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傅红雪穿越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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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气堂中

当日晚些时候,华山正气堂。

岳不群居中而坐,面色铁青。

“本门之中,大家亲如家人,无论哪一个有事,所有人都休戚相关。”

“这样的话,为师说过没有!”

许是从未见过一向涵养甚好的师父发这么大的火,众华山弟子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就连平素恃着爹娘宠爱,经常口无遮拦的岳灵珊,也缩在宁中则身后,不敢出声。

只有傅红雪例外。

他站在人群末端,脊背挺直,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次岳不群前去嵩山,陪同的弟子分别是劳德诺、梁发、施戴子和陆大有。

除去仍在思过崖上面壁的令狐冲,留守山上的众人中,便以五弟子高根明为首。

岳不群当先问责的,便也是他。

“根明,你平日为人精细,这才让你留在山上,照看一应事务。”

“可为师不过下山几天,你就能把自己的师弟弄丢了。太让为师失望了!”

高根明汗流浃背,扑通一声双膝跪倒:

“弟子……弟子上思过崖去给大师兄送饭,回来便听小师妹说林师弟不见了……弟子实在……”

想到傅红雪偷跑下山一事,高根明有苦难言。

这小师弟上华山,已两月有余。

平日里,为人沉默寡言,内向冷漠,从早到晚都在练习武功,根本不主动与任何人交谈。

开始时,师兄弟们还试图和他搭话,但他很少理会。

久而久之,众人便都不愿再和他来往。

那天,还是岳灵珊发现,傅红雪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练习。

断定他在偷懒,准备去他居所嘲笑一番。

这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傅红雪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华山。

众人大惊失色,便在周边地界到处找寻,一无所获。

直到岳不群夫妇回山之后,又找了几天,才在华阴县找到了不识道路的傅红雪。

见高根明一张脸涨得通红,岳不群最终摇头叹道:

“罢了!根明,你起来吧。接下来三个月,罚你在正气堂面壁!”

“弟子恭领责罚!”

岳不群严峻的目光,又逐一扫过陶钧、英白罗、舒奇等一干弟子。

目光所及之处,众弟子纷纷低下脑袋。

心中却将傅红雪骂了无数遍。

“明明是林师弟私自下山,却要五师兄和我们担责。”

但慑于岳不群的威势,没人敢出言反驳一句。

最终,岳不群的视线停留在傅红雪身上:

“平之,你急切为父报仇之心,为师理解。”

“但你终究是私自下山,还和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妖人混在一起,犯了我华山七戒中‘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为师便罚你上思过崖,面壁半年。”

傅红雪面无表情,只轻声道:

“是。”

对他来说,在思过崖还是在别处,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并不喜人多,思过崖上反而清净。

倒是众弟子听了傅红雪受罚,均各在心中改赞师父秉公无私,赏罚分明。

待众人散去,傅红雪便握着刀,往思过崖上而去。

“平之,且稍等,师娘有话问你。”

听到宁中则的话,傅红雪便停下。

“你下山却不带剑,这刀又是怎么回事?你会用刀法?”

傅红雪实话实说:

“母亲曾教过我刀法。”

虽然花白凤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对他更是非打即骂,整天灌输着仇恨与报复。

但花白凤的确也抚养他长大,并教会了他一手惊世骇俗的刀法,和足以纵横江湖的各项杂学。

在傅红雪心底,始终当花白凤是自己的母亲。

岳不群夫妇当然不会知道这点。

在他们看来,林平之的母亲出身于洛阳金刀王家。

王家刀法乃是她的家传武功,林平之又是她的独子。

给爱子传授些刀法,合情合理。

至于王家刀法稀松平常,那又另当别论了。

宁中则微感不悦。

不是因为傅红雪用刀。

而是因为他正处在打基础的关键时期,学多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武功,于修炼不利。

“以前归以前,现在你是我华山派的弟子,五岳剑派门下,自然是要用剑的。”

说完,便从岳灵珊手中,取过一柄华山派佩剑。

那是傅红雪下山时,留在自己房间里的。

傅红雪却没有接那柄剑。

岳不群见状,轻轻抬手,示意妻子把剑收起:

“刀法既是令堂所传,你上思过崖便拿着这柄刀吧,林家祸事皆是由剑而起,不愿用剑,师父也理会得。”

“我华山武功,讲究气在剑先,以气为体,以剑为用。内功练到深处倒也不必太过拘泥兵器,你于练气一道却万万不可懈怠。好了,珊儿,你送平之上思过崖,顺便把冲儿的饭也带上去。”

待岳灵珊带着傅红雪离开正气堂后,宁中则有些不忍:

“师兄,平之入门日短,在正气堂面壁就好,为何把他也罚上思过崖呢?”

左右无人,岳不群也不再压抑自己:

“一来,平之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我只罚根明,却不对他做些处罚,其他人又怎么看?背后说我这个做师父的厚此薄彼?”

“二来,我罚平之上思过崖,也是保护他。思过崖上有冲儿,哪怕我们不在山上,他也没法再从思过崖上溜走。”

宁中则听了,恍然大悟:

“还是师兄想得周到,却不知他如何遇到了那两个妖人,若是我们没及时找到他……”

岳不群手捻胡须,呵呵一笑:

“师妹,这些年,你还是太少在江湖上走动,低估了如今的后起之秀啊。”

“亦或在你这个做师娘的眼中,本门弟子尽是些长不大的小孩儿。”

宁中则愕然:

“师兄何出此言?”

“我且问你,你觉得平之武功如何?”

“平之练功甚勤,但资质只能说平平,德诺教他本派入门剑法,两月下来,他……他竟连一招都没能学会。师兄为何不亲自去教?若是师兄事务繁杂,便由我……”

岳不群蹙眉道:

“他心中复仇执念太重,剑法便会主杀伐,与我华山武学路数不合,练得越多,便错得越多。”

“我不急着传他武功,是欲让他先沉淀些日子,待仇恨冲淡些,再行传授,须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

沉默片刻,岳不群又道:

“如你所说,平之武功平庸,又兼家破人亡,无依无靠。”

“但他便能孤身一人,从福州一路跑到衡阳,还不被青城派的人抓到。”

“后来我遇到他时,他虽被那塞北明驼木高峰逼迫,却仍能咬牙与之周旋。”

“师妹觉得,咱们这二十几个徒弟,有哪个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