍无可忍的叫道：“啊！你好烦啊！”
董老师听到动静，回头用眼神杀，让我们安静下来，王耀祖默默去捡书，而后跟上队伍，郭飞偷偷逗他，他咬牙回瞪过去，校领导来至身旁看着，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只得暗暗较劲，小土路又过了一座小桥，桥也通往村子里，我们一行人又沿着河边小土路走了一里多路，看到一条大路，大路经过一座大桥，桥通往镇上，离考试的学校已经不远了，在老师和校领导的带领下，上了大路经过大桥到了镇子街上，人也多车也多房子整齐排在两侧，都是做生意的门面房，面馆饭店修车点安装门窗卖羊肉的还有超市和小商品店，我一眼就看到了新华书店，门口路边摊上摆满很多书籍，看的人心潮澎湃。
队伍中又出现骚动，董老师提醒道：“同学们别闹了，过了前面那个桥，再往左拐两百米就到学校了，路上车多人多注意安全。”
我们按压激动，乖乖跟着队伍：“好的，老师。”
果然过了老师说的那座桥，两百米开外就是学校，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刚到这映入眼帘的就是人，乌泱乌泱的都是人，基本都是半大的孩子，少许是带队老师，还有车子，有人激动又兴奋的叫道：“人真的好多，看学校门口，那些都是别的学校来考试的学生吧。”
我们跟着人群来到校门口，透过门口就看到偌大的校园。
我们目瞪口呆，不由发出感慨：“学校好大，人好多啊……”
响彻云霄的机械电流声突然传来，一道优美的女声从某处头顶音响中传出：【广播通知：现在请各小学学校参加升学考试的学生，由自己的带队老师领到操场上集合！】
【广播通知：现在请各小学学校参加升学考试的学生，由自己的带队老师领到操场上集合！】
我被吓了一跳，怔愣的抬头望，小声道：“好高级……”
有人说：“我好紧张怎么办？”
有人道：“没事的，就当在我们学校考试一样，没人会怎么样的。”
“嗯……”
人到了陌生环境难免紧张，我们跟着老师跟别的学校一起到操场，操场也很大，篮球场乒乓球台都有，教学楼都是三层的，还有两栋！后面还有超市，里面是实验楼，再里面是宿舍，再再里面是食堂，旁边是厕所……呃……
不管怎么说还是镇上富裕，放在村里敢想都不敢想，校园绿化也不错，还有小花园……
有初中学校的老师拿着喇叭通知：“时间差不多了，请各小学毕业生参加升学考试学生的带队老师班主任，带领各自的学生到操场集合，校长或校领导过来登记签字！”
校领导就过去到校门口办事处，还有不少学校的领导也在那儿排队登记，负责登记的老师也是本校的初中老师，他带着眼睛边念边写，确认无误指指桌上红色印泥：“李寨希望小学是吧？这里写上名字按手印。”
前面那个小学领导走后，我们学校领导，局促的上前：“你好……”
操场这边真是热闹非凡啊，我跟着队伍走过，总觉得有别校的女生偷偷谈论我：“你看那个人长的好乖啊！是哪个学校的？不知道开学能不能跟他分到一个班？好期待啊！”
“小小年纪不学好，看到帅哥就想泡。”
“滚！”
“……”
我脸羞得通红低着头跟着队伍道我们的位置，这时刘宗纬来到我身边，他用手肘碰了下我，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示意我往他指的方向看：“武文，她们在偷看你呢，不会喜欢你了吧？哇偶~”
我不敢看，又挡不住好奇，就用余光偷瞄，果然看到隔壁学校队伍中，有几个女生偷摸谈论我还捂嘴笑，我心里一惊忙闭眼，脸更加红了还很烫，羞恼道：“别瞎说……”
这时初中学校的一位大领导上前，走到临时搭建的平台上，抓起面前桌上的文件就对着话筒念：“大家都安静一下，现在由念到名字的学校老师代表，上来领取考生的考场和考号名单，两点半准时进入考场进行考试……赵楼小学……李寨小学……元马兵小学……”
一个个班主任上去，拿着名单又走下来，给我们告知考场考号。
不多时发完，上台领导看差不多了，喝口水清清嗓子又道：“考试一共三门，语文、数学和英语，考试时间一个小时，请各位考试认真答题，不得出现作弊的情况，一旦发现取消考试资格，本校也永不录取！”
我们根据告知的考场考号进入两栋教学楼，在考试前十分钟找自己所在的地方，待所有人都在班级里寻找自己的位置上，负责监考初中老师走进来，到讲台上环顾四周，她敲了敲黑板严厉道：“好了，现在进入考场准备考试，桌子上只能放笔、橡皮、尺子之类的文具，自带的数学演草纸也不能带，等下我们自然会发给各位，马上找到自己的考号，在位置上坐好，书包等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在讲台上面，我不说第二遍。”
我们唉声哉道掏出文具，把书包扔到讲台前的角落：“怎么这样……”
铃声响起，老师说道：“考试开始……”
我们在位置上坐好，老师发放试卷，又来一位男老师，跟女老师一起发放试卷之后，一前一后监考，目光如刀在我们中扫描。
我们正襟危坐持笔答卷，教室里没一会响起了，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第一门考的是语文，选择填空很简单，都是生字词语古诗，大题是课文片段解释，还有古诗文言文翻译，这些在小学老师组织我们模拟考试了几次，押对记得就很轻松，我跟刘宗纬一个考场，我这边答的容易，他那边可就犯难了，到后期我都可是写作文了，他还迟迟没有动笔，急的抓耳挠腮，我坐在他左边自然知道的清楚，他小声道：“根本不敢抄啊，题我也不会啊！怎么办？老师没在看吧……”
女老师发现，厉声道：“那位同学不准东张西望！警告一次！超过三次，取消出去！”
刘宗纬：“……”太可怕了！
老实了没几分钟，实在没头绪，只答了自己绞尽脑汁想的选择和填空，后面大题和古诗默写还有文言文翻译都空，他见老师走到前面在门口聊天，便按耐不住又小声喊我：“初中的考试真的好严厉，题我不会也真的难受，武……武文……”
没想到老师突然回头，死死的盯着他：“警告第二次！”
“！！！”刘宗纬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假装认真答题：“………”
两点开始考试，考试一个小时，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大家都对答案，有人欢喜有人忧，五点半三场考试，全部都结束了，监考老师在铃声响起那一刻道：“好了各位，考试结束，准时交卷，都出去吧。”
我们依次交卷收拾东西，拿起讲台角落那一堆书包中自己的往外走，有人还在抄写同伴催他：“走了走了……”
出来后，都在说：“你考试的怎么样？”
“会的全对，蒙的不会。”
“……”
“这次考试真的好难啊，监考老师也很严厉，我都不敢乱动……”
董老师和校领导拍手：“大家集合，回学校了！”
我们排队有沿着来时路往回走，大家全没有一开始的激情无精打采的，一个小时回到小学门口，老师核查了一遍人数，让大家注意安全回家，通知我们两天后到镇上拿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
六点半，黄昏时。
同学们逐渐都离开了，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听到她哭了：“这次真的要分别了……”
我不敢看她，背过身要走：“嗯……”
杨杨在后面问：“我们真能再见面吗？”
我的喉咙有些哽咽：“能……”
去镇上初中领取通知书的那天，她被父母带去了县里，我知道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回到家就大哭了一场，家人们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
暑假到了，又写好暑假一页作业作业的我，坐在院子里望着大门口那棵樱桃树发呆，看着它被风吹的摇晃的枝叶，思绪慢慢飘向了远方。
一声呼喊把我拉回来，是刘宗纬：“武文出来玩啊！我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惊醒过来，起身走到门口，问他：“宗纬是什么呀？”
他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他很神秘，我半信半疑，跟他来到北地的树林里，已经有小伙伴再玩跑方格的游戏，我惊道：“这是……”
我们六年级本村的小伙伴，有刘洋和大豪还有小伟，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一个女生，她是张星契，穿着黑色体恤，梳着高马尾，已经有了大姑娘的雏形了，一看到我就说让人听不懂的话：“呦，武文，好久不见。”
四个人直勾勾看我，我挠挠头有些不解，大豪瞪了我一眼，脸色难看的问刘宗纬：“你喊他来干啥？”
我听到这话呆住了，我是不该出现的吗？心里有些难过，这时张星契道：“这里又不是你家，想来就来。”
大豪气的牙痒痒：“你！……”
刘宗纬来当和事佬：“大家别置气嘛，我们玩跑格，五个人不是玩不了嘛，所以我就喊他来了……”
话音未落，大豪道：“那可以换个游戏，或者我们四个男生玩，让张星契做裁判，两两对决看哪方厉害……”
张星契不爽的打断他：“凭什么你们四个男生玩，要我做裁判？我不要，你们玩吧，我跟武文玩。”
大豪的脸黑的可怕，刘宗纬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小伟一副看戏的模样，倒是刘洋受不了了：“行了！让他一起玩！可以了吧……”
张星契一脸阴谋得逞的模样：“这样才对嘛！大豪，你的意见呢？”
大豪脸色阴沉：“他想玩，就玩吧。”
我说：“谢谢。”他不理我。
刘宗纬道：“这下人数够了，我们来黑白配，看谁一班（一个阵营。”
六个人围成一圈，开始黑白配，手心向上为白，手背向上为黑，几次过后，我跟小伟刘洋一班，而张星契和刘宗纬还有大豪一班，接下来是谁守谁攻的问题，一方派个代表，小伟和大豪剪刀石头布，大豪胜，我们守，他们攻，规则很简单，画六个方格，六个方格里面有个王行通道，守的人站在通道里，攻的人站在六个方格里，守的人碰到攻的人就算赢，攻的人不被碰到并跑一个来回就算赢，反之就算输了，就是还剩一人只要通过也是赢。
我是前，小伟中，刘洋后，大豪发起冲锋，我没反应过来，小伟连忙守住，刘宗纬第二上，我拦住了他，张星契是第三个，他们一人站一个格，还挑衅我，我只能防一个，两人一起行动，刘宗纬过去了，我只能对张星契下手，等她要跑过去时，我猛扑上去，手指碰到了她的腰，我徒然瞪大眼睛，脸烧的通红，还挺软……
小伟叫：“武文干的好！”
刘洋也道：“你不错嘛！”
“你真厉害啊，我被淘汰了。”张星契摊摊手，走过我身边，用口型说什么，然后走开了。
“快拦住他！”
我一下慌了神，连小伟和刘洋叫我防住大豪都没听到，等回过神时，张星契已不在眼前，大豪也冲破防线，那二人幽怨的看着我。
对方还剩刘宗纬一个了，我抱歉一笑，和他们对战刘宗纬……
两个月后，开学了！我心里紧张又兴奋，九月一号早上天不亮我就收拾东西，奶奶从厨房端来饭菜：“武文起来吃饭了！”
我边整理边应：“知道了奶奶！”
吃过饭后，骑上小叔家的自行车，因为尿素袋子都装粮食了，所以我只能用被单，把被子枕头等裹在里面，奶奶帮我扎好口，又帮我把行李放在车子后座上，后座有个铁夹子，往后一掰，行李放上去，再松开，就会回弹，牢牢把东西固定在后座，可是被子大，又找了个麻绳捆绑结实，来个双保险，奶奶不放心我自己：“今天是你开学吧日子，傢一个人去没事吗？要不要我让你花娘……”
我说：“不用了奶奶，我傢可以的！”
奶奶又拽紧绳子，并在车架上打个结，然后不舍的对我说：“被子给你绑结实点，注意不要带掉了，傢骑洋车子（自行车）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我高兴的带上学费和行李，骑着自行车，兴致勃勃往镇上初中赶去：“知道了奶奶！我上学去了！”
我跟奶奶告别，奶奶抹眼泪：“好……”
我说：“开学第一课！自立……唉呀！”
刚出巷子口，还没拐大路呢，就发生了侧翻：“……”
奶奶关心的要过来，我忙爬起，重新骑上车子启程：“奶奶我没事！”
这是我上初中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