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洗天界
07
无声的对峙，我看着师妹眼底的恨意，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逐渐变成仰天的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尾的湿润不自觉地落在手背上，发着丝丝麻麻的疼。
【我要去见长老。】
师妹急忙阻拦了我，【白黎，你现在去见长老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奋力地甩开师妹的手，身形却是摇摇欲坠，【萧南星若是知道是你们天界骗了他，他恨的应该是你们，那他为何会这般痛恨我？】
我从师妹躲闪的目光中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当年是你们化成我的样子骗他坠入的无间深渊。】
萧南星并非是个傻子，无间深渊终日阴寒，寸草不生，任谁都不会相信此处会生长什么仙草。
他又怎会愚蠢到这般地步。
我掏出佩剑，剑锋直抵师妹胸口，【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萧南星自剖内丹后，长老怕他起疑，便化成你的模样，并以无间深渊有仙草为由，将他骗了过去，但他似乎因为天生魔胎的缘由，并未坠落谷底，而当看到你施法布结时，才终于放弃了挣扎。】
原来如此·········
难怪他会这么恨我。
我不敢想当他看到自己曾经信任的师父，为她自剖仙丹的师父竟然会这般对他。
他坠崖的那一刻，一定是恨极了我。
打斗的声响引来了天界的各长老，他们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抽走我手上的剑。
【白黎，你不要糊涂，自古魔胎堕魔从来没有例外，我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三界，为了苍生。当年你下凡历劫之时，我们就下令让你杀了他，是你，是你心慈手软，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我们来做！】
【所以，当年的天劫提前也只不过是你们哄骗我回天界的理由？】
【对！】这一次，天界的长老倒是回答地很是干脆利落。
他们都在说萧南星是天生魔胎，暴戾恣睢，但只有我知道他会冷着脸将买来的包子丢在我的床前。
【赶紧吃吧，真不知道你那厨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见我不动，又装作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花钱买的，不是偷的，也没有下毒。】
我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激动地热泪盈眶，【好徒儿，师父没白疼你，就是下次能换个馅吗？师父想吃肉。】
萧南星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第二天桌上就多了两个肉包。
后来，天界的人每年施加封印，将萧南星同一众魔族一起封印在无间深渊之中。
但却不知为何，三百年前，结界松动，萧南星挣脱了封印跑了出来。
而就在僵持之时，门外传来嘶喊声：【魔族的人杀上来了！】
师妹起身，刀剑出鞘，顺势将我的佩剑丢给了我。
【师姐，你要想清楚，不管怎么样，萧南星已经堕了魔，堕魔之人早已摒弃做人之良知。】
【孰轻孰重，我想你心里清楚。】
08
推开门，是浓厚的挥之不去的血腥。
如果说上一次萧南星杀上天界来寻回我的化身时只是小打小闹，而这一次，无疑是炼狱。
几月不见，萧南星眼底的狠戾更盛，只是一个弹指的功夫，面前的众仙友就灰飞烟灭。
门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连空气中都凝滞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而正中央，是萧南星坐在六翅的凶兽上，手持血刃。
红色的发丝略过他的眉眼，萧南星轻轻撩拨开额角的碎发，语气平淡到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
【杀。】
我死死地抓住剑柄，脑海中不停回响着师妹曾经说过的话。
此时的萧南星早就已经不是人，他是魔。
三百年的蛰伏与隐忍并没有让魔族的实力削减半分，反倒是更胜从前。
而他们的残暴阴骘和对天界的恨意，也化作利刃对准天界众人。
我看着手持长剑的师兄朝着萧南星刺去，但却仅仅在半空之中，萧南星只是轻轻抬了抬手，顷刻之间就化成了血雾。
三只眼睛的飞兽飞速地附身冲刺而来，擒住一人抛掷半空，一身长鸣之后，直接吞入腹腔之中。
周围，是四处逃窜的喊叫声，哀嚎声。
而萧南星的身后，依旧是数不清的魔物，争先恐后地厮杀而来。
【今日，就将这天界夷为平地！】
随着萧南星的一声令下，无数魔物，凶兽，争先恐后地涌来。
师妹被凶兽的利爪扑到在地，连续在地上翻滚数圈后，支起剑勉强地支撑起身体。
而那凶兽正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萧南星，住手！！！】
我直接挡在了师妹面前，横亘在凶兽之间。
虽说做了好些年他的师父，我却很少用过命令的语气。
而我这一吼，也有想不到的效果，萧南星停住了动作，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也不知怎么的，我被他这么一盯，竟然有些发毛。
【师父，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生命力挺顽强的。】
我扯着嘴角，呵呵地笑了两声。
而下一刻，萧南星竟然提着血刃向我冲来。
我立刻提着剑转头就跑，哇哇乱叫，【萧南星，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杀你师父一次不够，还要杀第二次吗？你个天杀的，早知道当年就不救你了············】
怎么说，这场面挺壮观的。
我在前面跑，萧南星在后面追，而我被他捅穿的胸口正库库往外冒些血，淌了一地。
【萧南星，虽然你师父满嘴跑火车，三句话两句话假的，但师父这次真的不骗你，三百年前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当时还在闭关，是天界那帮人干的，是他们化成了我的样子，将你骗到无间深渊的。】
【什么自剖仙丹，什么仙药，包括在人界的天劫，都是他们一手安排的，跟师父没关系，啊啊啊，好徒儿，饶了师父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甚至没祈祷萧南星会相信我的话。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长张嘴。
毕竟这嘴硬，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但出乎意料的是，萧南星的动作停下了。
我一头扑进了师妹的怀中，指着不远处天界的长老。
【是他，就是这个臭老头想出的主意！】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