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上劫道的?
客栈老板拿着物品损坏清单和几张银票,一脸和善地走过来,连带着嘴角上的胡子看上去都和蔼可亲。
“这是账房算的,公子您过目,小店实在没有足够的银子找您钱,便拿了银票,您点点。”
慕风接过掌柜手里的清单,江心月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时只是被人冒犯了几句就动了手,若是自己当时脾气收敛些,便没有这一遭了。
“银票给我呗,我数数。”
红药从掌柜手里接过银票。
还没来得及看数额,银票在红药指尖轻颤,“恒昌钱庄“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仿佛看见伊天鹫阴鸷的眼神透过纸面凝视着她,后背渗出冷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客栈掌柜的笑容在记忆中扭曲,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
恒昌钱庄明面的老板姓钱,实则是伊天鹫的产业。
是巧合吗?
原书中,并没有详细描写这段。
是了,如果没有人指路青刀派的人怎么可能清楚地知道三人住的房间。
这错中复杂的江湖密网,作者在书中揭露的不过二三,真正投身其中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密不透风。
慕风被清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头疼,递给了红药,若是平常红药定会仔细核算,生怕掌柜的坑她一笔。
可是接过清单的红药根本提不起心思去看。
*
整装完毕,三人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三人到了一个集市上,江心月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待我找到师兄师姐,定将钱还你。”
“江姑娘说的什么话,这钱又不多,不必放在心上。”
红药不是心疼这点银子,只是那个掌柜若也是伊天鹫的人,那可太恐怖了。
现在的她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怪不得原书中红药对伊天鹫言听计从,明里暗里这么大的势力,谁敢不从啊。
“你若不放在心上,一路上愁眉苦脸的?”
慕风看得清楚,早上还好好的,掌柜的过来算帐以后就苦着脸,一路上没变过。
“我这……我这不是反思早上吃太多,太没形象了吗。”
此刻的红药穿着林府小厮的衣服,卷着裤腿袖子也长,整个人土黄土黄的,跟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
“你穿成这样注意什么形象?”
还没第一次见她穿的破烂的红色衣服好看,在林府中穿的那条广绣红裙最好看。
“这不行走江湖,我一点自保能力没有,只能伪装了。”
谁不想穿漂亮衣服,打扮的美美的,把自己弄得土里土气,恨不得抹两把灰在自己脸上,自己都嫌弃。
“那一路上我教你武功吧。”
江心月提自己的出建议,别说这个建议相当有用,红药要是确实不会武功的情况下。
“太好了,江姑娘最好了。”
红药揽着江姑娘的臂弯,胳膊虽然瘦弱,但是相当地可靠。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淡淡的药香。
她故意将重量全压过去,惹得江心月一个踉跄,却又在即将摔倒时稳稳扶住她。两人相视一笑,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们发间洒下细碎的光斑。
慕风看这俩人亲似姐妹的表现,翻了个白眼继续赶路。
这个集市长街有不少商铺,商品琳琅满目,商户叫卖,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心月看见一只碟贝宝石发簪,碟贝攒成的一朵粉色小花光泽细腻,四周点缀着小小的珍珠,尤其是中间的大碟贝,白色的光泽莹润。
太好看了,江心月只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赶路。
“老板这根簪子多少钱?”
红药停了下来,拿着簪子问老板价格。
“姑娘可真有眼光,你看看这大碟贝的光泽,像不像一轮明月?
还有这做工手艺,收您一两银子不过分吧。”
红药爽快地掏钱,将手中的发簪递给了江心月。
给我?
“对呀,心月,月薪,明月很适合你呀。”
“可是……”
“拿着吧,买都买了。”
将簪子放在江心月手中,美人就该配美物。
“快点吧,等你们,一会儿天都黑了还没到下一个落脚点。”
“来了来了。”
红药追上去,江心月收好发簪也追了上去。
*
集市快要走完,慕风看见最后一个铺子上一个兔子木雕。
那抱着萝卜啃的模样像极了,早上红药啃包子时的贪吃样儿。
没走几步,红药便在前方对慕风伸出手,摊开,刚刚那个小兔子木雕在手心展露出来。
慕风看着那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就是觉得像她才多看了两眼,现在被原主买来。
看着红药那得意的小表情,几乎和小兔子的表情重合,真是把人笑弯了腰。
“看你高兴的,给江姑娘买了东西,自然也要给你也买一件。”
慕风用手指擦掉笑出来的眼泪,伸手将木雕拿过来,看着小兔子无辜的表情不禁又笑了出来。
红药也觉得高兴,自己总能买到让对方满意的东西。
*
三人路过马厩时,好几匹马被拴在木桩上吃着草料,红药提出买马。
“咱仨买三匹马吧,跑得快点。”
原书中提到三人赶了两天路才到东林镇。
作为一个放假就宅在家,微信步数一天不超过二十的人来说。
这一天走的路已经快赶上她一年的运动量了。
“可以啊,这样也可以尽快到。”
江心月表示赞同,慕风却提出了疑问。
“你会骑马吗?”
似乎,貌似,生活在大城市,都没怎么见过马。
叶欢不会,红药的身体会的吧?应该有肌肉记忆。
“我可与红姑娘共乘一匹。”
“可以的可以的,我和江姑娘都不重,大不了多备一匹,随时换。”
慕风却别过眼,就是不往这边瞧。
“慕公子也不会骑吧。”
江心月一语道破天机。
“怪不得一路上慕风你要用走的,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他会赶马车,咱买马车吧。”
“我也不会赶马车。”
“那怎么将林小姐送回家的?”
慕风赶的马车回去的呀。
“那是她们家的老马识路。”
“哦。”
这一路上还得靠两只脚走路,累死了。
“我会。”
这两个字从江心月嘴中吐出,红药只觉声音悦耳动听。
*
江心月坐在马车车厢前方熟练地挥舞马鞭,驱使马匹前行,双轮驶过泥路。
天色将黑不黑。
马车颠簸得像过山车,红药死死抓住窗框,脸色发白。
慕风本想嘲笑她胆小,却在看见她紧咬的唇时,默默将手帕递过去。“晕车?“他难得放柔声音,换来红药一个虚弱的白眼:“这叫...晕马车...“
“你说咱俩坐里头,让江姑娘一个人赶马车是不是不合适啊?”
“你会赶?”
“不会,你得学啊。”
“我为什么非要学这个?”
仇婆婆没教过他,他没想学。
“你不学,以后咱俩再赶路,没江姑娘咱俩抓瞎啊?”
慕风被红药赶出去学驾驶马车。
红药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像只偷腥的猫儿。
暮色中,江心月的白衣与慕风的黑衣交织,像一幅水墨画。
她忍不住偷笑,却在看见两人默契配合驾驭马车时,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马车一路平滑地驶过,当跨过木桥,到了新的地界时。
马匹突然长嘶,划破暮色,前蹄高高扬起,尘土飞扬。
江心月勒紧缰绳,衣袖翻飞如鹤翼,在颠簸中稳如磐石。
慕风掌心凝聚内力,将扑来的蒙面人逼退三步。红药缩在车厢角落,听见外面刀剑相击的铮鸣,像极了现代警匪片里的枪战。
若是不是江心月御马技艺高超,只怕会落得个人仰马翻的下场。
面前多了十几个,蒙着面,手拿半人高长刀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