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破势
刘大奎很清楚，镇南王的这幅做派是给林宇明看的。
纵使镇妖司机构庞大，在这南宁府也敌不过肖不炜一句话的作用来的大。
“你也起来吧。”肖不炜的话锋一转，带上几分冷漠。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和镇南王两句话的变化比之也不遑多让。
“不知王爷叫我们来所谓何事？”刘大奎看出气氛不对，率先询问道。
“据密报，靠近琅西道的守军近来频繁调动，可有此事？”肖不炜把手轻轻放在楼船的护栏上。
林宇明先是皱起眉头，而后又舒展开来挤出笑容道：“妖魔作乱，宵小之辈趁机滋扰周边百姓，守军大概是为了剿除匪患而发起的小规模行动。”
“哦...原来是这样。”肖不炜默默点头。
“妖魔一事，兹事体大。若是大举进犯，还望两位在应对之时能及时将信息传递给本王。”
“应该的。”刘大奎连连点头。
“我在船内备了酒席，二位自行前去罢。”肖不炜转身朝甲板外走去，回头道：“嘉乐负责代我招待，本王还有些事，就不陪二位了。”
林宇明和刘大奎对视一眼，镇南王叫他们来只是为了过问些小事？
“二位，在下肖嘉乐，就由我代父王招待二位。”青色服饰的年轻人微微欠身，伸手指着船舱说道。
“见过小王爷。”林宇明拱手道。
刘大奎是第一次见到镇南王的子嗣，心下不敢怠慢，也跟着拱手。
三人有说有笑进入船舱。
刘大奎先是恭维了几句，随即发觉气氛不对。
林宇明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端坐在主位之上，肖嘉乐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怒，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刘舵主似乎有话要说？”林宇明问道。
刘大奎酒杯举起又放下，不经意间瞥了肖嘉乐几眼。
“实不相瞒...嘉乐与我乃是叔侄相称，但说无妨。”林宇明笑道。
“林家主，小王爷。”刘大奎站起来拱手道：“不知王爷此番到底是何意啊？”
“呵呵...刘舵主有所不知，王爷看似询问边界之事，实则是为了向你引荐小王爷。”
“此话怎讲？”刘大奎追问道。
“如此这般....”林宇明放低声音道。
琅西道边界。
徐牧带着士卒奔驰。
昔日在这片土地上，他以收尸人的身份多次执行任务。
如今故地重游，对大大小小的道路十分熟悉。
陈谷道沦陷是明面上的失利，而实际上，琅西道也早已名存实亡。
张佑安所率领的“叛军”部队在陈谷道沦陷之前就开始扩张，在相邻的地区失陷后，琅西道的官府不战而逃。
因此，景色如往常一样的琅西道暗藏危机。
徐牧率领的骑兵小队时不时便遭遇妖魔的踪迹。
借助皮蛋的侦查，他们顺利躲过潜在的风险。
可是，前往飞龙关的道路并不好走。
一处缓坡背面，他吩咐士卒们下马匍匐在地面。
距此地不远处，一群猿猴和鸟人模样的妖魔正在啃食什么东西。
士兵们不清楚，徐牧却心知肚明。
无非是流亡的百姓尸骸罢了。
逝者长已矣，如何解决面前的妖魔才是大问题。
琅西的交通要道先前挤满了难民，正是妖魔所袭击的人员密集地。
无论是偏僻的小路还是宽敞的大路，只要有难民经过，就有妖魔的聚集。
“我负责引开他们，等到道路畅通，你们便上马快速经过。”徐牧站起身往前走去。
原本带着军士只是为了让沈秋放松警惕，认为他只是出去随意找几个妖魔磨炼，现如今按照他的计划前进后，这些军士反而变成了累赘。
不过，来都来了，徐牧只好解决当下的问题，顺便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
势和真气的分别在于，真气是内在的气息。
正如《静心诀》功法带来的效果那样，内在的气息是可以隐藏的。
而势不同，假如把每样东西比作黑暗中的光点。
那么，活物便如竖起火把般明亮，到了死物这里就是黯淡的光。
破势就是将光熄灭的过程。
这一理论，在妖魔和人的身上是没有区别的。
内里存在的是妖气或是真气都不影响外层的光线，最多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当然，内在的气息对外界的势是有影响的。
气息越强，代表势的光便越亮，磨灭起来也更复杂。
徐牧闭上眼睛，功法运转起来。
不需要他用视觉直观地看见，便能将敌人的实力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部功法带来的既是全新的感知方式，又是凌冽的杀招。
就像现在，万尸簿上阴猴和邪隼的信息显露出来。
但在书页上的图案出现之前，徐牧就知道了对方的大致能力。
前者比较灵敏，出手极快，擅长偷袭。
后者是未曾见过的飞行妖魔，背生羽翼，每一根羽毛都携带着独立的妖气力量。
脚步踏入妖魔中间，徐牧感受到周围的光点闪烁起来，这是气息变化的征兆。
这意味着妖魔要进攻了。
他伸手捏住代表着妖魔的光，真气不断穿插在虚无的势当中。
光芒一层层剥离。
最后，气息随着剥离进度减弱，微弱的一点萤火熄灭。
在缓坡北侧，关注战斗的士卒们看到的景象则截然不同。
他们看到徐牧大摇大摆出现在妖魔群中。
在邪隼发射锋利的羽翼过程中，徐牧对着它伸手轻点了一下。
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对方背后的黑色羽翼不断脱落，黑血流淌而下。
紧接着脱落的是外表的皮肤和血肉。
布满裂缝的骨架停留在原地的时间最久，一呼一吸间，竟也在风中化作了粉尘。
恐怖的画面让士卒们一时分不清谁才是妖魔。
阴猴和邪隼的同伴怪叫着望着这一幕惨状，朝徐牧围攻过来。
于是，徐牧发动了破势的第二层，扩大自己外在的势。
感知中，黑暗的世界亮如白昼。
同时，周围其他的星光被覆盖在徐牧的光芒内。
他借由这股不断扩增的力量，向正面袭来的妖魔压迫而去。
妖魔就像是踏入了专属于徐牧的气场领域一般，在接触到徐牧的瞬间僵直在原地。
“砰！”
徐牧以外放真气收尾这场战斗，妖魔留下的空洞躯壳在真气震荡下层层碎裂。
士卒眼中，血如雨下的场景里，少年和恶魔的身影重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