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瓷瓶
“什么情况？”馆长彭健眉头微皱，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催促着鲁明给出答案，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就像紧绷的弓弦。
鲁明的目光在昏睡的姚安晴身上停留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扫过主治大夫和护士，压低声音对姚父姚母和彭健说道：“我们出去说。”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那目光犹如寒星，让人不敢违抗。
主治大夫和护士面面相觑，好奇心作祟，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可刚到门口，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不妥，脚步一顿，站在那儿有些尴尬。两人眼巴巴地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耳朵都快竖起来了，恨不得能长出顺风耳，可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鲁明带着三人来到走廊尽头一处僻静得连空气都似乎静止了的角落，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夜的私语：“我判断姚安晴是患上了虚症。”
“什么，怎么会这样？”姚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额头上的青筋像小蛇一样暴起，他一边用手胡乱地抓着头发，一边带着哭腔喊道，“这可咋办啊？鲁明，你可不能瞎说啊！之前那些大医院啥都没查出来，你这……你这不是要我们老两口的命嘛！”姚母早已泣不成声，她紧紧地拽着丈夫的胳膊，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鲁明啊，你可得救救我们家安晴啊，她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鲁明看着这两位心急如焚的长辈，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缓缓说道：“叔叔阿姨，虚症在中医里可是个复杂的病症。就我刚才诊断来看，安晴这虚症可不简单呐！她气血亏虚得特别严重，而且……我怀疑有邪祟入体的可能。”
“邪祟？”姚父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声音也因激动而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这是说胡话呢吧？这都啥年代了，还邪祟？你小子可别拿这封建迷信的玩意儿来糊弄我们！”姚母则哭得更厉害了，她用手捂着嘴，带着哭腔哀求道：“鲁明啊，你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啊！”
这时，彭健轻咳了一声，他拍了拍姚父的肩膀，语气沉稳地安慰道：“大哥大嫂，先别急，咱先听小鲁把话说完。你们也知道，安晴这病邪门得很，医院不也没辙嘛。咱得冷静点。”
鲁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叔叔阿姨，我的判断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还得等安晴醒来，听听她具体的情况，才能最后确定。我建议啊，等在医院输完液，补充一下体力，就带她回家。这病西医是没办法了，要是在医院这么耗下去，我真担心会有生命危险。”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就像一位临危受命的将领。
“这......”姚父姚母面露犹豫之色，两人对视一眼，又齐刷刷地看向彭健。
彭健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咽了下口水，缓缓说道：“大哥大嫂，我觉得小鲁应该是看出些门道了。他们是同学，小鲁肯定不会害安晴的。要不咱们就听他的，带安晴回家静养，让小鲁帮忙治疗。要是继续在医院这么耽误着，万一误诊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糟了。”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忧，说话间还不时地看向鲁明，像是在寻求支持。
姚父姚母听了彭健的话，虽仍满心担忧，但也微微点头。
“大哥大嫂，你们先去诊室那候着，我与小鲁唠唠。”彭健回头对姚父姚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见二人相互搀扶着走远，才小声问鲁明：“小鲁，你能否与我详细说下具体情况？”
此时的鲁明已恢复了常态，抽出一支烟：“要不我们去外面说，顺便吸烟。”他的语气平淡，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彭健耸耸肩，只好随着鲁明去了室外。
急诊室在一楼，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的垃圾筒跟前。这里一片狼藉，垃圾散落一地，周围的地面湿漉漉的，不知是昨夜的雨水还是什么别的液体。垃圾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几只苍蝇在周围嗡嗡乱飞。鲁明点上烟，狠狠在吸了一口：“彭馆长应该有话对我说。”他的声音冰冷，像是冬日里的寒风，不容置疑。
对于鲁明的态度，彭健还是一时感到不适应，不过人命关天，也容不得他去过多的计较。彭健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小鲁啊，半月前，我们接了市公安局的邀请，去帮忙鉴定几件收缴的文物。可回来后，姚主任就得了这种怪病。你说这事儿邪不邪门？”
“这能说明什么？”鲁明皱了皱眉头，停下吸烟，目光锐利地看着彭馆长，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昨天，我与公安局赵警官通电话，他告诉我，他们局负责案子的女刑警也患了同样的病症，昨天已经过世了。所以我怀疑……昨天我才建议姚主任找中医看看，或许能瞧出她的病症。”彭健的声音有些低沉，脸上满是忧虑，边说边用脚蹭着地上的石子。
鲁明听到这个消息，中猛地一紧，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烟灰簌簌落下。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你是说，这可能和那些文物有关？可文物怎么会导致这种病症？”他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彭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只是猜测。那些文物有些来历不明，而且在鉴定过程中，有一件元代的青花瓷，姚安晴曾提到感觉有些异样，但当时我们都没在意。现在想来，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影响了她。”
鲁明沉思片刻，弹了弹烟灰，语气严肃地说：“青花瓷……如果真如你所说，那问题就严重了。这邪祟之气或许并非普通的阴邪，可能和那些文物携带的某种神秘力量有关。我们得尽快搞清楚那些文物的背景。”
“公安局那边也在调查，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彭健无奈地摇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事儿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姚安晴的病情。我会回去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和仪式，来应对这邪祟。”鲁明掐灭烟头，眼神坚定起来，像是黑暗中的灯塔，“彭馆长，你也帮忙多留意一下公安局那边的消息，如果有新的线索，立刻告诉我。”
“好，我会的。希望安晴能快点好起来，不能就这么被这怪病毁了。”彭健眼中满是忧虑，眼神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