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刘曦冉：用你的羽翼飞翔

妈妈，这些文字是写给你的。——题记

妈妈，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今天过与你耳。

这是一种悲壮的鸟类，每年秋至它们总会飞越大洋，寻找彼岸的暖春，可这时，它们的孩子的体力只足够飞行大洋一半，所以每一只雏鸟都会被母鸟驮上，在飞过一半的行程后，母鸟体力不支径自落入无涯汪洋，而雏鸟却在母鸟的背上腾空飞起，飞翔在湛蓝的，美好的苍穹。

妈妈，我看到这个故事之后哭了，哭得很没风度，那一刻想念你温暖的，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就好像小时候你抱着我哼歌时，那春风般温暖的温柔。

妈妈，那天我看到一个小孩子在母亲怀里扭动着身子不停地哭闹，那声音尖利得让我的脑袋几乎爆炸。想必我小时候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它现在的我也让人头痛吧，时刻闪动青春尖锐的锋芒，要求自由，特立独行。或许很多年之后，我还会像今日般容易刺伤您，然后脱离您温柔的唠叨踏上新的旅途。那时候，您会不会也像每日清晨目送我上学时那样柔软地微笑呢？您也是有寂寞的吧，只是您把它们收集在心底，不让我察觉。

我会永远记得世界的五彩，因为那是您给予的，代价是自己生活单调乏味的黑白。

妈妈，您知道我喜欢在电脑上写东西，所以鼠标旁总会有温暖香甜的牛奶，那牛奶的温度，总是奇迹般刚刚好。我知道您每次空闲时会在我身后悄悄地看，我从不回头，却总是能捕捉到空气里丝丝缕缕您的气息。我休息时您在我身后说话，声音悠长，您说，小时候也喜欢写散文。妈妈，对不起。当时的我是多么拙劣，固执地认为您只与柴米油盐、繁杂公式打交道，所以没有理会。

于是，您的气息消失了，静静的抽离，我只听见您压抑的脚步声，却没有看见您的表情。

我总是把东西放得杂乱无章，然后不让您碰它们，认为您会碰坏我心爱的文字王国。可是妈妈，那天我却不经意地找到您散落在时光洪流里的青春。我不小心触动一扇柜门，它安静地打开，发出“吱嗄”的声音，仿佛青春的水晶门打开了，一本笔记本从最上面哗然散落，仿佛射藏在角落的精灵迫不及待地呼吸新鲜空气。它被风吹开，纸页泛黄，哗啦啦恍若秋叶似的发额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

妈妈，我好奇地翻开了它。您一定不会怪我吧。

黑色老旧的笔记本，堆积着岁月留下的灰尘。

妈妈，我看到了那些散文，用娟秀的字迹写在有些发脆的纸张上，真的不错，文笔清丽优雅。那悠远的从前，一页页如此清晰。甚至扉页上，您用艺术字美丽地写着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篇时间停在我出生的时间。是不是，从此之后，您就没时间碰它了呢?

那时那一米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我略略颤抖的手指上，阳光下，一切透明。

妈妈，这一切都不引人注意地敲打着我心脏最柔软处，回音良久，黑夜中白色花朵衬着透明晶莹水珠开放。

妈妈，原来您的理想羽翼如此柔软，它现在在我的小小背脊上，我的背脊有些瘦弱，有些脆弱。我的羽毛都是您的，我曾因为它们的洁白无瑕骄傲，也曾暗暗嘲笑没有羽毛的您的无趣。

妈妈，我开始想念您回家的时间了，平时我总是祈求您回家慢一点，但今天我像乖乖的小婴儿般等您回家。妈妈，我想告诉您我爱您。我知道您会拥抱我，说您也爱我。

这个凌乱的世界，有了你，才像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