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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烽火铁骑4
镜殊自然不能将恶陀舍利的事情说出,只道:“白子俊一向与我作对,让师尊见笑了,师尊为何来此?”
许鹤择道:“这次是为何作对?”
镜殊道:“说我的符画得不好。”
许鹤择走近了,见桌上仍是画着一些不规整的辟邪符,便道:“寻常事,我教你。”
镜殊点头。温顺应了。
许鹤择从身侧握住她执笔的手,带画花了一个流畅的辟邪符。一气呵成。镜殊惊艳且感慨,道:“师尊厉害。”
许鹤择松了手,道:“画个我看。”
镜殊努力控笔,看着珠玉在前,回想感受那腕力笔锋,勉强也画了一个没那么好的。
许鹤择淡淡道:“进益了。”
镜殊脸色微红。
许鹤择到镜殊前面那桌的椅子上坐了,端端正正的,仍是面向镜殊,镜殊一怔,怎么和白子俊一样。
她当然不会想到,许鹤择是故意坐在那里,要覆盖掉白子俊在她脑海的场景记忆。
许鹤择淡淡启口:“现在呢,可以说了?为什么不高兴?”
镜殊一愕,抬眸道:“谁不高兴?”
许鹤择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说:你说呢?
“我没有……不高兴。”
许鹤择的手在虚空中一伸,凭空握住了一把镜子,他温柔一笑,拿到镜殊面前,道:“你看看?”
镜殊拿起镜子一看,镜中人一副绝世美颜,眉间却并不开颜。
镜殊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竟这样显然。”
许鹤择说:“以往画符也未曾画得很好,白子俊未曾少说你,不曾见你这样不高兴。难道你生了病?”
镜殊又是一下无措,急忙摇头道:“师尊挂心了,我真的……”
她倒是越描越黑,好像故意隐瞒了。
镜殊话音一转,“不是我,是白子俊。白子俊有心上人了。”
镜殊随口的脏水一泼,并不管白子俊死活。是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白子俊也算功德圆满了。
白子俊在床上生闷气,不觉间猛打了一个喷嚏。
许鹤择仔细端详着镜殊的眼神,发现竟然直白地看不出端倪。他便道:“白子俊喜欢谁?为何告诉你,叫你也忧心?”
镜殊随口胡诌道:“他看上了应渐星,但是应渐星是我的朋友,所以他想让我帮他。但我一向看不上白子俊,自然不会答应帮他,而且我劝他放弃。故而我很替应渐星担心。”
“是吗?”许鹤择微微一笑。
镜殊道:“是的。”
“你很替应渐星担心?所以愁眉不展?”
镜殊道:“是。没有愁眉不展。”
她眼中一派郑重真实,叫许鹤择一时拿不住漏洞。
“师尊又是所为何事而来?”
许鹤择指了指镜殊桌上的辟邪符,道:“听闻你两日在此画符,我便来帮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争取剑体双修吗?怎可在此耽误?”
镜殊说:“是是。我必须抓紧。明日一定争取。把这个驱邪符画下。师尊什么时候回?”
许鹤择神秘一笑,“和你一道。”
镜殊一僵,“那恐怕……轻易画不好。”
许鹤择淡淡说:“不忙。”
他随手一拂,志思堂夫子位上顿时多了一对书折,那都是许鹤择穹山的事务折。堆得像座小山。
许鹤择慢慢走到入沐青云图下坐下,生平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挑眼看了镜殊一眼,笑:“就这么着吧。”
镜殊原位僵持,“这也……真是麻烦师尊了。”
许鹤择笑微微地低下了头。
镜殊深刻感受到了亲传弟子的待遇,原来这就是亲传!!!
她有点贪心地想,没有第一天当上亲传,如同错失了百亿灵石!!!
镜殊埋头画符,恶陀舍利的愁苦被冲淡许多。她想,不连续使用不就行了吗?
……
次日,头年弟子们下了一天的修习。
白子俊拿着他的恶陀舍利站在约定的树下,镜殊走过来,道:“做贼呢?”
白子俊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吗?”
镜殊道:“此物这么凶邪,亏你肯帮我,你的条件我应了,你也不亏。”
白子俊呵呵冷笑。
镜殊手掌一摊:“给吧?”
“我再警告你一次,一次最多用十二个时辰,每次必须空置十二时辰,不能连续使用,如果不加节制,就是自寻死路!到时候不管是谁,我都会告发出去。”
镜殊笑道:“你是在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在关心谁?”
白子俊将那木盒子丢到镜殊手上,“祸害遗千年,你哪能那么容易死?”
镜殊道:“你说得对。而且就算我死了,也论不到你收尸,你自是不会担心的。”
白子俊脸色几变。
但镜殊目中无他,所以根本看不出。她再向白子俊道了谢,就转身走了。
她没有去下修习的学生都去的膳堂,而是一个人到了主峰的后山阴。
她藏在树林一处无人的茂盛的草木之间,坐下打坐。感受着自己心脉之间窜出的魔气。她一直用大部分的灵力压制魔脉的生长,但是如今仅仅是练气阶段的她,根本难以招架魔脉强烈的生长之力,所以魔脉已经足足长出心脉一寸长,那里魔气最盛。
倘若许鹤择所说之法有效,她能够成功剑体双修,三个月内突破筑基期。那于她而言将是一场及时雨,对她魔脉压制将有立竿见影的功效。
真气运行一周天,镜殊睁开了眼。
随后她打开白子俊带给她的盒子,里面一颗金色的舍利发出阵阵金光。但诡异的却是,除了金光之外,舍利之外还浮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
镜殊仔细查看了这颗舍利,小心地将它握在手里,用灵力催化,将它融入了心脉。
一瞬之间,她就觉得全身肢体静谧,就像包裹了一层高能金身。唯独脑海神思混乱,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其中,怨毒、狂暴、戾气席卷而来。
镜殊蓦然睁开眼睛,眼中出现微不可查的一丝戾气。
许鹤择等在翠紫苑的五层演武场,正在打坐。听闻脚步,他缓缓睁开眼,见镜殊穿过抄手游廊,健步而入。
她神采奕奕,似乎与往日相同,但许鹤择却敏锐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同。只是他没有在那一瞬间,立即抓住。