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傅红雪穿越林平之](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958/53162958/b_53162958.jpg)
第7章 前尘往事
雪霁初晴。
次日,晨曦照进山洞,令狐冲伸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首先闯入他视线的,便是傅红雪不断拔刀的身影。
令狐冲不禁又佩服,又惭愧:
“林师弟刀法精妙,却又如此勤奋。看来他昨日所说,并无半分夸大。”
于是,便也起身拔出剑来,依样葫芦开始练习。
如此过了几日,天气愈冷。
这天,岳不群夫妇二人,同陆大有、岳灵珊一道,携了棉衣和被子,上得思过崖来。
寒暄几句后,岳不群忽然道:
“田伯光这奸贼,又来了我华山左近犯下案子,此举实是在挑衅我华山声威。”
“为师须下山,为武林除此一害。可你师娘放心不下你们,硬是要先上思过崖来看看。”
听了这话,傅红雪右手捧着棉衣,望向宁中则,嘴唇微微颤抖。
却听令狐冲义愤填膺道:
“师父、师娘身分尊贵,不值得叫这恶贼来污了宝剑!”
“若弟子不在这山上禁足,便定要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岳不群上下打量了令狐冲一番:
“你若真能诛杀田伯光,我便准你下山,将功赎罪。”
令狐冲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
“师……师父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这几个月来,可有勤修剑法?你师娘传你那招‘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又琢磨得如何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宁中则已是笑吟吟道:
“出剑吧!”
只见她身随剑动,连出七招,猛攻向令狐冲身上各处要害。
令狐冲立刻反应过来,也拔出剑来还击。
甫一拔剑,岳不群便已眉头微蹙。
令狐冲反击所用的招式,乃是一招“有凤来仪”。
并非岳不群传授的一板一眼,内藏五个变化的招式。
而是风清扬随手使出,变化无尽的招式。
更是令狐冲旁观傅风二人比斗时,所唯一看明白的招式。
这几天来,他练剑时总在心头思索,现在便下意识地用了出来。
剑光如流水,剑锋相交绽出点点火星。
一连串金铁交鸣的脆响之后,令狐冲竟将宁中则的七记杀招,全部挡下。
陆大有和岳灵珊眼看大师兄剑法竟然精进若斯,异口同声喝彩道:“好!”
“停下!”
岳不群一声断喝。
令狐冲愕然住手,他本以为师父看了剑法,会让自己下山,将功折罪。
可看岳不群脸色阴沉,显然心情大是不愉。
再看宁中则,却也是摇头不语,面有难色。
“你这剑法,是从何人处学来的?”
令狐冲忙道:
“林师弟上崖那天,风太师叔忽然出现,试演剑法……徒儿便是看了风太师叔的剑法,偶有所感,才使出这招……”
饶是以岳不群养气功夫之好,听到“风太师叔”四个字,也不禁悚然而惊,面色一变:
“哪个风太师叔?难道是……风清扬,风师叔!”
令狐冲走到山洞里面,指着石壁上面的刻字:
“我听他老人家自称风清扬,想必不会有错……”
岳不群的双手不断颤抖,脸色也变得忽青忽白。
口中只是喃喃道:
“原来风师叔尚在人间,我还道……还道……这可……这可真是我华山之幸啊!”
随后便走出洞外,运起紫霞神功,气吐丹田:
“弟子岳不群,恭请风师叔现身一会!”
他内功不俗,语声浑厚。
若风清扬在这附近,必能听到。
只是过了良久,众人也没等到风清扬现身。
末了,岳不群长叹一声:
“既然风师叔在这后山清修,你们两个便回正气堂面壁便是,莫叨扰了他老人家……走吧,我们下山。”
令狐冲茫然不解。
傅红雪若有所思。
当夜,月华如霜,洒满整座华山。
瘦削的身影悄无声息从厢房中掠出,险峻的山道,在他脚下如同平地。
不多时,那身影已经来到思过崖上。
山洞中的圆石上,已坐了一个人,伸出手指,在石壁上“风清扬”三个大字的笔画中勾勒。
见傅红雪站在山洞前,也不起身,只淡淡道:
“你来了。”
“你当时就在附近,却不现身。”
“有的人,老夫不愿意见,便不见。小子不好好在屋里睡觉,深更半夜梦游离魂,跑到这思过崖上发什么颠?”
傅红雪右手一扬,手中是一柄华山派的佩剑。
“我想再看一下你的剑。”
风清扬哈哈大笑,起身接过长剑,随手舞了几个剑花:
“独孤九剑,破尽万法。老夫倒也想看看,究竟能不能破了你的刀!”
独孤九剑,乃是专门寻找敌人招式中破绽的剑法。
傅红雪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随便一剑,都能要了他的命。
风清扬当然知道这一点。
但他更知道,在那之前,自己必将会被傅红雪的刀砍中。
傅红雪的刀法,只有一个快字!
单纯的快,极致的快!
天下所有刀法的变化,都融合在了这一刀之中。
或者说,有了这一刀之后,便不需要任何变化。
一老一少相对而立,刀如明月,剑映星斗。
明月的光芒忽然黯淡,繁星占据了整片天空。
风清扬把剑往地上一插,叹道:
“你的刀,慢了。”
“这把老骨头虽然已不中用,但老夫的剑,却不是你这般心不在焉就能破去的。”
说完,风清扬自顾自走到石头上,重新坐下。
傅红雪呆立半晌,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有一个人,只知道自己是为复仇而生,活到快二十岁,唯一的念头只有报仇,苦练武功也都是为了报仇。”
“他马上要杀尽仇人,却被告知,他从出生就被别人掉包了,其实谁都不是。”
“那些仇人也好,仇恨也好,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应当怎么办?”
风清扬听了默然不语。
这些日子,众弟子给令狐冲送饭时聊天,也足以让藏身在附近的他,大致了解林家血案的事情。
却不知道,傅红雪所说的,是另一桩血案。
发生在梅花庵,而不是福威镖局。
良久后,风清扬才道:“这么说,你不是林平之?”
傅红雪轻轻点头。
又过了良久,风清扬道:
“你是谁又如何?那余沧海草菅人命,就算不是你的仇人,你又能坐视不管么?”
“至于你该做些什么……老夫也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也不等傅红雪答话,风清扬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二十五年前,华山派有一个人,剑术还算勉强凑合……”
“……待他到了江南,却不料那未过门的妻子,竟是个风尘女子所扮……”
说到这里,风清扬自嘲地长叹一声,再看向傅红雪时。
却发现,傅红雪一直如雕塑般古井无波的脸,已经变得狰狞扭曲,额角青筋爆起,双眼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