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trl+C的复制谜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让李霄短暂忘却了昨夜的惊魂。破旧出租屋里还残留着电脑烧焦的气息，他背着那台近乎瘫痪的笔记本，刚从维修店回来，口袋里揣着一份让他哭笑不得的诊断单：电脑主板某些芯片已被高温烧毁，除非花费高昂费用更换，否则极难修复。最糟糕的是，店员尝试读硬盘时，发现系统数据一片混乱，仿佛被一股莫名的能量“侵蚀”过。
“我哪里来的钱修啊……”李霄愁眉苦脸地坐到桌前，随手扔下那张诊断单。他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插好电源，“万一再冒出像素手臂怎么办？”他脑海里还挥之不去那诡异场景。可想到存稿还没完全转移，也只能硬着头皮试图再次开机，万一能多维持几分钟，就能拷出关键文件。
按下电源键，笔记本风扇“呜”地转动两秒后骤然停止，屏幕一片漆黑。李霄正想叹气，屏幕却又突兀地闪过刺眼的亮光，一堆乱码在操作系统启动画面中飞快滚动。看得他心惊肉跳，赶忙后退一步，生怕再蹦出那只恐怖的像素手臂。
半分钟过去，电脑勉强进入桌面，屏幕右下角莫名弹出一个绿色对话框，里面的文字像电子脉冲般跳闪：
“数据严重受损……执行修复方案……加载快捷键核心……”
李霄皱眉：“快捷键核心？昨晚不是还说什么Ctrl+C？”他犹豫着想伸手敲打键盘，却又担心被抓。可对话框显然等不及他反应，自动滚动出新文字：
“绑定端口：‘Ctrl+C’功能激活。请谨慎测试。”
“测试？怎么测？”李霄惊疑不定。忽然想起，前阵子编辑让他删减某些章节内容时，他习惯用Ctrl+C和Ctrl+V来整理文本。如今却不知会不会把现实某样东西给“复制”走。若真如此，可比普通的剪切粘贴离谱太多。
他小心翼翼瞄了眼四周，桌上摆着一卷胶带、一支水笔、几张便签，还有那张让他头疼的维修诊断单。“要不……先试试最安全的东西？”
想到此，他把水笔放在笔记本右侧。犹豫片刻后，食指与拇指同时摁下Ctrl与C。屏幕刹那间闪烁一道青白色光芒。李霄心里一紧，以为又会冒出可怕手臂，但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没用？”他敲击回车试图退出，却见屏幕顶端蹦出一行微弱的灰字：
“复制完成，目标：水笔。可粘贴次数：1”
李霄愣住，心里又兴奋又忐忑。根据屏幕提示，他似乎成功“复制”了那支水笔——可现实里笔还好端端放在桌上啊。那复制品在哪？怎么粘贴？
他想了想，仿照以往编辑文档时的习惯，按下Ctrl+V。空气中骤然浮现一道扭曲的光影，随后“啪嗒”一声，从半空掉下一个与原笔形状、颜色几乎一样的“水笔”，滚了两圈停在桌面边缘！
李霄整个人呆若木鸡，彻底惊住。他捏起那支新出现的笔，看似分量相同，细节、磨损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笔帽上小小的缺口都复制了过来。
“我……我真能复制实体？！”他脱口自言，不敢相信眼前情景。再把两支笔放在一起对比，除了刚复制出来这支似乎更闪亮外，其他部分别无二致，完全就是克隆！
巨大的震撼包裹住他。此刻想起那些黑衣人对电脑的觊觎、昨夜的奇异手臂，似乎全都指向了这种“快捷键魔法”的匪夷所思。
“如果真能复制任何东西，那……”李霄大脑瞬间闪过无数荒诞念头，比如复制钞票、复制古董……可随即又觉得后背发凉：这种能力若被某些势力利用，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更别说他自己也不敢轻易滥用，万一再遇到BUG失控，就跟昨夜屏幕伸手一样，把自己卷进去可就惨了。
屏幕好像能感应到他的震惊，很快跳出新的提示：
“数据不稳定。禁止复制超体积、活体目标……副作用：越频繁使用，端口会越不稳定。”
李霄心中微凉，暗暗庆幸没立刻去复制什么更大的东西：“原来还有限制。”再一看，对话框随即断断续续闪烁，画面左侧开始抖动，仿佛强行维持着残破系统。
叮——电脑突然发出尖锐蜂鸣，桌面哗啦抖动几下又陷入死机状态，屏幕瞬间黑掉，再也打不开。
“果然撑不住？”李霄一脸苦笑，明白可能是系统负荷过大导致崩溃。他将笔记本电源拔下，心想这东西修肯定是难上加难。可正因如此，“快捷键魔法”的秘密也只能由他来发掘，不然落到那群黑衣人手里，谁知道会闹出多大祸端？
正出神时，桌面上那支“复制品”水笔忽然“咔嚓”一声裂开，仿佛一件劣质塑料玩具。从裂口中还能看到内部结构一片空洞，更没有墨芯。
“呃？”李霄凑近仔细看，发现它外表跟真笔别无两样，可内部根本没实体功能，就像一层空壳，里面甚至没有墨水或弹簧机制，仿佛只是复制了表面形态。
“难怪提示说‘数据不稳定’。”李霄捏了捏那断裂外壳，不由发出唏嘘。看样子Ctrl+C复制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完美持久。到头来，这种“键盘魔法”还带有相当大的局限性。
“话说，昨晚我好像还能复制对话？”他隐约记得在屏幕崩溃前，有过一段乱码提示【复制完成，目标：文本】之类的信息。可那段对话是怎么复制的？
他翻出备忘文档，想回忆下当时情况。记得是维修店回来的路上，他脑海中还担心牛头社——此时手机界面弹出短信提示，说编辑催稿要大修剧情。李霄当时用脑子过了一遍那条短信内容，结果电脑界面闪烁一瞬间，又发出【Ctrl+C？】的选项……
“难道连脑海里的话或别人发来的对话，也能被复制？”想到这儿，他毛骨悚然。若真如此，岂不是能直接窃取任何语言信息？
可转念一想，刚才复制实体时都已如此艰难，文本复制或许也仅限某种条件，而且很可能不稳定，就跟笔的内部结构没能复制一样。
李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子快爆炸：他既不想随便滥用这能力，又不得不研究，以防被牛头社或其他势力逼上门时束手无策。脑子翻来覆去时，他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紧跟着是轻轻的敲门。
“李霄，在吗？”一个熟悉又略带活力的女声，是苏弹弹。李霄赶忙把桌上那支裂开“复制笔”扫进抽屉，理了理心绪才去开门。
苏弹弹一进屋就说：“我看你失联半天，不会又出事吧？粉丝可都在等后续呢。”随即一眼扫到那死机的电脑，不禁挑眉，“还没修好？好惨。”
李霄摊手：“烧得厉害，店员也没辙。估计就这样了。”他总不能告诉她，这电脑其实还能继续发挥更惊人的功能，只是暂时启动不了。
“我想录点素材采访你，但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也就不强求。”苏弹弹自顾自架好手机，语气中带着新闻主播似的兴奋。她是真想挖掘更多幕后真相，却也发现李霄有些难言之隐。
面对镜头，李霄没什么底气，把想好的托词又拿来敷衍：“也没啥大不了，就是写作资料损坏，暂时没法更新。希望黑衣人不要再来了。”
苏弹弹耸肩，显然对这个表面说法不太满意。但她也知道对方戒备心强，再逼问也无果，只好转而和粉丝打起哈哈，宣布先结束此轮拍摄。
“这样吧，我打算晚上搞个直播讨论，让观众也来出主意，看怎么对付那群黑衣人。”苏弹弹收起手机，对李霄说，“你要参加吗？”
李霄忙摆手：“算了，我只想低调。你越闹大，他们越会盯上我。”
“好吧，你自己小心。要真有什么重大发现，别忘了告诉我，好吗？”她眨了眨眼，似在暗示“别到时候独自冒险，不然我可没法帮你”。
等她离开，房间再度安静下来。李霄看向那台仍散发焦味的电脑，心里波涛起伏。刚才试出Ctrl+C确能复制实物，但复制品并不稳定；那么接下来，他或许还要摸索Ctrl+V、Ctrl+Z甚至更多快捷键。
“这个键盘魔法简直荒诞，但现在却成了我唯一的底牌……”他叹了口气，把电脑小心收好。
回想那摁下Ctrl+C后短暂出现的奇异光芒，他莫名感到脑海深处似乎也被某种数据流侵染，一种微弱的刺痛和清凉同时存在。
“或许我用了这个能力，就要承受相应代价。”他摸着后颈，隐约感到某种灼热——也许再继续复制，身体或精神都会走向更深层的未知。
门缝外阳光浅淡，楼道里有人来往。李霄将破旧笔记本塞进柜子，一边思量后路，一边等待命运走向下一步。纵使前途迷雾重重，他也必须抖擞精神，弄清这诡异快捷键背后的真相：那是生存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