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抉择与崛起

第二天，七贼眼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听人说狗娃带着八大板他们重组了鼓班子，在坝上演出红红火火。他心里盘算着，在花牡丹这儿啥也捞不着，不如回坝上跟着大哥干。于是，他回到家向花牡丹辞行。花牡丹一听，心里急了，这七贼眼走了，可不就少了棵摇钱树。

她立马换上妩媚姿态，盯着七贼眼娇嗔道：“七、在哇，难道我花牡丹有啥地方对不住你？你眼神不好，跟着我，我还能照应你。你回坝上找狗娃子，人家未必会收留你。”

七贼眼沉着脸说：“嗯、本来不想走，可这十来年我把钱都给你了。就因为我眼睛不好，你就只对乔三好，我对你的好，你难道真看不见？”

花牡丹脸一红，半天才支支吾吾说：“你是因为这个呀，其实我也对你好，是你没体会到罢了。你看今天是鬼节，晚上我一个人不敢睡，要么你就留下吧。”

与此同时，狗娃在河北混得风生水起，深受百姓喜爱，讨吃调越唱越火。随着荷包渐鼓，团队也越来越壮大，还雇了两个保镖保驾护航。他们的歌声不仅响彻山西大同，连内蒙的乌盟人都赞不绝口，不少小商贩、大商家开业奠基，都争着邀请他们演出、代言。狗娃出的专辑，光盘飞进了寻常百姓家，四十岁往上的人尤其爱听，长途汽车上也常放他们的调调。

狗娃还把讨吃调与二人台巧妙融合，成立了六七家下属小分队，专门承接婚礼、开业奠基这类演出。很快，狗娃的乐队在内蒙、河北声名远扬，许多小乞丐班子被挤得没了活路，纷纷前来投奔。

可就在事业蒸蒸日上时，狗娃却变了。他不再登台演出，整天无所事事，把摊子全交给秋香打理。秋香倒是尽心尽力，可他俩的感情，不知咋地，却渐渐陷入了低谷。

第七章：感情破裂

狗娃染上了嫖赌的恶习，整日不着家。秋香以前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没顾得上要孩子，如今日子好过了，想要个孩子却发现怀不上。从那以后，狗娃越发疏远秋香，半年都不同房一次。

狗娃在外肆意胡来，还故意带女人回家，当着秋香的面搂搂抱抱，想把秋香气走。秋香只能默默躲在墙角哭泣，可一想到从前贫困时两人的患难与共，又一次次选择原谅。她觉得自己没给狗娃生孩子，亏欠太多，这份自卑让她不断容忍，狗娃也越发把她的宽容当成理所当然。

乔三不在时，七贼眼终于有机会亲近花牡丹，体验了几次男女之事，从此对花牡丹更加死心塌地，关怀备至。但乔三与七贼眼的百般呵护，都没换来花牡丹的真心，在她眼里，两人不过是赚钱工具。他俩多次求婚，都被无情拒绝，花牡丹心里一直装着狗娃，因狗娃娶了秋香才负气离开。

如今听说狗娃在内蒙混得风生水起，许多小乞丐帮都没了饭吃，花牡丹想回去投奔，又拉不下脸。直到乔三与七贼眼回来诉苦，说外面全是狗娃下属乐队的天下，他们这些小人物根本混不下去，劝花牡丹一起回去找狗娃，不然日子没法过，花牡丹无奈，只好答应。

而狗娃这边，见秋香对他的荒唐行径毫无反应，干脆捐了些钱，拍拍屁股走人，去了河北结识了从澳门赌场回来的“九三”。九三是个赌徒，靠赌博为生，特别喜欢狗娃的讨吃调。他爷爷是澳门人，对澳门赌场门儿清。不久后，狗娃跟着九三去了澳门，租了房子，整天泡在赌场里。

第八章：澳门邂逅

有一天，狗娃在赌场碰到个女赌徒，那模样长得真叫一个俊俏。脸蛋清秀，柳眉弯弯，下巴尖尖，身材苗条得像根柳条，二十出头年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旁人都叫她“清芬”，打扮十分妖艳，上身一件露背 T恤，下身一条齐 B裙，长发飘飘，搭配着黑色网丝袜，一进赌场，赌徒们的目光都被她吸引，热辣辣地瞅上半天。

清芬远远瞧见狗娃，竟主动凑上前搭讪：“您好！我是聂清芬，你呢？”边说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要和狗娃握手。

狗娃受宠若惊，忙握住她的手：“你好！叫我狗娃就行。”

清芬微微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狗娃！这名字有意思，你常来这儿玩吗？”

狗娃挠挠头：“哦，没事就来转转，感觉能缓解下压力。清芬，你也爱赌？

清芬笑了笑说：“和你一样，偶尔玩几把，拿赌博减轻心里压力。难道你生活上有压迫吗？狗娃笑着摇了摇头，清芬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狗娃，这是我的号码：13734······，有空打电话给我，拜拜······”说完，她莲步轻移，转身离开了赌场。

狗娃回到住处，往床上一躺，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一直稀罕小孩，往常走在街上，瞅见小孩就忍不住凑过去抱抱，再给分几块糖吃。这会子，看着小孩就想起秋香，秋香对他千般好，可不能生育这事，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如今他动了再找个媳妇生娃的念头，可秋香死活不离婚，他只好一走了之，盼着秋香能慢慢死心。越想越心烦，忽然他看见桌子上的那张名牌，思绪一转，就想到了清芬。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清芬正在家陪着患白血病的母亲。母亲病情愈发严重，医生早就下了通牒：“尽快让你妈住院治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可家里哪有这笔钱？父亲在世时染上赌瘾，欠了黑社会一屁股高利贷，被追债逼得喝药自杀，死后这窟窿全落到清芬头上。为了挣钱，她只能到赌场打工，在这灯红酒绿又暗藏凶险的地方讨生活。

正发愁呢，狗娃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初来澳门，人生地不熟，睡不着想约她出去喝咖啡聊聊天。清芬一眼就瞧出狗娃是个大陆来的“土包子”，但想着自己窘迫的处境，没准能从他身上寻得转机，便没拒绝。

第九章：谎言与期待

他俩在商业学校街寻了家咖啡店坐下，各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糕点。那晚，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清芬听狗娃讲自己的过往，听出他骨子里不坏，还幽默风趣，连带知晓了大陆别样的生活习俗，不禁心生羡慕。比起自己天天在这充斥着要账威胁、家庭重担，还有赌场金钱诱惑的闹城挣扎，狗娃那虽艰辛却自在的过往，太有吸引力，和狗娃待着，她莫名觉得安心。

一来二去，连着好几天相处下来，清芬对狗娃的戒心彻底没了，两人越聊越投机，关系越来越近。不知不觉，清芬心里悄悄住进了狗娃，有他陪着，日子不再空落落，满是充实和温暖。

可母亲的病不等人，清芬实在没了办法，只好编了个买房的谎话向狗娃借钱。她佯装兴奋地对狗娃说：“昨天我通过一个好友，看好澳门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楼房。每平米才四万，可我没那么多钱去买。为了将来的打算，我想找个人合买，就想到了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狗娃一听，眼睛放光，盯着清芬柔善的眼睛打趣道：“你要和我买房子，莫不是看上我，想嫁给我啦？行嘞，我同意！”咧着嘴笑得合不拢眼。清芬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脸色愈发苍白，可还是强撑着挤出点笑意。

狗娃见清芬闷闷不乐，赶忙关切问道：“清芬，咱都快买房了，你咋还不高兴了？我真得谢谢你，能遇上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样，明天我把家底二百六十万都拿出来，留十万自用，剩下的都给你，够不？”

清芬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剩下我来处理，谢谢你狗娃，等我好消息。”说完，红着脸凑上前，轻轻在狗娃脸颊上吻了一下。狗娃心头一热，反手将清芬拥入怀中，给了她一个热烈的狂吻。

狗娃这一走，团队没了主心骨，秋香即便能干，到底是个女人。狗娃那些小乐队纷纷解散，各自占地为王。秋香却还在家痴痴盼着狗娃归巢，市场再难，她也守着。花牡丹他们从内蒙折回，跟着秋香，八大板几兄弟也不离不弃，依旧每日演出糊口，秋香为人实诚，凡事多礼让。狗娃留下的那点钱虽少，秋香却不记恨，满心都是思念。

过了两三天，清芬把家门钥匙递给狗娃，笑意盈盈说道：“房子手续都办妥了，这是房子的地址，你的身份证以及房产手续，都在家中的写字柜抽屉里，家具设备齐全，你只管拿上你的衣物好了，找个时间你先搬进去住吧。”

狗娃兴奋得手舞足蹈：“哎呦，娘子想得太周全啦，你啥时候搬呀？”

清芬敷衍一笑：“我那边还有点小事没办妥，等我办好了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便匆匆离开。

清芬带着母亲火速搬进医院，可命运残酷，复查结果给了她沉重一击，母亲已是白血病晚期，出现排异反应，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医生也回天乏术。无论清芬如何哀求，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狗娃欢天喜地，满心憧憬着新生活，按清芬说的去了那套房子。左等右等，清芬的电话却石沉大海。他心里犯起嘀咕，跑去查房子手续，这一查，才发现自己掉进了陷阱，钱没了，房子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一瞬间，狗娃又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失魂落魄地走在澳门街头。

思来想去，实在没了去处，狗娃决定回河北。一路上，满心都是愧疚与忐忑。等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老地方，看到昔日热闹的乐队早已物是人非，心里一阵酸涩。

秋香看到狗娃那落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没有丝毫责备，只是默默流泪。花牡丹、乔三等人见狗娃回来，也围了过来，过去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作乌有，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重新开始。

众人齐心协力，重组乐队。乐队的规模越来越大，从以前他们七人增加到二十人，狗娃彻底收了性子，一心扑在演出上，他们现在不光参演红白喜事，最主要独揽大型活动开业演出活动，把以前的拿手绝活儿练了又练。秋香也忙前忙后，联系以前的老主顾，四处揽活儿。靠着一股拼劲，乐队渐渐有了起色，从街头巷尾，一步步找回曾经的人气。

日子慢慢安稳下来，狗娃有空就拉着秋香去孤儿院做义工。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他俩满心温暖。曾经迷失在欲望里的狗娃，历经波折，兜兜转转，还是在最初的情义与热爱里，找回了生活的方向，和秋香相伴余生，续写属于他们的平凡又珍贵的故事，过往的荒唐，都成了岁月里警醒自己的铭刻。（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