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凝聚阴水

秦汉听罢，站起身，又郑重跪倒，向祖师一拜，权作告别。

祖师笑吟吟又叮嘱道：“去吧，遇到难处，也可回来。”

秦汉称是，倒退出得静室。

而后，他先寻到牧性生，向其辞别。

牧性生神情不舍，为他备了许多吃食。

他又找到悟空。

悟空洒脱，边吃着那些吃食，边让他多回来看望，带他‘放野’。

最后，秦汉手提镔铁棍，背戴功德轮，与众师弟们拱手，在众人目送中，凌空一踏，跃上云霄向西而去。

......

来时，秦汉靠着驾云之术，在低空走走停停，共费了近两月时光。

去时，他踏上万丈云霄而行，仅仅数息间，便抵达蒙县上空。

向下望去。

只见蒙县景象一片繁荣，城墙遍插‘秦白王’、‘度世真君’旗号。

城东外，块块农田如同绿毯，袅袅炊烟升腾。

城内，街道人来人往，望之如蚁行。

倒是城西外，红光通红，捶打敲击声不断。

细一看，原来是规划的工匠区域，正打造兵器、甲具等。

见此情形，秦汉心中忧虑尽去。

虽然不见‘度世军’，但看城中景象，战事应当顺利，或许正在外攻伐。

秦汉停于云上，略一思索，决定修炼为重。

于是他降下云头，如一道白线，径直落在双路山真君观门前。

两个守门小妖正聚在门边闲话，忽有微风吹过，白云落地。

云雾散去，现出个身形。

个矮小妖正要喝问‘何人’，一把被瘦高的拉住。

“大王！见过大王！”

瘦高激动招呼道。

矮个小妖一看。

这人身量修长，外披雪袍，背盘提棍，正是当初在蒙县城外间过的大王。

立马反应过来跟着招呼。

秦汉应了两妖，询问道：“城中诸事可顺利？”

瘦高小妖机灵，回复道：“禀大王，全赖您的威名，万事顺遂。”

秦汉露笑，仔细问道：“还赖我的威名？详细说说。”

小妖回道：“是！自大王翠云山一战得胜归来以后，您‘白王’的名号传遍妖界，‘度世真君’名号则传入人国。”

“那南方山岭中的散妖，见得‘度世军’阵容无有抵抗的，全都降了，‘度世军’直将‘白王’旗插在西海岸边才回。”

“北方原牛魔王麾下的山头，得了牛魔王令，纷纷归入咱们‘白王’旗下。”

小妖越说，脸上神色越发自豪，边上的矮个小妖也挺起胸膛。

“东向平原的村子，受尽战乱折磨，村人拖家带口逃入咱蒙县避难，被杨民事安排，在城东定居下来。”

“现今，咱‘白王’旗下，人口剧增，形势大好。”

秦汉心中欣喜，见没听到西边的消息，就问道。

“那西向如何，‘度世军’何在？”

小妖回道：“禀大王，虎将军与众统领带着‘度世军’，正一路向西攻伐，前日传回消息，还一切顺利。”

秦汉点头，夸奖道：“有如此成果，全赖众人之力，其中也有你们尽职守岗的功劳。”

“待‘度世军’得胜归来，必要大宴一场。”

他又安排道。

“现在，你们一人去知会城中，通知我回来了，但让他们不必来寻，我自会回城去，一人继续守门。”

两小妖面露大喜，连忙答应，瘦高小妖前去报信。

矮个小妖为秦汉打开门，又站回岗位。

这次，他站得较之前挺直、认真许多。

观内一切照旧，能看出有人定时打扫。

葵水洞内，则因门口隐蔽，无人进入，这些日子积蓄了许多阴寒水气，氤氲于内。

秦汉走到葵水泉边，他放在这的一个蒲垫，早已被浸润湿透。

他也不在意，直接盘腿坐下。

朦胧水汽中，功德轮毫光大盛。

无形的信仰愿力如同找到泄洪口，快速聚拢过来，灌入秦汉体内丹田。

或许是因为人口众多，又或许是因为叶庙祝的功劳。

金色愿力层层堆叠，数目庞大。

秦汉只将早已空了的丹田重新填满，便停下不再凝聚。

他将意识转移到葵水泉中，驱使愿力，以自己肾脏中所剩不多的阳水为引，着手凝炼阴水精华。

停在蒙县上空时。

秦汉已经规划好，先用葵水壮大体内的阴水。

之后，他将以体内阴水为引，去积雷山凝炼漫天雷云。

还在斜月三星洞时，他早已问过祖师。

那雷云正是阳水之属。

待收了积雷山雷云，到时，不光他体内肾水阴阳平衡，更是去了狐王的手段。

虽然猪刚没死，但秦汉和狐王这仇，必然要决出个因果来。

葵水洞内，水汽快速消散，连泉水水位也开始下降。

有积攒庞大的愿力支持，仅五日功夫，秦汉便将葵水精华变为肾中阴水，填满肾脏。

葵水泉更是已经见底，只余泉眼中还不时迸出些许水来。

秦汉再次填满丹田中亏耗的愿力，站起身出洞。

真君观里，看守的小妖多了许多，全都披挂整齐，精神抖擞，只等被秦汉瞧见。

秦汉掐诀施展了个隐身术，施施然出门向县城而去。

......

清晨的蒙县城中，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鳞次栉比，清一色的木质结构，飞檐斗拱。

有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自家的新鲜蔬果、精巧手工艺品

卖艺的江湖艺人更是吸引了一大圈人围观，或是耍着刀枪棍棒，或是表演着杂耍魔术。

各色小吃摊，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包子、酥脆的烧饼、香甜的糖葫芦。

秦汉变成个寻常汉子，穿行其中。

他先是来到以前的武馆旧址，早听杨民事说，叶庙祝将这改成了‘度世真君庙’，用来供奉自己，并举行法事。

跨过高高的门槛，步入庙内，原本武馆宽阔的演武场，如今被改成了石板铺就的庭院。

庭院中央，一座巨大的炉鼎青烟袅袅，香灰堆积如山，源源不断的信众手持香烛，虔诚地插入其中。

主殿中，正位上立着个彩绘白衣神像，庄严肃穆，目光慈悲。

看样貌，正是秦汉，虽不一样，但也有八分相似。

而神像手中，拄着的正是他早已不用的楮白枪。

神像脚边，叶氏身着法衣，为每个来朝拜的信众送上祝福或安慰。

秦汉站在殿内，既不跪拜，也不离开，用审视的目光四处打量。

这样子，如同鹤立鸡群，极为显眼。

先是周围信众不满他占着位子不动。

随后，更是引来了叶氏的目光。

她奇怪地看着秦汉，正想上来询问。

忽然殿外跑入一个小妖，他穿着公门皂衣，喊着‘借过’往里挤。

众人也不奇怪，为他让开位子。

那小妖凑到叶氏边上，低语几句。

秦汉耳灵，听到几个‘不利’、‘求援’的词。

小妖说完，叶氏神色不安，又快速收敛，与小妖一同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