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面
文祁头痛欲裂的醒不过来，在梦里总有人在他耳边萦绕说一些混话，都说生人入恶梦，会因梦中内容影响火气，火气一旦被浇灭，就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侵蚀。
文祁在梦里感觉浑身潮湿难受，使不上劲没力气，像躺在湖底伴着淤泥静静的，周围只有漆黑一片的水流声，这个地方让人喘不过气逃不脱，被人永远的埋没在湖底淤泥里，永不见天日。
心里有一个声音传来，它在提醒自己醒过来，走出去，离开这个失去自己遗忘自己的地方。
“来找我，帮帮我。”
“我在这里，求求你，来找我。”
“帮我。”
文祁迷迷糊糊的扶着头痛欲裂的头起床，他抬眼打量着四周，家徒四壁可以用来形容所处的地方。
闭眼恢复一下睡前的印象，他在骆河的家里，一个激灵，对呀丁杨呐？
文祁穿上鞋出房门，客厅一片漆黑，打开门外面的一切空荡荡的，这周边既然能没有其余的房屋建筑，他回想来到这儿最后的记忆，这是一个楼层，少说有六层高，看样子每层少说有五个住户。
但看墙皮脱落，边上的树木都快有三层楼一般高了，就说明这里有好些年份了。
这个地方诡异的紧，那么一个高楼大厦就孤零零屹立在这儿，要不是这儿是骆河带自己来的，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先天神体，又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文祁象征性的向前走了几步，穿过泛着诡异可怕的过道来到楼梯口，文祁看着向上的楼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声音呼唤自己上去。
文祁眼睛逐渐迷糊失神，一步一步的抬腿走上楼来到顶层，文祁站在过道口，一动不动直到过道尽头的一间房传来光亮。
那看起来紧闭了好些日子的房门被打开，文祁缓缓的转过去，眼神空洞的看着那个房间，就像里面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
等文祁回神眼前就出现那天下山去医院，守夜班的护士站在自己的面前神情淡漠，眼睛里有打量审判，但那审判不是对着自己的，像是透过他的眼睛看向另一个人。
可问题是这儿就自己一个人，文祁心虚回头，身后空无一片，文祁突然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缠”，不会追着自己来到这儿了吧。
那天的表情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眼里的贪欲与疯狂，苍白的脸眼白占了眼眶大半，整个人散发着鬼气。
文祁不动声色向后挪，想趁眼前的东西还没发现要对他动手，先走一步，手顺着裤缝摸进裤兜，拽着丁杨送自己的红符，这是在境里给他的，虽然是低级红符，只能用来抵挡普通情怨。
眼前这位可是“缠”，难易程度都不一样，但是还是要搏一搏的，那怕就争取了三秒的时间，自己也能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就在文祁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势掏出红符贴在眼前这位“缠”的面上。
对方突然出声：“你是想用那张低级红符吗？”
文祁愣住不敢再轻举妄动，不愧是“缠。”
连他想要干什么兜里有什么符都能猜到，文祁强撑着害怕的身躯，与它对峙。
林戴仔细察看文祁，胆子小但是又有全力以赴的决心，容易被情怨纠缠迷惑，但翻然一悟的能力也还尚可。
文祁紧盯着林戴的任何动作不放，但凡对方动手他就最后一试将红符贴在眼前这位眼前，给自己争取一次渺小的机会。
丁杨要是出门总归会回来了，以丁杨对情怨的灵敏度，肯定能猜到自己在哪儿，自己现在只需要不暴露自己的弱点。
文祁紧绷的不敢动，就在对方抬手要攻击的时，迅速摸出红符就要往对方脑门上去。
林戴伸手一挡，顺势抽过文祁手里的红符反贴到他他的脑门上。
这小子真没礼貌，不招呼就算了，既然还敢对自己动手，反了天！
文祁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力能这么快，而且红符对情怨才有用，这红符按理来说对他没用，可问题是自己为什么动弹不得。
文祁惊恐的发现自己跟眼前这位的差距在哪儿了，在“缠”的面前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文祁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下山第一天就遇到乙类，还被对到发现，第二天就又被另一个情怨纠缠，跟着骆河他们入境现场参与了人生第一次解愿。
好容易过来了，身心俱疲的跟着骆河他们来到这个破楼，短暂的休息了几个小时，梦里还一直不得安生，现在还被“缠”给抓住了。
丁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估计要交代在这儿了，真倒霉，自己既然会成为寺里第一个下山因打不过情怨丧命的人。
文祁绝望的闭上眼，等到这死神的到来，在闭眼前心想，自己要心无杂事，要不然自己还会因为心有不甘，千千结成为烦人的情怨，到时候还需同宗弟子帮忙解愿才能去往生极乐净土。
林戴逗过了，也就不逗了，而且文祁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伸手摘掉红符，双手叉腰。
文祁感觉自己能动了，还以为自己是生前弥留之际，小心翼翼的睁开眼观看面前，后来发现不对，自己要是弥留之际就不用再害怕了，反正自己也是情怨了。
便不再害怕，一副我不怕你的傲娇表情瞪着林戴。
林戴无语，简直想不通怎么能给自己分一个这么二的人，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
文祁顺着对方的手突然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人后面的影子好好的，这说明面前这位是活的好好的普通人，而自己把人家当成情怨，还想用红符镇压对方。
文祁脸疼，火辣辣的疼，心虚羞愧难当的低头不敢面对林戴。
林戴没有放过文祁的任何反应，虽然有些二，但是还挺逗一人。
“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周边没有其他建筑吗？”林戴不打算左顾言而其他，文祁分在这边地区跟着自己，就需要能跟上自己的速度，有些事还是趁早教给他更好。
文祁闻言抬头眼神干净清澈的望向林戴，一副啥也不知道。
林戴心累，这是要从头教！
“这周边原来是挺热闹的，但是政府突然提出这边的建筑材料不符合住房要求，表示要拆除重修。”林戴婉婉道来，说着走到过道边上，看着在侧面的废墟。
“原本是说好了拆了重建，但请人来看过后，说这里的风水不好，属于不宜动土的区域，本来还没有相信，可真的上手想先修一个工人休息的地方出来。”
“刚开工的第一天就出事，工人不是伤了手，磕着脚，就是下大雨，影响进度，听说还在那边的拿块地下，挖出尸骨。”
文祁顺着林戴的手指的地方看过去，那块地真的是废墟一样的存在，看起来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难受，感觉像被压着喘不过气一样。
尤其是这周围漆黑一片，说不出来的封闭压抑。
“有头骨就说明这里有事发生，听说是不好的事，就耽误下来烂尾了，推了房没人管。”
“被推了房的住户得了政府赔偿，买房离开这儿了，原在这个楼里的住户听说这风水不好，还出了事，都把房退了不住这儿了。”
“还剩几位年纪大，舍不得离开这儿的老人。”
“至于你刚在为什么会被迷惑上楼。”林戴转身看着文祁，神情淡漠的开口：“你知道鬼打墙吗？”
“知道，是指被情怨遮住眼看不清路的正确方向，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直到筋疲力尽。”文祁实战经验为零，但是理论知识丰富。
林戴认可点头，说出平地一声雷的一句暴击：“这就是。”
文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同意他说的话，还高兴来着，慢慢的反应过来，不对，说的是这儿？
文祁震惊的说不出来一句话，张着嘴无法相信也无法想象，这就是“鬼打墙？”
听完林戴的话，文祁突然觉得冷，是那种阴冷，就感觉随时都有东西要穿出来攻击他们。
文祁下意识靠近林戴，倒不是觉得林戴身上有安心稳妥的感觉，就是觉得人多力量大。
“放心这不是你以为的鬼打墙，这是人为的。”林戴察觉出文祁的靠近倒没说什么，淡淡的看了眼距离是自己能接受的就行，害怕是人之常情。
文祁紧紧的抱着自己，想要去散心理上带来的害怕。
“因为尸骨的原因，这周围的人气逐渐减少，你也知道人气不够的地方就容易滋生不干净的东西。”
“那些无论是悲、妒、怒又或者是其他的，都喜欢往有黑影的地方聚集，而这个地方就是它们最喜欢的地方。”
“这儿还有几户老住户，年级都大了，就算情怨不跟着他们，但是情怨多的地方对他们也有影响，所以在这栋楼下了鬼打墙，要是有不好的东西进来，它们没办法去到那几位住户的楼层，可以规避风险。”
文祁一听是人为的就放心了，那不就是骆河他们弄的吗，不过还有什么是他觉得有点儿奇怪的，但又抓不住那奇怪。
突然灵机一动，不对呀，她怎么这么清楚他们山上的事？
文祁僵硬的转头看着林戴，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
果然对方看着自己，淡漠一笑，伸手：“你好，我是林戴。”
这雷还是劈在自己身上了！
“你好你好。”文祁连忙伸手握住，心想：“妈呀，丁杨嘴里那位脾气不好实力强的厉害的大前辈了。”
文祁小心的打量着林戴，就是这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按理来说丁杨嘴里前辈，也教过其他的师兄，年级不该这么年轻呀。
他下山前还以为少说是中年40几岁的，毕竟骆河都三十过了。
文祁的目光从对方的脸上扫过，除了看起来不好相处，有点儿冷淡，气场强大，还有些刚才没发掘出来的，让人安心可靠的能力。
林戴的目光一起在文祁抓住自己的手这儿，没空关文祁打量的眼神，他以为自己很小心，可对于他来说，就跟杵在自己面前，脸贴脸的程度。林戴受不了了，先一步抽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用黄符洗净。
“你的背包还在吗？”林戴回到自己家门口才想起一件事，转过去冲着文祁。
“在，楼下。”文祁不明所以，但日后估计都要跟着林戴了，她是前辈，而且不知为什么她的话，总是下意识的听从。
“行，你去楼下把你的背包带上来，一层楼的最中间往左的第一间那个你可以住，你以后就住这儿了。”
说完林戴就准备回房间了。
“等等。”文祁一听要住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他可不愿意。
“怎么？”林戴不耐烦的撇着嘴，这娃真的一堆屁事。
“我可不可以不住这儿？我还是习惯住人多热闹的地方。”
文祁没说潜台词，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一处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待这儿，晚上都不敢睡觉。
“可以。”
文祁正想感谢对方的体谅。
“那你也可以回山去换一个人带。”说完林戴只留下一个潇洒果断不留情的背影。
文祁苦哈哈一张脸，环顾四周简直不敢想，后面的日子得多难熬。
认命的下楼把背包带上来，下楼时丁杨他们都还没回来，文祁也不想太早就上去，可又担心上去的太晚惹那位不高兴。
文祁慢腾腾的爬上去，走到林戴说的那个房间，门口没钥匙那怎么进去？
文祁蹲坐在地方想着林戴估计会出来给他钥匙的吧。
林戴回到房间后，先是点客厅的香敬故人，再来到里间点香插进香炉里。
要是文祁看到这里面的构造，就知道什么才是诡异。
里面泛着红光和绿光，两种颜色夹杂在一起反射在香案上，上面供奉着一支珠钗，一把匕首，一个玉扳指。
敬完香林戴离开房间来到厨房做饭，做到一半想起来有一件事儿还没做，林戴停下手里的动作，思索那件事儿还没做。
林戴来到客厅，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钥匙，这才想起来自己让文祁搬上来，人估计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林戴拿起钥匙一开门就看见文祁勾着头趴下门上，一双眼睛想要透过门缝往里看的猥琐样。
林戴不出声的走到文祁身后，想要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文祁在外面坐了有一会儿林戴也没出来，以为是林戴把钥匙放在外面了，自己没发现而已，在外面摸索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些丧气的回到房前，想要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构造是咋样的，两室一厅还是一室一厅？
但里面太黑看不清，后退一步感觉到后脑勺有呼气声，瞬间石化僵着不敢动！
慢腾腾的转身，安慰自己是错觉，就听见耳后幽幽的嗓音：“你在偷窥吗？”
文祁被吓的嗷了一嗓子，然后挨了一巴掌。
文祁可怜巴巴的跟在林戴身后，敢怒不敢言委屈的紧，明明是她不出声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吓人，那自己被吓到肯定要叫的呀。
还怪自己叫的太大声打人，打人还使那么大得劲儿。
文祁在林戴看不见的地方小声的蛐蛐，用眼神控诉不公。
林戴打开房间的灯，一开口被刺激的晃眼，闭眼缓了一会儿，别说这老房子的这些设备还是不错的，这都多久没住人了，这灯还是亮堂堂的。
跟在林戴身后的文祁也没想到这房子的灯能这么亮，本瞪着眼睛被刺激生理流泪了。
“艹！”文祁捂着眼弯腰，摸索着身上带着的纸巾，没摸到正打算用衣袖擦泪，头顶就传来林戴冷冰冰的声音。
“干嘛，不舒服？”
文祁捂着眼起身，透过缝隙看到林戴眼里的嫌弃，不是这嫌弃的眼神是干嘛？至于嘛！
文祁强撑着面子放下手，到站的位置不好，是灯泡的正对面，手一放下就白了几个度，默默的换个位置。
林戴错开眼色看向文祁背后的背包，走到文祁面前伸手。
文祁一看她伸手就感觉她要动手了，想要躲，就看见那手越过自己往背包的方向去了。
林戴摘下贴在文祁背后的黑符，这黑符上的咒文走向有些不对劲儿。
“奇怪，我还以为这符纸没了呐？”文祁凑上来他对黑符的印象不多，刚下山的弟子多数用的是黄符，就是骆河他们用的多也不过是红符，这黑符他见的不多。
林戴没问这符是怎么来的，问也能猜到文祁不知道，只是默默的把黑符放进自己口袋里。
林戴走到餐桌边上，拿出纸巾简单的擦了下才在椅子上坐下，以上位者的态度看待文祁。
“你知道所有符纸的用处与区别吗？”
文祁有些怕林戴，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怕，但还是走过去回答：“黄符和红符知道，但黑符不确定。”
林戴点头示意他也坐。
文祁看了眼椅子上的灰，没什么想法的坐下了，“黄符有遮蔽符用处是防止被生人看见影响他们灵相，镇压符用来画阵，困住情怨的，其他黄符也有驱散的意思。”
“红符用来请入境解愿，也可以破境，面对转化成缠的情怨，红符也可以强压控制情怨，防止对方逃跑。”
文祁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他印象里的红符黄符的用处。
“你知道情怨是怎么来的吗？”林戴心里盘算了文祁的知识含量，很充足。
“情怨多数是人在弥留之际不甘离开所形成情绪，一般分为八大情绪，喜、怒、哀、乐、妒、恨、怨、恶，又以喜哀乐转化为丙类缠。”
“妒，怒为乙类缠，恨怨恶为甲类缠，解愿需知对方死前的情绪，人生阅历不甘离去的原因，生辰八字，籍贯等。”
文祁一边说一边偷瞄林戴的反应，见对方没什么表情就知道自己说的没什么问题。
说完静坐不动了。
“你可知解愿后，那些人会去往那儿吗？”林戴能看出文祁眼底的干净，那是不受任何污秽沾染的底色，是纯白的。
“解愿后，多数人眼前即有轮回之路，向阳而生可重获一次新生。”
文祁老老实实的回答下山前丁杨对他们说的解愿，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他们帮他们逃离痛苦，是一件功德。
“情怨消散之际，眼前将会重现人生经历，无论是悲是喜，那是它穷极一生也无法再次触碰到的烟火。”
林戴不愿意带新人，因为他们对解愿时向往的，刚踏入社会的青年，对于一切都是新事迹都是好奇的，冲动的，向日葵向阳而生一般。
可真实解愿背后是残酷的，不会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是功德无量的。
“人死后会踏上猪肝通往生死轮回的路，踏上去的瞬间他们会感受到生之将死所遗留下来的情绪，他们会在哪儿得到宣泄。”
“那些情绪无论是悲，是喜，是恨总归是折磨人心智的。”
“生人心存怨念踏上的将是寂寥，幽冷的小路，那条路会看不清尽头，越往里走雾气越发，路边的照明的路灯泛着绿光，没有影子，这是用来提醒他们已经失去了做人的本性和模样。”
文祁通过林戴的描述脑海里逐渐有了那个画面。
“在条路可通往林间小巷，在你即将走到底时，雾气将会化作雨滴飘落，走的越久心里怨念才会逐渐消散，而被雨滴打湿的身体将会感到冰冷，这将代表你找回了做人的本心，在路的尽头可以短暂的回到这个你不舍得的人世间，再次感受到这世界的美好与烟火。”
“心存怨念且经久不散的，将会迷失在那荒无人烟的林间小巷，走到尽头眼前的人世间就会变成马路匝道，逐渐失去对人世间不甘的怨念，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永远徘徊在绿荫匝道。”
文祁跟随着林戴的描述，仿佛置身其中，短暂的得到了回到这个世界，感受到了最后的美好，带着幸福离开。
也去到怎么也走不出绿荫匝道，徘徊在孤寂幽冷的地方，永远也不得离开。
林戴看着文祁的反应，一点一点的引诱他走进自己给他描述的境中，在她坐下时就在桌下贴了一张红符，用语言表达来拉文祁入境。
新人对于解愿永远都是好奇冲动的，他们不知道解愿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含义，而这个含义所需要负责的责任有多大，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林戴让文祁感同身受的体验一次永远徘徊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失去灵魂的空洞。
就在文祁即将被拉进去深陷其中出不来时，林戴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把他带出来。
文祁脱境后，大喘气那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害怕让他浑身颤栗发抖，失神的坐在椅子上过不过神。
林戴仔细察看文祁的反应，这孩子的反应说明他心底最强的欲望不是贪念，那在带他入境解愿就不会被情怨纠缠迷惑，也算是是一个解愿的能手吧。
林戴把掺了香灰的黄符放在文祁的腿上。
文祁眼神空洞的站起来，走到沙发上躺下闭眼睡过去了。
林戴走到文祁的边上，在头的那方点烛火，这娃的底色太干净，需要加固一下，要不然以后跟着她入境，又或者被情怨跟着，不会被上身。
林戴离开房子小心翼翼的关门，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她不会做什么大菜，这几天也没出去买菜，冰箱里就剩了一点叶子菜，下面吃倒是刚好。
林戴吃着清汤面，目光冷厉的看着餐桌上的黑符，这上面的咒文走向一看就是人为的，原本的咒文含义变成了改运。
能接触到黑符的人不过是山的人，能给黑符改咒的人也不过寥寥无几，所以这代表有些事在她的掌控之外，悄无声息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