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破局之匙
华莱士险些被其绊倒在地。
是哒哒，暮谷城情报总管哒哒。
哒哒缓缓爬了起来，并捡起身边的炸药。
他狰狞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眸却绽放出血红光芒。
“华莱士少爷，好久不见。”失去拐杖的哒哒行动不便，只能踉跄地朝华莱士的方向前行。
“你没死？”华莱士用狼心指向了哒哒的眉心，制止了他继续靠近。
“这不可能，阿紫从不会失手。”夏亚后退一步，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只见哒哒从长袍中翻出火柴，点燃引线，冷冷笑道：“为了科尔斯特家族免遭内乱，只能委屈您了。”
“别理他，我们快走。”夏亚拉起华莱士的手，奔向石阶。
石阶的底端，举着巨盾的巨天使马萨尔石像伫立在边上，怒目盯着几人，它仿佛在守护这座千年的战场。
哒哒紧紧跟了上来，和他们始终保持着三两米的距离。
在华莱士和夏亚踏上石阶的一瞬间，身后的哒哒被穹顶坠落的巨岩砸中。他手中的炸药几乎在同时被引爆，爆炸声响彻上古战场，引来更大的坍塌。
华莱士和夏亚只能不停地向上奔跑。
每踩上一块石阶，那块石阶就像失去了牵引力，坠落到深渊中。
当他们踏过七百零七道石阶后，终于回到了暮谷大殿。
身后的石阶和七天使石像，已悉数坍塌，华莱士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只见上古战场已被岩石填满。
“终于安全了。”夏亚满身是汗，汗水将灰色长袍浸透，露出了她饱满的身躯。
“奇怪，这里怎么如此安静？”许久之后，华莱士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望向大殿。
整座暮谷大殿，没有一丝亮着的烛火，四处弥漫着冰雾。
梦魇冰蝠已死，亚瑟等人应该已经从冰像状态复原了才对。
为何这里没有一丝生气？
“有人吗？”华莱士大声喊道，他牵着夏亚来到大殿正中央。
大殿犹如上古战场的冰窟，处处是绽放蓝光的冰晶，雾气中漂浮着诡异的气息。
华莱士向大殿的中央望去，亚瑟等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座位上空空如也。
轻微的脚步声从华莱士身后响起。
他猛地转身，并将狼心刺了出去。
在即将刺入对方咽喉时，华莱士及时收住它。
竟然是亚瑟。
亚瑟已经解除了冰像状态，毫无表情地望着他，他的身后，还有布克、各封臣领地的城主，以及萨克贝家族的骑士。
他们的双眸，都绽放着血色的光芒。
“亚瑟哥哥。”华莱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亚瑟没有回应他，嘴角却露出邪魅的笑意。
只见他猛地抽出长剑，在月光下闪出一道雪白的弧线，朝着华莱士的脸庞劈去。
华莱士匆忙侧身躲避。
万幸的是，他尚未解除斗转星移状态，力量和速度都能够和白银骑士媲美，他在毫厘之间躲过了亚瑟的长剑。
“亚瑟哥哥，是我啊。”华莱士脸色大变，一脸不可置信。
“华莱士...”亚瑟的嘴中吐出寒气，“费恩已死，你是我成为暮谷城城主最后的威胁。”
“科尔奇特家族崇尚骑士精神，不需要任何巫师的魔法。”布克也抽出了长剑，朝着华莱士劈来，“我要为猩红之刃报仇，没有你，我的三个手下不会死。”
他们受了奸人的蛊惑？
华莱士没有细想，带着夏亚转身朝着殿外跑去，却在殿门口撞到了珍妮。
她的双眸，同样绽放着鲜红光芒。
华莱士不禁后退两步，珍妮该不会也...
果不其然，珍妮拔出血火剑，高喊道：“血火永生！”
华莱士躲闪不及，左臂被血火剑生生砍向，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啊啊啊啊啊。”华莱士痛苦地望着断掉的手臂，脸上流出硕大的汗珠，“珍妮小姐，为什么...”
“珍妮小姐？”珍妮冷笑道，“哼，以前叫我小妮妮，现在叫我珍妮小姐，是不是边上有了新人，就忘记我这旧人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华莱士一脸黑线，断掉的臂膀使他几乎要失去知觉。
“华莱士，我已受够了你在药剂实验室里奴役我，完成你那所谓主人的任务，也不想再研究古奥伦斯语了。”珍妮吼叫道，提着血火剑继续向华莱士刺来。
华莱士奋力用狼心抵住了血火剑，自己却险些摔倒。
“我们快走。”夏亚的眼睛已经饱含泪水，她搀扶着华莱士，跨出大殿逃去。
“杀掉华莱士，亚瑟大人的城主位置才不会受到威胁。”一个萨克贝的骑士在大殿外喊道，无数的骑士也冲了上来。
看来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谁才是科尔斯特家族的真正少主。
“难道，萨克贝家族蛊惑了亚瑟？”华莱士不敢相信，亚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竟然在这个时候背刺他。
还是说，他们是被魔物蛊惑了，这里有另一只魔物？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来，他们的双眸都绽放着鲜红的光芒，一边辱骂华莱士，一边提着武器追击他们。
华莱士手持狼心奋起反击，边战边退，但是无论跑到哪里，都有大批的人涌上来，朝着他挥剑。
华莱士和夏亚退到了内城堡，退到了雨花石阶梯，退到了暮谷喷泉边上...
冰晶术应该过了冷却时间，华莱士尝试用它来延缓亚瑟等人的追击，却发现根本无法凝聚体内的元素能量。
终于，两人被围堵在了暮谷城喷泉处，科尔斯特士兵的头颅，依旧在水池里浮沉。
一边是亚瑟、珍妮、布克等人，一边是伊森、阿紫、安东尼和微笑骑士等人。
他们前后夹击，皮肤的湛蓝寒冰和眸子的暗红血色交错在一起。
他们似乎无视夏亚的存在，每一剑都刺向华莱士，华莱士不消两个回合就给刺倒在地上。
绝望和恐惧在他的心头蔓延。
“不要杀他。”夏亚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众人面前。
这太诡异了。华莱士深深地喘着气，紧紧握着狼心不放。
为什么死掉的哒哒会复活？
为什么所有人的眼眸和梦魇冰蝠一般鲜红？
为什么亚瑟和珍妮会性格大变？
为什么无法凝聚元素能量？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致于他死地，除了夏亚...
亚瑟也好，伊森也罢，为什么他们都不攻击夏亚？
夏亚是这个世界特殊的存在...？
就在华莱士即将陷入恐惧和绝望时，无数个念头闪过脑海。
梦魇冰蝠的无形特性，是在狂暴模式下将目标拖入极为真实的梦魇，在梦魇中，时间流逝与现实不同，且无法在梦魇中使用魔法。
如果这里是梦境，破局的钥匙是什么？
“夏亚...”他终于想明白了。
夏亚听到华莱士呼唤他，楚楚可怜地转过了头。
华莱士没有一丝犹豫，将狼心刺入她的心脏。
整个暮谷城疯狂抖动，眼前的画面碎裂成无数碎片。
夏亚发出响彻天际的嘶吼声，脸庞逐渐扭曲，最终化为梦魇冰蝠的模样。
它体内所有的亡者气息，在一瞬间被至高天钢吞噬干净。
梦魇冰蝠彻底化为灰烬，消散在上古战场中。
夏亚·克莱尔：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