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鞭子抽过去,「谁准你们抢村子的,规矩都忘了?」
他疼得嗷嗷叫,「不是不是,我们买的,给了银子他自己跟过来的。」
我怒气冲冲回了卧房,果然一个俊朗男子被绑在我床上。
穿着不合身的喜袍,乌发半掩着露开的胸膛。
我伸手掰过他的脸,朗眉星目,面色潮红。
我心中微动,「你真是自愿来的?」
宋景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嘴里唔啊地说着什么。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我伸手放下幔帐,替他解了绳子。
被翻红浪,鸳鸯交颈。
后来他果真没逃跑,反而和寨子里的兄弟打成一片。
白天当我贤良的压寨夫婿。
晚上在卧房里和我抵死缠绵。
我摸着他胸腹的肌肉问他来寨子前是做什么的,
他啃着我的脖子,说家里有个打铁铺子。
我心想,巧了,我爹也是打铁的。
我可能这辈子都和打铁的男人有缘分。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这个一身蛮劲的小子能当上将军。
来剿我们的家。
3.
晚上莫轻竹坐在小院里哭,我一脚踹上她的肩膀。
不重,只刚刚让她趔趄了一下。
「再哭给你丢到山下喂狼。」
我面上凶神恶煞,
心底却针扎一样细细密密地疼。
这就是宋景喜欢的女子啊。
穿着白色的绸纱,步若杨柳。
连我看着都要心生怜意。
我摩挲着腕上交错的疤痕,甚至不切实际地想,
若我也是她这副样子,
是不是就可以真的和宋景做拜堂夫妻了。
但我不是高门女,我是人人厌弃的山野匪头。
手底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山贼叫我当家的。
外面只会传我虎背熊腰,是个心思狠辣的女流氓。
我本以为他们为了莫轻竹的安危,不会强攻山寨。
所以我便安心等着三日之期一到,就放了莫轻竹根他们换银子。
却在半夜时被浓烟呛醒。
等我冲出房门时,几人高的大火已经烧了半座山。
尖利的哭嚎和粗俗的叫骂灌进我的耳朵。
木做的门梁在火舌下摇摇欲坠,「当家的,小心!」
我闪身去躲却还是被砸个正着。
再醒来就已经在阴湿的地牢。
宋景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翻着面前的火炉。
我双手被缚在铁链上,额头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却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吹了个口哨,「宋将军风采依旧,雄风不减啊!」
宋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也是,曾经给我这蛮横的匪头当了半年的压寨夫婿,可能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事了。
他起身围着我转了一圈,嗤笑出声。
「没想到昨天还神气得要命的许当家,今天就落到这种地步?」
我语气不屑,「用些下作手段,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比一场——」
话音未落,我疼得闷哼出声。
烧红的烙铁落在我的后腰,烫在皮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宋景似乎是不解恨,将烙铁转着圈往下压。
我疼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但仍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以为没对轻竹下手我就会放过你?
当了那么多年的山匪头头,杀了那么多人,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