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汉娜的请求
“灵性测验？”伊凡心中一惊，但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乔德此刻显得有些疲惫，忙了一整晚的他揉了揉额头，说道：
“你不用紧张，只是例行的程序而已。灵性测验的目的就是看看你是否具备成为超凡者的潜质……
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期待，根据往年的数据，新人拥有成为超凡者潜质的概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伊凡并没有抱太大期待。
有限的神秘学知识告诉他，超凡者是一个力量与危险并存的职业。他们在拥有普通人羡慕的神秘力量同时，也会面临数不清的未知、诡异和疯狂……
曾经他就亲眼见到过一个灵性不符合标准的神秘学爱好者，为了追逐那虚无缥缈的梦想，不知道从哪里买到了一份一阶超凡者的魔药配方，并依靠自己的神秘学知识制作了出来。
虽然经事后检验，这位神秘学爱好者制作的魔药确实是真实有效的，但由于他不具备相应的灵性标准，因此在服用后立刻陷入了疯狂，并逐渐变成了一个长满了肉芽的怪物……
不过，此时伊凡真正担心的，是在进行“灵性测验”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察觉到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的“神秘事件”……
毕竟这里可是永夜贤者教会，而神秘学领域又充满了未知。
万一真的被对方察觉到了，伊凡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当作邪教徒监禁起来……
可是如果不接受灵性测验，那就会显得更加可疑，说不定会遭到更严重的调查……
该怎么办？
伊凡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经过短暂的思索，他打算今天回去之后，先把一直藏在身上的【赌徒的药瓶】锁在家里，然后再进行“灵性测验”，这样可以减少一些风险。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只能向“永夜贤者”祈祷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不是邪教徒，即使真的有什么意外，只要把事情查清楚应该就好了吧……
嗯，但愿如此。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办公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伊凡也在乔德的带领下，认识了几个同事，去人事科做了身份登记，并领取了自己的制服和配枪。
在做完这些之后，他便怀揣着自己在永夜贤者教会的第一份收入——15金盾，离开了办公大楼。
伊凡所住的地方在外城区，距离教会比较远，因此他没有选择步行，而是颇为奢侈地乘坐了公共马车，共花费5银台。
在塔滨市，公共马车的收费是分档次的，3银台一档，5银台一档，以及最高档次的8银台。
支付何种档次的票价，主要取决于距离的多少。
像从永夜贤者教会到外城区这种距离，5银台的价格已经算是非常划算了。
不过即使如此，对于塔滨市大多数的工薪阶层来说，频繁乘坐马车出行依旧是一项难以负担的支出。
也只有像伊凡这种月薪高达55金盾，且刚刚拿到一笔15金盾办案津贴的“富裕人士”才会选择乘坐。
……
塔滨市，外城区，芩树街。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伊凡从空间狭小的马车上跳了下来，站在了熟悉的街道上。
经历了昨晚一系列的事情，再加上身上有伤，此时的伊凡只感到深深的疲惫。
虽然他非常想要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狠狠地睡上几个小时，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去烘培店买一些食物，来补充一下过度消耗的体力。
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伊凡来到了一家名为“苹果烘培店”的小店铺。
这家店的柠檬蛋糕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喜爱的食物之一，仅次于炸土豆饼。
“老板，请给我来半磅白面包，再加2块柠檬蛋糕。”
也许是刚刚开门，店铺门口并没有多少客人。
听到伊凡的声音之后，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剃着光头的彪形大汉从店内走到了柜台前。
他用围裙擦了擦双手，发出了如洪钟般的声音：“是伊凡啊，你可好久没来了。”
伊凡微微仰头看向对方：
这体型……不愧是被称为“战斗民族”的格鲁塞尔人……
“是啊，换了份新工作。”
伊凡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1银台的纸币，递给了这位和“苹果烘培店”有着强烈反差感的男人：“最近尽量减少出门，外面可不太安全。”
男人将装满了面包和蛋糕的纸袋子放在了伊凡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我都听说了……昨晚戏剧院那边发生了枪击案，死了几百个人，而且那些人被杀了之后，还会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肠子乱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刻，伊凡回想起了昨晚那恐怖、血腥的场景，本就空荡荡的胃开始翻滚起来……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话：“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就是了，这段时间塔滨市应该会戒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老板，你少找了我8枚铜便士。”
伊凡转头看去，发现一名身穿罗茵王国流行款长裙，领口、胸前点缀着蕾丝花边的女士走了过来，面容憔悴忧愁。
“汉娜小姐？”
伊凡有些惊喜地说道。
“伊凡？”
被叫住之后的汉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太好了！你没事！”
伊凡知道，对方指的是昨晚的事情。
和汉娜一样的是，他此时也由衷地感到高兴。
既然对方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她没有在昨晚的那场屠杀中遇害。
“你昨晚……”伊凡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汉娜脸颊有些微微发红，随后有些愧疚地说道：
“抱歉，伊凡，我昨晚没去戏剧院……”
“也是，丹尼尔大师的这场戏剧有些太过沉重了，不太适合年终表演。”伊凡点了点头。
“不是的……”汉娜赶忙摇头，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伊凡，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去看……”
这下，即使伊凡再迟钝，也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但老实说，他对汉娜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虽然对方确实很漂亮。
此刻，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伊凡求助地看向烘培店老板，却发现对方早就溜走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不管怎样，你人没事就好。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不住在外城区。”
听到伊凡的话，汉娜的脸上又重新浮现了忧愁：
“我哥哥最近经常不回家，似乎是在参加某些奇怪的聚会……
你知道的，现在塔滨市很不安全，我怕他被邪教徒洗脑，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说着，她伸出一根洁白的手指，指向了对面街道的一间店铺：
“就是那里，我哥哥最近常去的地方。
我本来是想进去探查一下的，但却被告知今天不对外营业……”
伊凡顺着汉娜的手指看了过去。
紧接着，他的眼角猛然一跳。
那间店铺的牌子上赫然写着：
“黄水晶占卜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