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下） 暗访病人·偶遇故人
“那事情就简单了，她能证明我没有谋害她。因为那块汉堡包是她自己从我那儿拿走的，本来我自己要吃的。我不可能事先知道她会拿。”陈思叹了一口气。
“道理倒也对。但如果有人说你非常理解这女人的心理，故意设局诱使她的，即使这次不成，也有下次。那又如何？”红影又反驳。
陈思一怔，这一点以前倒是没想过。“你这小孩子怎么想得这么歹毒！”
“别说我歹毒了！这有漏洞吧？！”红影有点得意。
“如果我设计有这么周密，那么我不应该在她找我的时候单独一个人在办公室，而应巧妙地再安排一个人，那样无论汉堡包里是否有药，那人都能证明我没有害她的故意。”陈思顺着红影的话再发挥了一下。
“啊…..虽然如此，但我说的可能性总有的吧！”红影仍不肯服输。
“不争了！就算有可能性，只要她醒了，对我总是有利的，至少后果没那么严重了，我也可以问她一些情况。”陈思面露苦笑。
“不争就不争！那我问你，见过那女人后，你是不是就跟我回我家了？”红影似乎很不放心陈思不回去。
“我还要找别人问情况啊！”
“阮院长？”
“阮院长这么晚了，找他恐怕不太方便。”
“那你找谁？”
“我老婆啊！问问昨天下午把我送进‘意识之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归根到底还是不回我家了！”红影无比地失望。
“我这么晚了回到自己的家，却仍旧要到外面去过夜，你处在我老婆的位置，会怎么想？”陈思将了一军。
“我又不是你老婆，怎么知道！”红影撅着嘴，但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陈医生，你要是住在自己家中的话，难保消息不外泄，这样会有麻烦的。”志强插了一句。
“难道我老婆会害我么？”陈思反问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志强赶紧解释。“你想想，就算没有消息无意中的外泄，那些特殊公司的人物难道不会守在你的家门口吗？”
陈思一怔，这一节倒没有想到，刚才遇到八个猪头鬼怪袭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是他们真以为自己手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守在自己家门口的确有可能。
“无论如何，我总得见我老婆问明情况，或者我可以明天早上起得早点再悄悄地回金总处。”陈思作了个折中处理。“啊，不好，那些特殊公司的人物会不会找不到我，却找我老婆麻烦？我得通知她！”
“哦，这我可没有想到！”志强恍然大悟地说。“也不得不防，要不，一道到金总家作客算了。”
“不行，他老婆疑心病发作，到时候就糟糕了！”红影毫不犹豫地反对。
“的确有点不太妥当。”在这个问题上，陈思和红影的观点少见地一致。“这下我更有必要要回一趟家了，因为我要劝她暂时到别处住一阵子。”
在几个人的对话中，红色的保时捷驰过星空大厦，风驰电掣地往一院赶去。志强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传来一阵非常复古的音乐。“微风吹着浮云，细雨漫漫飘落大地……”老歌，似曾相似的老歌，不，应是承载了记忆的老歌，它跟人生的某一片段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如果不是陈思肩负艰巨任务，倒像极了一次奇异的兜风。
一院，晚上十点钟的光景，却偶尔还有人进进出出，除了住院病人的家属外，大部分都是急症病人。
陈思熟门熟路，径直摸向重症监护室，前天送来抢救室，脱离生命危险但病情并不稳定的病人没有理由不在重症监护室。红影当然紧紧跟在陈思身边。志强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只是若无其事地保持着距离。
重症监护室（ICU）在一楼，紧挨抢救室，几个霓虹大字醒目地亮着，但陈思无法进去，因为不是探视时间。门没有把手，看样子是需要电子门卡刷卡才能进去的。他下意识地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
正焦急间，一个虎着脸的护士长模样的中年护士走了过来，拿卡刷了一下，门应声而开。
陈思赶紧拉着红影挤了过去，想蒙混过关。
那中年护士一把拦住，口喝一声，“你没见外面写的吗？闲人不得入内！”
陈思正想解释，走来一个保安，一把把他给拉开了。门扑的一声关住了。
“这瘟女人这张苦瓜脸，好像别人欠她三百万元似的！”红影愤愤不平地说。
“医院里的护士多数是这副模样，倒也不是存心给我们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同行的缘故，陈思反倒替那个护士开脱起来。“上多了夜班，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里总有医生朋友的吧？跟他们打声招呼不就行了！”红影提醒。
“手机都没在身边！”陈思摊了摊手，本来可以直接问高鉴医生，因为他主持急诊，情况最为了解。
没奈何，陈思只得从玻璃隔墙的窗帘间隙处往里张望，希冀能够找到清丽。
“不能这样东张西望！”那个维持秩序的保安又来了。
“老兄，这又是什么道理？”陈思这下也没法保持镇定了。
“你这样看上看下，要影响里面医生工作的！”那个保安理直气壮地回答。
陈思正想发作，走来一位女医生，看了他们几眼，转头对保安说，“老田，跟人解释态度和善点！”
女医生似乎资望很深，那个叫老田的保安一个劲地点头，“是……是……下次注意！应主任！”
“应主任，我们有一个朋友……”陈思看清了那个女医生的胸牌，确认她正是ICU的主任，赶紧抓住机会。
“陈……主任！”那应主任认出了陈思，打断了他的话。“你有朋友在里面，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呃……”
“你不认识我了？我们是同一期的卫生系统后备干部培训班学员，我还来找你配过药。”那应主任狐疑地看了看红影，然后瞥了一瞥陈思脸上那副与红影一模一样的眼镜，神色出现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